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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一人,全部都给我抬到我的房子里边去,这里太冷,不适宜做手术。”段少君仔细地检查了之后,确定这些家伙都必须要尽快的动手术,不然,怕是没有一个通过熬得过五天的。
不过今天可是阴天,北风呼号,可不敢再如那日一般化天化日之在空地上做手术,说不定手术没完成,人先给冻*了都。
扔了好兄弟胡达,随着段少君一块匆匆赶来的徐寿点了点头。“段兄弟你拿主意就好,只要你能救活我这些弟兄,就算是我这条命交给你也无妨。”
“行了,我要你命干嘛?还真当自己是亡命徒,还以为你好歹能比胡达那家伙多有点矜持……”段少君听这话已经耳朵快起茧子了都,动不动就玩命,难道这个世界别人的命都比你们自己的命值钱不成?
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懂不懂?可惜,这个时代又能够有几个人明白段少君那些高大上的理念与思想?
很快,十一名重伤者被抬进了房间,胡达很是愕然地看着这场面,随后,不仅仅是他,还有另外六名重伤员一块,被推进了内室reads();。
然后房间里边开始使用食醋喷洒进行清洗,虽然弱酸性的玩意对于消毒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至少还是有一点点作用,顺便还能够清除灰烬。
而那边的壁炉,也暂时用东西遮挡,尽量减少房间内的浮尘。然后,段少君开始拉来了几个熟手了的亲兵当助手,准备进行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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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徐寿还有麾几名闻讯赶来的将军们,全被段少君关在了屋子外面。
“想他们活来,你们就老老实实呆在外面,不要让你们身上的脏东西让他们再遭受二次感染。”段少君如此说罢,啪的一声直接把房门给关上。
留一票左羽林卫的将军们在门口犯傻。还没见识过段某人医术的几名将军勃然大怒,就要擂门,还好被徐寿喝止住。“都他娘的给老子老实呆着,既然段长史这么说,自然有其道理,听他的。”
“将军,你就这么相信他?”一名亲兄弟被抬了进去的旅帅一脸悻色地看着那已然牢牢紧闭的房门,牙咬得咯咯作响。“将军莫要忘记了,这小子可是长史。”
“胡达胡兄弟前些日子在清塞堡,因追击蛮西部落溃兵,身陷敌围,中创十余处,垂垂将死。就连梅道长都说胡兄弟怕是不行了,却是这位段长史,以输血之法,以开肠剖腹之术,将胡兄弟给救了回来。”徐寿看着这些跟随自己留在云州巡守,没有随大将军东去讨敌的手们耐心地解释道。
“大将军的大军,遇敌三万余,大战之后,伤者过千,而经段长史治疗之后,无一人死伤。其中有数人的伤势,不比胡兄弟轻,却如今也跟胡兄弟一般正在恢复当中。你们说,某该不该相信他?”这句话一出,惊得在场诸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将军,这是真的假的?”一名麾郎将很是不相信地问道。
“某焉能拿此事来相骗尔等?”徐寿双眉一立,顿时喝道。诸人齐齐哑然,而方才还一脸悻色的旅帅脸上,不禁多了几分的期盼。这几日来,看到一个个的袍泽撒手而去,看着自己的弟兄日渐虚弱,他恨不得伤的是自己,恨不得以命相待之。
却只能绝望地看着他一点点的失去往日的活力。而现如今,徐寿的话,却让他从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
“来人,在这外面支个帐子,咱们就在这里等,万一里边要个什么东西,咱们哥几个就当回跑腿什么的。”徐寿看着这票牵挂袍泽的麾,轻吐了一口胸中浊气,喝令亲兵们就在外面依着墙壁支帐挡风。
泥玛这日的北风甚大,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不过幸好这个屋子是坐北朝南,替大伙挡掉了大部份的寒风。
房间里边,为了尽量的减少烟雾的污染,只能点蜡烛,几十根蜡烛均匀地分布于房间各处,将整个房间里边弄得跟那正在开圣诞新年晚会的教堂似的。但好歹光线变得异常充足,而段少君就在这样的环境开始给那些伤员动起了手术。
虽然已经不知道做个了多少个手术,但是一天一夜的时间,需要做十一台手术,这还真是段少君第一次尝试reads();。为了能够保证体力,段少君特地让人赶制了一根高脚椅,另外让人熬了粥食,以便自己不用累死和饿死在手术台上。
从当天午开始,段少君就进入了痴狂的科学狂医状态,犹如吃了枪药又似打了兴奋剂似的,睁大了眼珠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每一个创口,小心翼翼地拔取着那些伤口里边的碎片,清洗着每一次可能存在感染的创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的蜡烛,都已经换了两茬,等到开始点第四荐蜡烛时,亲兵这才发现,泥玛的蜡烛不够了。
“不够了就给我去找,快点,大营里边若是没有,就去云州城里边买。”段少君头也不回的喝道,小心翼翼地用钳子,钳取出了一截有锈迹的箭头。
不等里边的亲兵出来,守候在门口,就只是草草地搭了个帘子挡风,围着个火碳盆子打盹,已经显得有些昏沉沉的徐寿陡然一惊,跳了起来,喝令那些麾亲兵和副将。“都听到了没有,快去找蜡烛,快去找来,越多越好,谁他娘的敢耽搁,休怪某家军法不容。段兄弟这事你别管了,包在某家身上。”
“诺!”一票被寒风吹得呲牙咧嘴的将士们陡然精神一振,快步窜了出去。那名亲兄弟就搁在室内的旅帅就像是一匹孤狼一般,大叫地咆哮着,流窜于各营帐,哪像是在搜寻蜡烛,更像是在抄家灭族。
正在巡营的李幼雯听到了动静,率领亲卫赶过去去,恰好看到这货正在一哥们的营帐里边大声叫嚷。“你丫要是不给,信不信老子揍你。”
“我说刘达,你丫不过一区区旅帅,居然想揍本郎将,有本事你来揍我试试……”
“怎么回事?!”李幼雯不由得脸色陡然阴沉了来,厉声顿喝道。早有亲兵翻身马,冲入了营帐内,不大会功夫就把刘旅帅和另外一名郎将从帐中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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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做什么?!”李幼雯阴沉着脸打量着这两个犹自像好斗公牛似的家伙喝道。
“大将军,这小子要来抢末将帐中的蜡烛,末将不愿给,他就想揍人来着。”那名郎将梗起了脖子大声地道。
“抢,抢蜡烛?”李幼雯很是哭笑不得地看着那刘旅帅,连连摇头。“我说刘达,你好歹也是个旅帅,居然连袍泽的蜡烛都要抢,你说说这是什么事?”
“大将军,末将要蜡烛是去救命啊。”刘达直接拜倒在地,虎目含泪地嘶吼道。“段长史正在做手术,若无蜡烛,那些重伤的弟兄们就没办法得到救治……”
“你说什么?!”李幼雯不由得一呆,旋及恍然。“怎么不早说,需要多少蜡烛,你告诉本帅?”
“不知道,末将只知道越多越好。”刘达咬着牙根,一脸期盼地望着李大将军道。
李幼雯点了点头。“来人,去本帅的帐内把所有蜡烛都拿过来,不,直接拿到段长史那里去。快去!走,本帅和你们去看个究竟。”
李幼雯倒真是挺佩服段少君的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就算是自己也觉得疲惫,而听刘达之言,段少君从午时分就开始做手术,一直持续到了现在,这让李幼雯心里边不禁对段少君那种治病救人的态度肃然起敬。
虽然他这个人相当讨厌,但是不得不说,他做事的态度,令很多人都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