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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医生家的撒娇精(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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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念愣住,“你回来了。”

    余念一周前在梁颂晟怀里睡的,他第二天上午醒过来的时候,梁颂晟已经离开了。

    后续的一周,梁颂晟回来过四五天,可以余念没见过人。对方都是在他睡下后才回,余念醒来前就走了。

    “洗手,马上开饭。”

    说罢,梁颂晟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余念放下东西跟到厨房,在后面偷偷摸摸看了会儿,才慢慢悠悠凑过来,“怎么突然回来了?”

    “明天年三十。”

    “对哦。”

    每天忙碌,都要忘记了。

    余念:“怎么回来也不说一

    声。”

    梁颂晟:“惊喜。”

    “哦。”余念闻着菜香味,蹭蹭袖口。

    梁颂晟:“不喜欢?”

    余念心脏乱蓬蓬的,“喜欢。”

    突然回家,还亲自下厨。

    怪浪漫的。

    梁颂晟把鸡翅盛出来。

    余念接手,“我端我端。”

    梁颂晟避开他,“烫,我来。”

    大年三十前夜,两个人的晚餐算不上热闹,但好过只有自己。

    窗外偶有炮声和儿童的嬉戏,电视机上播放着晚间新闻,主持人说着庆贺新年的祝福语。

    梁颂晟夹鸡翅给他,“明天还练舞吗?”

    余念:“没事的话就去练。”

    “下午早点结束。”

    余念咬了口鸡翅,“是有安排吗?”

    “去哥和嫂子那里过年。”

    余念剔除鸡骨头,“好。”

    梁颂晟:“顺便,把订婚宴的时间定下来。”

    第二天。

    余念并没有去舞室,他睡过头了。

    至于睡过头的原因……

    难以启齿,无地自容。

    啊啊啊呜呜呜!

    余念你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做那种梦,

    为、什、么!!

    他梦到了和梁颂晟的订婚现场,来了无数宾客,在华美的宴会厅。

    他穿着枝枝姐做的公主裙缓缓走进,在大厅的另一端,梁颂晟身穿高档西装,捧着束鲜花,迎面而来。

    梁颂晟牵上他的手,单膝下跪。

    在热烈的掌声中,深情款款对他说:“念念,嫁给我。”

    他们在漫天的花瓣和彩带中拥吻,他的唇边还触碰到下巴的胡茬感。

    订婚仪式结束,梦境跳转到了家中。

    他被梁颂晟抱起,直接送到了床上。

    还是梁颂晟的床!

    关上门,梁颂晟像变了个人,不和他讲话,只把他压在身下,用力亲吻他。

    像上次一样,超凶!

    高档西装褶得乱七八糟,纽扣一颗颗落下,连着领带一起。

    余念的视线有眩晕感,像是进入了全身麻醉期。

    梦里,他没有反抗能力,像是全麻过后,等待手术的患者。

    恍惚间,他看到了长裤顺床边滑落的痕迹,连着他复杂反锁的公主裙一起。

    手掌沾着酒精,消毒于身体的每一处。

    消毒结束,手术正式开始。

    余念的眼前影影绰绰,被医生要求调换了不同的手术方向和顺序。

    几番操作过后,他身体一僵,随后又软了下来。

    霎时,余念从梦中惊醒,眼前没有无影灯,是他卧室的天花板。

    他坐起来,掀开被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救命救命!”

    “要死了哇哇哇!”

    梁颂晟出现在门口,“怎么了?”

    余念捂紧下半身的被子,“没、没怎么!”

    干嘛突然出现!

    呜呜不是很忙的吗?

    怎么今天不去上班啊!

    梁颂晟神色缓和,落在他捂紧的区域。

    分不清他是嘲笑还是生气,只听他云淡风轻说了句,“做梦了?”

    充血感从小腹窜到后脑勺,余念是喊出来的,“没有!才没有!我根本没有做梦!我从来不做梦!”

    梁颂晟收回视线,似笑非笑离开,“换衣服准备起床,该吃午饭了。”

    脚步声逐渐消失。

    余念翻身闷进被子,腿死死并住,恨不得缝上。

    呜呜呜丢死人了!

    是订婚又不是结婚,为什么会做那种梦!以后再也不看奇奇怪怪的漫画了!

    害人,太害人惹!

    *

    梁颂晟今天休息,下午余念也没去练舞。午饭后没多久,他们便提上东西,去了哥哥嫂子那里。

    和预期的吵吵闹闹不同,今天没听到梁子辰的声音。小学霸去参加国际奥数冬令营,要初三以后才能回来。

    俩兄弟在书房聊他们的,余念则陪嫂子在客厅插花。

    余念三岁父母双亡,他的思维里没有太多母亲的真实感。但妈妈在世的话,比嫂子大不了几岁。

    余念回忆枕边相册里妈妈的脸,如果妈妈还活着,也许和嫂子一样,会穿温暖颜色的套装裙,留过肩的长头发,总是笑着和他说话,身上有鲜花的好闻味道。

    嫂子取下一枝百合,慢慢剪掉多余的茎秆,“念念,搬过去的这段时间,住得还习惯吗?”

    “嗯,挺习惯的。”

    卧室房间很大,床很舒服,采光很好。家离学校很近。送他上下学的是他熟悉的司机叔叔。照顾他生活起居的,是从小看他长大的娴姨。他卧室的楼上,还有一个超级豪华的练舞室,比爷爷家的那个还要大。

    冰箱上层有喝不完的牛奶,下层有喜欢口味的冰淇淋,储物柜里塞满他爱吃的果冻和薯片。

    他被照顾得很好,和以前一样好。

    “和小晟的相处呢,你们磨合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合心意?”

    余念摇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

    细数这段日子,梁颂晟教他雕刻品茶,还给他做饭熬奶茶。他在学校受伤,会亲自帮他正骨,百忙之中接他放学。

    还带他逛街买衣服,去喜欢的餐厅,剥虾壳蟹壳。甚至是放弃休息的时间,帮朋友的爷爷做手术。

    虽然他有时很凶,又严谨过了头,他们之间还有很大的鸿沟,也可能鸿沟永远无法跨越。但他在心里,梁颂晟很好,好到可以忽略那些不好。

    余念脑海闪过了退圈的清沨大大。

    如果他和梁颂晟真的可以结婚,退圈对他来说,好像也是可以的。

    嫂子试探性的问:“念念,你们住在一起了吗?”

    嫂子特意加了句,“我的意思是,睡在一个房间了吗?”

    余念红了耳根,早上的梦正在折磨着他,“没、我住他隔壁。”

    嫂子轻轻笑了下,“看来是我误会小晟,还以为他欺负你了。”

    “没有欺负。”余念埋着头,搓搓耳朵。

    烫滚滚的。

    哎呀,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欺负。喝醉了把人按在床上,不由分说使劲亲的时候,也欺负得好厉害。

    那时的梁颂晟,就好像吃醋了一样。

    可他根本没有吃醋的理由。

    嫂子擦去叶子上的泥,“他那时执意接你回去,我和你叔叔怎么都劝不动。”

    余念眨眨眼,“啊?”

    不是爷爷的遗嘱吗?

    “原本我们打算把你接过来住,但小晟说子辰很吵,会打扰你,外加这边离你学校远,他担心你上学不方便。”嫂子笑着摇摇头,“结果,自己搬得离医院那么远了。”

    余念晕晕的,“他以前不住那儿吗?”

    “南山别墅离省医院十几公里,他是个工作狂,怎么会住那么远。”嫂子抽出一捧满天星,“说起来,那栋别墅买的挺着急的,好像是你爷爷病危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他当天就买了,也没问我和他哥哥的意见。”

    “那孩子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还很固执,一转眼,把事全都做了。”

    “这样啊。”余念握着根玫瑰花枝,手心被花刺扎得痒。

    嫂子给插好的花喷水,“那念念,我能不能问个小秘密?”

    余念又去捏花瓣,“什么?”

    嫂子的口气很平缓,“你对小晟,是什么样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