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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碰面，血海深仇，没什么好说的，上来就是刀兵相向。
“山叔！走吧！下面那层，有个出口！”林大龙哽咽着规劝。
林富山还是紧握拳头注视着，直到出去拼命的那两人，一人倒下，另一人仰天发出狂啸，周身血雾弥漫，身形拔高了几分，体表生长出细密的红色毛发。
虽不及林庚，但这人拼死压榨潜力，迸发出的实力，勉强拖住了几十号玄门中人。
“他应该活不下来了吧？当初林庚也是这样，变身之后就耗光了精血。”我怅然开口道：“从陈家逃出来的时候，陈老爷子跟我说过一句话，让我好好活着，不要去给他报仇。但我，只想听半句，我会活着，但迟早是要回去找尹天清算的！”
林富山斜眼看了我一下，疑声道：“陈国重？”
“现在的陈家，已经再次落入了尹天的手里。如果不是玄门中人太多，尹天已经动手了。陈老爷子看出了这一点，才催我赶紧离开。”
我对林富山扯了个谎，临时变了主意。
这些赶来的玄门中人有问题，看着人数众多，但并非精锐，似是有意要放走林富山。否则的话，现在林富山已经不可能再站在这里观看了。
林富山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我们这些人，都是尹天棋盘上的棋子，而且还不自知。互相斗个你死我活，等到最后收场之时，尹天会把我们一同舍去。不仅仅是你我，还有陈国重，以及任何可能对他有威胁的人！”
我点头附和，林富山握了下我的手腕，引出残留的阴气，又主动搀扶住受了伤的林大龙，带着不甘和落寞，转身走进了密道。
林大龙受宠若惊，但这会没时间再磨蹭了，我们三个利用那两个山鬼族人争取的时间，下到地下二层。
在林大龙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所谓的出口。
不算隐蔽，但也难有人刻意关注，因为这是个排污口。
除了生活垃圾的恶臭，还有击沉的血腥气，看样子以前喂养林庚的血罐子，清洗过的污水也都是从这儿排出去的。
“山叔，我修建这里的时候，只想着隐蔽，没想过要留出口。所以·······”林大龙有些忐忑。
林富山开口打断了他：“我先来吧。”
他这个山鬼一族的首领，白天的时候还是一呼百应，现在已经沦落到钻排污口的地步了，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我们三个从排污口出去，外面连同的是一个下水道，三个人都只能猫着腰前进。
这里头不仅狭小，更主要的是恶臭弥漫。不过相较而言，我还是最幸运的一个。
另外两个山鬼一族的人，五官灵敏，嗅觉自然也是常人的数十倍。
憋了一口气，走过了几十米之后，终于看到头顶上方出现了些许亮光。
林富山纵身跃起，一掌将下水道的井盖拍开，我们三个爬上去之后，发现这是一条空寂无人的街道。
“山叔，我也没走过这条路，不过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可以进去避一阵。”
林大龙的脸色越发苍白，我主动搭住他的手腕，略一诊断，沉声道：“你需要找地方包扎，正常人流这么多血早死了！”
林富山继续搀扶着林大龙前行，我紧跟其后，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林大龙居住的别墅。
原本这里也该是门卫众多的，现在已经成了空荡荡的宅子，跟凄冷的凶宅一样，林大龙说最后一次得到消息，是玄门的人找来了，这里的人也都去支援在陈家大门前的那场战斗了。
刚一进入别墅，林富山就再次皱起眉头：“那些人又来了！”
林大龙赶紧去把一辆宝马车开了过来，我和林富山上车之后，快速绝尘而去。
还未开出太远，就从后视镜里看到玄门的人追到了别墅门口。好在他们都是步行而来，追了几步就被我们甩开了。
“整座天明城，都在尹天的控制之内，我们得出城！”
林富山坐在副驾驶，用自身鬼气，为林大龙吊着一条命。
刚才时间紧迫，没来得及问他疗伤，我也在心里庆幸，身上没带任何疗伤的药。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尹天的动作终于比我们慢了一步。
我们从天明城中逃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但尹天的追兵并没有赶上。
开出去几十里路之后，汽车油量不足，不过刚好路边就有个加油站。
林大龙满身是血，只能由看上去卖相好些的我下车去呼叫工作人员。
从休息区走过来的是一个穿加油工制服，但看不清脸的人，而且他走路像落不下脚后跟一样，格外怪异。
我正心中起疑，林富山突然在车里急呼：“是那只老鬼！”
话音刚落，纸片人老头就撕破了伪装，阴煞之剑朝着我心口此来。
我迅速躲闪，但手臂还是被划开了一条口子。
每次他都会跟我说是苦肉计，但我觉得他每一次都是真想要我的命。
“尹天把阴剑也给了你，看来是真的不想放我们一条生路了！”我冷眼注视着他，看到他眼角朝着我刚才坐的汽车后座撇过去。
同一时间，林富山破窗而出，一身鬼气比纸片人老头更加惊人。
“昨日上门辱骂，你等就该想到这个结局了。一身的脏臭，你们这是从哪儿爬出来的？即便是野狗之属，也还知道个脏净。”
纸片人老头把剑尖对向林富山，我‘善意’提醒：“先前在陈老爷子那里我就觉得奇怪，这个死鬼老头像是会瞬移一样，抵达陈家的速度，比我们开车还快，现在也是一样。”
“入不得眼的小把戏罢了。”林富山冷哼一声：“这只老鬼被祭炼成傀，真正的本体在尹天手里，平时行动只是一张纸人。只要提前藏下纸人，他就能随时出现。但每次，也只能是一个而已，并不能分身。”
林富山虽然对玄门术法嗤之以鼻，但他活的年岁多了，自然也是见多识广，为我解开了一个谜团，也顺道让我对纸片人老头的出现生出疑惑。
即便是只要提前藏下纸人，纸片人老头就能瞬间赶到，但要说尹天提前连我们逃窜的路线都算好了，我还是无法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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