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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若水见石天赐吞了毒药,顿时花容失色,若不是被封在玄冰中不能动弹,她早就冲过去和那老者拼命了。
那老者见石天赐说吃就吃,嘿嘿笑了两声,说:“你小子倒怜香惜玉。”
说完,他一挥手,魔力所及之处,封住邹若水的玄冰自动裂开了。邹若水急忙冲出来,扶住石天赐,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石天赐只觉得头痛如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用钻头钻他的眉心。他痛得受不了,捂着自己的头,便要往墙上撞。邹若水拼命地搂住他,急道:“别乱动,忍一忍,我这就给你拿解毒药。”
说完,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两颗常用的解毒丹,便要塞进石天赐的嘴里。那老者抬手一弹,一道真气将邹若水手里的解毒丹打落在地。
邹若水正要反击,那老者说:“你放心,我给他吃的,不是什么五火焚心丹,而是天目丹。他现在头疼是应有之相,只要他捱过去,就可以开通天目,炼成天水门的天眼术和玄云门的天眼通。”
邹若水听了,虽然将信将疑,不过,她知道这老者的修为远高过她,没必要和她撒谎。因此,她紧紧地搂住狂暴的石天赐,不住地安慰哄劝。
不过,石天赐的头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邹若水费尽全力,才勉强按住他。毕竟石天赐修炼过万兽天书,身体素质远好过常人。过了很久,石天赐的痛感才开始慢慢消失,他浑身是汗,躺在邹若水的怀里,仿佛虚脱了一半,终于不再挣扎。
石天赐清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竟然被邹若水搂着。有佳人在怀,石天赐哪里肯动?他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决定再迷失一个时辰。他正在享受呢,却发觉有两滴水落在他的脖颈上。
石天赐抬头一开,邹若水竟然在哭。他急忙直起身,和邹若水并坐在一起,问道:“你怎么哭了?”
邹若水抽泣道:“我以为……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石天赐说:“傻姑娘,你我只见过两面,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呗。”
邹若水用手捂住石天赐的嘴巴,说:“不许胡说。”
石天赐见她手若凝脂无骨,脸若桃花带雨,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邹若水也没有抵触,反而把他也紧紧地抱住。两个人感怀劫后余生的时候,凌冰长老走了进来。石天赐和邹若水脸一红,赶紧分开。
凌冰长老惊奇地问石天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石天赐拿出那个木匣,正要解释,哪知道凌冰长老见了木匣,顿时勃然大怒,倏地祭出三阴玄冰鉴。
三阴玄冰鉴是采极地玄冰炼就,本是一面冰镜,大小不过一寸。一经祭出,那面圆镜便发出三道青光,聚合在一起,化为三阴之象。青光均由冰镜中射出,每束最长的不过九寸,青荧晶明,看去并不强烈,但杀伤力极大。
那老者知道此物的厉害,他抬手一点,就轻轻地将其制住。凌冰长老急道:“爹,您再拦着我,我就自尽!”
那老者无奈,只得放开三阴玄冰鉴。邹若水听了,却大吃一惊,这老者竟然是凌冰长老的父亲玄珏长老!难怪他对邹若水的道术了如指掌,难怪他能一出手就制住三阴玄冰鉴,只是,玄珏长老怎么变成了魔?
玄珏长老劝道:“他并不是冯异奇,你这是何苦呢?”
凌冰长老说:“可他是冯异奇转世,如果不是冯异奇,我就不会害死师兄凌旻,更不会被他像破烂一样扔在这里二十年,不闻不问!”
石天赐忙问:“凌冰长老,我不知你和冯异奇有什么瓜葛,但你我可是素无冤仇,你不能把他的账算到我的头上啊。”
凌冰长老冷笑了一声,说:“你我的确素无冤仇,要怪,就怪你前世作孽太多,我找不到他报仇,只好拿你来撒气!”
说完,她便要催动三阴玄冰鉴,邹若水挺身上前,挡住了石天赐说:“师父,您不能杀他。”
凌冰长老恼道:“你为什么护着他?难道你被他迷住了?我警告你,他的前世今生都不是善类,只会始乱终弃,不懂得珍惜。你若是看上他,就会一辈子受尽折磨,不会有好下场的!”
邹若水说:“师父,他肯为我去死,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凌冰长老听了,哼了一声,说:“既然你执迷不悟,我就连你一起杀了!”
说完,她催动三阴玄冰鉴,射出了三道青光!邹若水跟随师父多年,自然之道三阴玄冰鉴的厉害,她双眼一闭,只等光到身消。没想到,这竟然是凌冰长老的虚招,她一把将邹若水拉开,用一柄短刀刺向石天赐。
石天赐本能地用拿着木匣的手一挡,那支无字木简掉了出来。凌冰长老见了木简,顿时怔住了,过了半天,她才俯身把它捡起来,不住地抚摸。
石天赐见她如此诡异,正要后退,凌冰长老却一把将他擒住,用短刀在他的胳膊上一划,把他的血滴在木简上。随着血液渐渐布满了木简,上面竟然显现出了字迹!石天赐这才知道,这木简上的内容竟然要血显!
他心中暗骂,你要血,也割自己的手啊。
凌冰长老看去,只见木简上面写着:“我盗了鬼界的轮回镜、偷了妖界的天眼、骗了魔界的赤龙爪,还窃得天水门和玄云门玄瞳道术的秘密,得罪了四界,难容于世。不是我弃你而去,而是无论我如何推衍,都找不到自己的活路。我不服!为什么我就不能得道成仙?!”
凌冰长老将木简翻过来,背面写着:“既然这一生我冯异奇不能逆天改命,那我就为来世铺就金光大道!当你见到这木简的时候,我早就入轮回了,而我的来世就站在你的面前,是杀他报仇,还是鼎力相助,是形同陌路,还是再续前缘,全在于你。”
石天赐在一旁也将上面的字迹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里将冯异奇骂了个狗血淋头,竟然将自己的命运悬于他人之手,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混蛋!
凌冰长老看罢木简,手里的短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她转身看了看石天赐,突然伸手在自己的双目之间虚抓,然后将手伸到石天赐的眉心,向下一按。石天赐觉得刚刚头痛如裂的地方突然之间多了什么。
凌冰长老看了看石天赐,又看了看邹若水,说:“石天赐,你今生若是敢对若水负心,我必杀你!还有,你们两个谁都不要将我爹的事情泄露出去。”
说完,她转身走了,身后是无尽的沧桑、凄凉。
玄珏长老见凌冰长老走了,忙对石天赐说:“快运转玄云门的天眼通,将天眼生根。这只天眼可是冯异奇从妖界偷来的异宝,我刚刚是用天目丹给你开天目穴,这样才能容纳天眼。”
石天赐奇道:“我已经有了时空眼,还要这天眼做什么?”
玄珏长老说:“时空眼固然玄奇,不过,却只能用来看穿时空表相。这天眼不但能够看穿物体的本相,还能实质化攻击,要拿青龙剑,必须有天眼。”
石天赐听了,急忙正襟端坐,将用灵药换来的天眼通运转了一边,天眼这才和他融为一体,成了他的第三只眼睛。不过,这天眼只能和法力、魔力或者天心之力其中的一种建立关联。石天赐想了想,他哪个都没选,而是将这天眼和魂意诀的魂念关联起来。
这样一来,他的天眼将来如果用于实质化攻击,就要用魂念作为源动力。玄珏长老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要抓紧时间修炼,等你达到灵台境界,再来找我,我会带你共赴绝龙阵,取出青龙剑!”
石天赐忙问:“这青龙剑是何物?冯异奇为什么想让我拿到此剑?”
玄珏长老说:“冯异奇精于推衍术,他算准了前世无论如何他也无缘飞升,因此,便强行为自己逆天改命。不过可惜,后来功败垂成。此后,他转而将希望寄托在了来世。据他说,只要他的来世能拿到青龙剑,就有希望窥得天道。”
石天赐心中暗暗称奇,对他来说推衍术云山雾罩的,没什么大用,可没想到冯异奇竟然对推衍术坚信不疑,还舍弃今生来成就来世。只不过,这里面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竟然阴差阳错地顶替了冯异奇。
石天赐想了想,又问道:“您既然是玄云门前辈,怎么会入了魔道?”
玄珏长老长叹一声,说:“我为了提高实力,违背了门规,强行修炼玄瞳道术,结果不但没能练成,伤及气海,还走火入邪,成了冰魔,如今只能靠吸收修士的血液维持生命。”
石天赐奇道:“违背门规?难道玄云门不许门人修炼玄瞳道术?”
玄珏长老点点头,说:“不但玄云门,就是天水门也一样,不然,两派为什么会将上下两阙藏玄瞳道术得严严实实?”
石天赐问道:“为什么这玄瞳道术会分成上下两阙分别收藏天水门和玄云门?”
玄珏长老说:“说来话长,其实,天水门和玄云门原本是一个门派,有了天水道尊之后,这个门派改名为天水门。后来,又出了个玄云道尊,一部分门徒转而支持他,供奉他的香火。结果,就彻底分成了两个门派。而道术、功法都被分成两半,各自收藏。”
石天赐这才明白,为什么役鬼术、驭鬼术、役鬼诀、驭鬼诀、天眼术、天眼通、天水功法、玄云功法、天水剑意、玄云剑意之间都有莫大的关联,闹了半天,它们本就是一家,只有合并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玄珏长老俯身贴着石天赐的耳朵说:“你小子真会演戏啊,你早就看出来那不是什么五火焚心丹了吧?这么容易就骗到手一个美人,无耻。”
说完,玄珏长老将石天赐的法器都还给了他,还把另外一只赤龙爪也一并给了他,自己则回到冰中沉睡去了。
石天赐告别了玄珏长老,和邹若水回到造化阁。石天赐握着邹若水的手,刚要说什么,邹若水却抢先说:“我会在这里等你,你什么时候能带我走了,就来找我。”
说完,邹若水满脸羞红,抬腿就跑掉了。
石天赐刚一追出造化阁,就见一行人急匆匆地走过。那些人只顾赶路,没在意石天赐,石天赐却一眼就认出了为首的那个人,正是杀他舅舅、毁了青竹帮的大仇人卫善登!
石天赐心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今日我必报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