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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杨单兄拒绝了不就高枕无忧了嘛!为何现在如此防范鸠霖禄呢?”金戈问道。
“三位有所不知,离我们二十里有一个村庄名叫黄村,同我们杨家村是世仇,那里的领听说鸠霖禄本领了得,忙用厚礼聘到家中。鸠霖禄见守正不聘用,黄村前去聘请,当下一请就到。黄村的领名叫黄厚天,是那里的地头蛇,横行乡里,称霸一方,无法无天。鸠霖禄一去,更是为虎作伥,不多几日,便去守正家挑衅。
守正自知不敌,又来寻我。我当时家务缠身,无法分身,又自知不是对手,才给守正出个主意,要他差人与黄村送信。说:让他们请一年,明年今日,我准到黄村来领教。那天恰好是二月初二。自从回复他们之后,按照江湖上的规矩,他们虽没再去寻守正的事,可是把守正家挨近黄村的一块土地给霸占了。
守正无法,只得忍气吞声,四处遍请能人。直到去年端午节前,苍鸿大哥在回到此处的路上路遇一伙强盗,苍鸿大哥三五下解决问题,从此威名远播。守正听见信,连夜赶到此地,苦苦央求,给他助威。苍鸿大哥起先不肯,经不住苦苦相劝,才答应此事。但是苍鸿大哥说千万不要将此事泄露。
守正回家之后,因为遵从苍鸿大哥之言,说大哥婉拒了他。鸠霖禄听了愈加高兴。
转眼就是今年正月,我们双方彼此都戒备很严。鸠霖禄因见我们这里人多,还另约了好些其他人。我们这里虽是一个山村,却是富足。我们这里的村民有练武的习惯,深藏山谷之中,稍微差一点的武者,轻易也不敢前来侵犯。
但此次同他们结仇,当然小心在意,早派人在谷口同沿崖险要处守望,一见面生可疑之人,马上用号灯递信。我们业已准备,以逸待劳。我们埋伏又多,地势又非常险要,来犯的人十有**会被生擒。
可笑鸠霖禄不知厉害,前天晚上派了一个飞贼,跑来窥探动静,才进谷口,我们便接着号灯报信。飞贼见势不佳,回头就跑,逃到山谷中间,被预先埋伏下的网罩像网兔一般,将他擒了回来审问,不过此贼平日里作恶多端,而且他一再想伤害我们,所以我们把他杀了。
那二贼得知此事,暴怒如雷,等不到时日便要前来报仇。今晚三位进来的时候,我们接着谷中传报,幸好我们认识,要不然就闹笑话了。”众人哈哈大笑。
大家谈了一阵,越来越投机。苍鸿便请三位留下助一臂之力。金戈道:“锄暴安良,扶持弱者,原本就是本分。不过小弟同康泉兄还有其他要事在身,真不知能不能等到那时。如果能够赶上,肯定乐意效劳。
苍鸿说道:“金兄多心了。我看鸠霖禄见小贼身死,必不能守原定日期。二位既有要事在身,兄弟也不敢勉强。我等总算有缘,现在为期还早,此间清静房屋,谷中风景清秀美丽,三位可在此长住,如若在二位到期前贼人未来,你们尽管出。如若来了,请三位帮忙,如何?
三位见主人盛意相留,彼此难得意气相投;又闻得那二贼横行霸道,只要不误与刘营之前的约定,二人也乐得为民除害。
时间很快便到了约定的日期。在此期间,双方都加入了不少新的力量。双方约定广场决斗。
话说双方到了广场,杨家村的人由苍鸿率领,至东边入座;黄村的人由黄厚天带领,同鸠霖禄一起到到西边落座。
双方也不再客气,苍鸿命杨单第一个登台比武。杨单领命,先第一个到梅花桩上,提气凝神,用了个飞鹤冲天的架势。这时正是二月初旬天气,春光明丽,山坡上杂花盛开,桃红柳绿。杨单人生得英俊,又穿了一身白色衣冠,站在那梅花桩上纹丝不动,拱手指向西边,请黄厚天答话。态度安闲,英姿飒爽,真是不可一世。
黄厚天见杨单出面,高声向苍鸿大喝道:“我们约定言比试武艺,而杨庄主精通法术,如果先比法术,我们也要派一位会法术的人来与杨庄主比试了。”苍鸿闻言,这才想起偶一次杨单破法之事,让黄厚天认为杨单会法术,恐杨单吃亏,连忙高声答道:“且慢!杨庄主内外武功俱臻绝顶,但是他不通道法。既然黄庄主多疑,那我另换别位上前领教。”说罢,康泉替杨单回来。
康泉领命起身,身一纵,恰好杨单回来,在这一上一下之际,二人迎了个对面,他二人将身一偏,擦肩而过。杨单回到台上时,康泉也安安稳稳地站在梅花桩上,使了个金鸡独立的架势,朝西边喊道:“请!”
西边的黄厚天不会这种轻身功夫,他连看也没看见过。鸠霖禄见黄厚天直拿眼睛朝他使眼色。自己拿人钱财,说不过去,只得起身。往台前一看,见梅花桩,不是内外功到了绝顶的人休想上去,幸而自己还能对付。当下对黄厚天说:“我去会会!”
说完,他也将身纵跳中梅花桩上。梅花桩旁边还有一处沙堆。康泉见来了鸠霖禄,不敢怠慢,站在梅花桩上朝对面拱手,道一声:“请!”然后往沙堆上面纵去。脚尖刚着沙堤,两手倏地分开,收转来到腰间往上一端,稳住下沉之力,疾走如飞,纵到第二个梅花桩上。鸠霖禄虽不会草上飞的功夫,但也到底是练过剑术的人,气功极有根底。他见那其细如雪的黄沙,堆成上尖下削的沙山,别说是人,就是飞鸟在上面走过,也不能不留脚印。只得运动真气,将身体提住,凭虚在沙上行走,居然到了沙堤尽头的梅花桩上。
这时康泉已与鸠霖禄对面,交代了两句江湖上的套语,便往剑堤上跳去。鸠霖禄自觉剑堤比沙堤易走得多,冷笑一声,也往上便纵。二人俱是行走如飞,一霎时便已走尽。康泉纵到梅花桩上,刚要对鸠霖禄拱手道“请”,纵到擂台上去,忽听喀嚓一声,鸠霖禄站的那根莲花桩忽然折倒,鸠霖禄跌翻在地。
鸠霖禄正要逞强行凶,苍鸿一面招呼康泉回去,一面大声说道:“第一场胜负已分,请另派他人登台吧。”鸠霖禄看了一眼黄厚天,不敢多言,满面羞惭,飞回西边去了。
黄厚天见鸠霖禄忽然跌下梅花桩来,非常诧异。见苍鸿飞出,急忙也跟着前来。一听苍鸿言,先不还言,急忙拾起地下折断的梅花桩,又把康泉上的那一根莲花桩拾起,细细比看。只见这两根莲花桩都是虚飘飘地插在土内,东西一般无二,分明是鸠霖禄用力稍猛,将它折断。再检看两面剑堤时,也是一般轻重深浅插在浮土之内。只不过鸠霖禄走过的依然完好如新;康泉走过的剑刃尽卷,入土半截,却一丝不歪斜。这种轻身功夫中所暗藏的劲功,真也少有。即使梅花桩不倒,鸠霖禄已输了一关。不过鸠霖禄既然提着身子在上行走,何以会将梅花桩折断?明明是中了旁人暗算。但是自己既查看不出一些形迹,倒不如认输,另派能手登场显得光明。便对苍鸿说道:“鸠霖禄一时不留神,有此失着。我还是另叫别人登台领教吧。”
苍鸿道:“今日之事,原说各按自己功行能力交手。刚才因为杨庄主是主人,故此命他出场。黄庄主怀疑他精通法术,我才让康泉出场。谁知黄庄主却叫鸠霖禄上来。此人本是仙道的孽徒,颇通剑术。康泉也许不是鸠霖禄的敌手,不过既已登场,遇强便退,有失江湖体面。
只要鸠霖禄不倚剑术欺人,一任他强存弱亡。不料鸠霖禄昔年学徒时对于武功不屑力求深造,自以为自己剑法高深。到了沙堤,便用驭气飞行之法,不敢将脚一沾沙面,已经有些暗中取巧。后来上了剑堤,仍用前法,却不知这是两种不同的功夫。但是他却不知行沙是要脚不扬尘,不留痕迹;行剑却要身不动,所行之处剑刃全折,才算合格。刀不折刃,已然输了一着;末后又不留神,将梅花桩折断。如若不是我及时喊停,他便要恃强暗用飞剑,岂不是丢黄村的人?刚才不过场,此番登场务必请量才派遣,遵守江湖上规矩。”说完,不等黄厚天回答,将手一拱,飞身回去。
黄厚天受了一顿奚落,恨得咬牙切齿。心想:“你们得理不让人,等下便叫你知我们的厉害!”回到西边,先问鸠霖禄是怎么跌下来的。鸠霖禄道:“我一上去,便用驭剑轻身之法,始终没有沾着堤面。到了剑堤,刚往梅花桩上一纵,原是一个虚式,还未上台,好似被一人拉住弟子双脚一扯,便跌下来了。”
黄厚天也知鸠霖禄无论如何也不会跌了下来。猜定敌人暗中使坏,存心要他当众丢丑。便问鸠霖禄跌时可曾看见什么可疑之处,鸠霖禄回答没有。黄厚天知道自己这样的话根本不能站住脚,只好恨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