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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暇道:“我想这条道路到此而止,便要驾剑光才能下去,决没有这般简单。母亲既叫我们从上面开辟,想必还有路可通。我们还需要再找其他的路。”
尉迟焱道:“姐姐总是这样瞻前顾后,慢吞吞。我们刚才从上面下来,不就是只有这一条路吗?”
尉迟暇道:“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做事,总要透彻,哪有做到一半就要走捷径的。尉迟焱还要争论,金戈抢先说道:“我们既然能看见下面的景致,是不是锁燕崖还不一定呢,不如我们大家先到下面,看清地点是与不是,然后再寻通下面的捷径,怎样?”
尉迟焱听了这一番话,心服口服;众人也都赞同。尉迟暇没法也得同意。众人起身驾起剑光,飞身下去,一会工夫,便已落地。
尉迟暇和金戈先到,笑对众人道:“这里正是锁燕崖,你们看那边崖壁上面不是有“锁燕”两个大字吗?”尉迟焱等抬头往上一看,果然崖壁上面有“锁燕”两个大字。看上去非常神气,锁燕崖高有七八十丈,崖壁上面藤萝遍布,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卉遍布其中,触鼻清香。右侧崖壁非常峻险奇峭,转角上有一块奇石,一道数十丈的急瀑,从石端飞落。离奇石有一个同笔管一般直的孤峰,峰顶正承着那一股大瀑布。水气如同云雾一般,包围着那白龙一般的瀑布,出雷鸣一样的巨响。
飞瀑到了峰顶,溅起丈许多高。瀑势化成无数大小飞瀑,从那小孤峰往下坠落。峰顶石形不一,有的瀑布流成透明的水晶帘子,有的粗到数尺,像一棵粗树,在空中随风摇曳。水落到石上,出来的声响,伴着潭中的泉声,宛然一曲绝妙音乐。溅起的千万点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颗颗似明珠一般,不时随风滚转。
众人看见这般仙景,一个个站在那里没声响,聆听大自然的仙音,目接无穷尽的美景,不约而同地连呼吸都要停止。忽然大家不知不觉地互相欢呼跳跃起来,一同高兴赞赏了一阵。
正说得高兴,忽然一团黑影从树顶飞落,接着又是哧溜一声,溜下一个黑东西来,把尉迟暇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白银拿着一张纸条,尉迟暇接过一看,正是父亲所留。大意是说:这里面有一个洞府,里边有一百多间石室丹房,昔日是咏梅祖先准备光大门庭时开辟出来的,后来还没有用,便已道成升仙,一直没有人用过。这里有从各大名山福地移植了许多灵药异卉,更为此地增色不少。
那石洞中的石头,日夜光明,最宜修道人居住。洞门东面有一条上升的道路,直通一荷所在的洞穴。
他们又各自寻找,找到一个洞穴,一些黑白鸟羽做成,干净又整洁。面积并不大。当中有个大蒲团,旁边又有两个小蒲团,此外空无一物。寻了一阵,并无遗物,众人不再留恋。尉迟暇便领众人同上高崖,去寻那座洞府,一路上又看了许多奇迹仙景。
走了一会,尚未寻见那座洞府,忽听泉声入耳,如同雷鸣一般。众人往前面一看,对面崖壁下面有一条长涧,宽有数丈。中流倏地突起一座石峰,石峰上面丛生着无数的青松翠柏,四围俱是大小孔窍。涧中之水,被那小石堆分成十数条银龙,从崖侧奔腾飞涌而来。流到那石峰根际,受了那石的撞击,溅起几丈高的水花落下。再分流绕过石峰,化成无数大小漩涡,随波滚滚往下流头奔腾澎湃而去,好似那中流抵柱都要被冲走。尉迟焱高叫道:“那底下才是洞府。”说罢,便飞身回来,拖了尉迟暇往下走。众人也随着下崖。
走下去不到十余步,果然看见一座石洞。那洞宽大宏敞,正对着那座中流砒柱,丛生着许多奇花异草,上面有“元泰洞”三个大字。大家便走了进去。但见石室宽广,丹炉、药灶、石床等样样皆全。就着石洞原势,辟出大小宽狭不同样的石室,共有一百多间。
走到最后,忽看见一间两三百平方的石室,上面横列着二十把石凳,猜是同门聚会之所。走过这间石室,地势忽然越走越高。尉迟暇率众人往东走去,果然现一条辅道。循着这条辅道走了好一会儿,越走光线越暗,便由尉迟焱带头走。
又走了二十多丈,前面忽然有石壁挡住,业已到头,不能前进。怀疑是不是错了方向,忽然尉迟焱看到石壁上面似有字迹。近前一看,上面写着分户。摸了摸石壁,手感微软,便命金戈用紫玉刀试试。一刀下去,那石头随手而落。不一会儿工夫,便已开辟出一扇门行,正齐那篆字下面。
石门开通后,石壁竟有两尺多厚,探头往门内一看,忽然看见亮光。大家走出门去一看,不禁同时欢呼起来。原来外面正是刚才由上面下来时,到此无路可通,后来驾剑光下去的那个洞口。此门开辟,上下便打通一气,大家高兴极了,便商量在上面先住一夜,明日再将东西搬到下面去,仔细安排。
这时天色将近黄昏,一荷去安排饮食,大家一齐帮她动手将饭做好。未及食用,一荷猛想起白银和金猴,便切了一只腊猪腿,送出洞去给鹰吃。因金猴吃素,之前的榛子、松子业已吃得所剩有限,好生愁。便对它说道:“白银的饭它自己可以寻找,你吃的这些东西你自己有办法寻找吗?”那金猴闻言点点头。一荷洞中饭已做好,天已决黑,且过了今天再说,便把所剩的全都给了金猴吃。随即招呼众人就座。
尉迟暇说道:“这次毫不费事,便将仙府开辟出来。我比诸位年长,我做姐姐,金戈比我年纪还大,不过他的剑术还有待提高,不过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忝做姐姐,好指导各位剑术,各位意下如何?”众人当然同意。
天黑以后,尉迟暇便将许多学剑秘诀,按程度不同,分别传与米若幽学习坐功,一荷、金戈等人一些剑诀。尉迟暇传罢剑诀之后,便不再为熬夜耗神,率领大家分在几个石床上打坐练功。一会工夫,除若幽外,俱都入定。
到了天色微明,众人下床盥洗已毕,便将一切应用东西由洞后捷径运至锁燕崖中。这时若幽已与金戈、尉迟焱等人去布置去了,只剩下尉迟芬,一荷便将一切应带的轻便东西打了两个包裹,带着尉迟芬走出洞外。
只见洞外已堆着一些动物尸身,同一大堆山果,知道是白银和金猴找来的食粮,心中大喜。之后便带着尉迟芬也来到了锁燕崖。二人走进洞去一看,尉迟暇等已将各人住室指定,俱都离洞口不远。
各人到了新居,贪恋美景,不是临流观瀑,便是登峰长啸,谁也不愿再行上去。尉迟焱和与尉迟芬是小孩子心性,高兴异常,抢着骑鹰飞行。那鹰无论谁骑都同意。金戈带着金猴游玩了大半天,又采来不少奇花异果,大家食用。
从此众人每日随着尉迟暇,在凝碧崖修炼,十分快乐。一荷几次要请尉迟暇去接单灵珑,尉迟暇总说不在一时。山中日月,虽只三四月工夫,金戈、一荷等人进步得骇人,特别是金戈,照着妙手真子所传的口诀,加上尉迟暇在旁指点,众人觉他前途远大,非常羡慕。
一天早上,尉迟暇领了众人,各自练习剑术。忽从崖顶云端飞下一道疾若闪电的金光。一荷、金戈不知就里,正要上前抵挡。尉迟暇已用手一招,金光便落在她的手中,略一停顿,倏又往空飞去。
众人飞身下来,围拢尉迟暇面前。却见她手上拿着一封书信,原来是父亲尉迟恭的飞剑传书。上面写着:西山魔王近年来见无人干涉,故态复萌,愈加无恶不作,西域的百姓受尽他们的毒害。尉迟恭命金戈、尉迟焱、尉迟暇三人即日动身,前往西山除魔。
尉迟焱年少喜事,听见这个消息,欢喜得直跳起来。一荷现在进步非凡,也要磨着尉迟暇一起去。但是心中并未提出要一荷一起去,想是必有深意。
尉迟暇等人走后,剩下的一荷等人忍耐不住,一定要跟着去。于是她和尉迟芬、尉迟芸打算一起去,留米若幽一人守洞,米若幽一看自己留下来,心中难过。一则山中寂寞,二则怕人走后,万一生事端,独力难支,心中好生不愿。所以心中不乐意让一荷走。
不过她们极力要走,好生焦急。一荷劝她说:“此洞深藏谷底,外人哪里知晓?我们出去,不久就回,哪有这么巧,就会生事端?你的能力有限,大家都知道,即使有事,我们也不能怪你。姐姐如果对自身多虑的话,我有两个小玩艺儿送给你,都是防身用的。一个类似隐身,叫作木无踪;还有一个是一面小旗。倘若遇见敌人鬼怪,抵敌不过时,先将这旗展动,立地生出云雾,遮住敌人视线,好趁机逃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