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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当婉青和白芷看到女孩的脸时,饶是婉青前世见多识广也愣住了,白芷更是猛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叫出声来。
仔细看女孩子长相还是很清秀的,杏眼弯眉,把婉青她们吓到的是女孩左脸上一片红色的印记,覆盖了左边眼睛和一部分脸蛋,看上去有些吓人。
婉青蹲到女孩的对面,女孩马上低下了头,婉青轻柔的开口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怯怯的抬起头来“小花”,回答的声音让婉青勉强能听到。
“你给谁熬药呢?熬的什么药啊?”
“给我阿爹,我阿爹从山里的崖上摔下去了,有好几处骨头都折了。”小花带着哭腔。
几句话间婉青已看清小女孩脸上的红斑了,是鲜红斑痣,这个病一般是从出生就带的,不危害生命,但是很影响美观,在古代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婉青十分替她婉惜,本来女子在古代就生活的很不容易,再有这个病,恐怕更不好找个好人家了。
“小花,可以带我看看你阿爹去吗?我是大夫。”
小花半信半疑的看着婉青,她从来没见过女大夫,而且只是一个看上去比她大几岁的女子。
“我给你爹看病不要钱,我家是开医馆的,我也可以送你一些药。”婉青继续说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帮这个小女孩,这个世界可怜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去帮一把,她想做的是从根本上改变一些事情,比如研制出一些便宜又好用的药方,让穷人也能吃得起药,再比如让人们都知道一些疾病的预防方法,让穷人们少得病。
小花听说可以送她一些药,便有些动心,她家实在太穷了,娘为了给爹买药这段时间拼命帮人家干活,就这样,爹的药也马上也要断了。
“你跟我来吧。”小花站了起来,并拎起了药罐走在前面。
婉青主仆二人跟着小女孩绕过房山,便进入了一个小的可怜的院子,院子的一角放一些农具,另一角用木头搭了一个笼子,里面养了两只鸡,其它就什么都没有了,当然也放不下什么了。
进了房门便是厨房,同样是非常简陋,除了一大一小两个灶台,便只有一个破旧的柜子和一张桌两个长条凳子,柜了的一个脚还是用石头垫的,原来的脚应该是已经腐烂掉了。
通往卧室的门已经没了,只用一个布帘子挡着。
“阿爹,你醒着吗?有个姐姐是大夫,要看看你的病。”小花停在厨房向屋里喊。
“醒着呢,快请客人进来吧。”一个虚弱的男声回应。
小花回头看了一眼婉青小声说了句“姑娘不要笑话,我家太穷了。”
婉青笑着对小花摇了摇头,便跟着她走进房间。
这个房子除了厨房只有这一间屋子,好在屋子足够大,被从中间用草编的帘子隔成了两部分,小花的阿爹躺在外面这部分的炕上。面色苍白,个子看上去不矮,但人很瘦弱,看上去没有一点精神。
男人看到女儿带着进来的人,很惊讶也很尴尬,毕竟是两个姑娘,而且自己还躺在炕上不能动弹。
“请问姑娘到此有何事?这屋里也没个能坐的地方,实在是抱歉啊。”男人开口道。
“我是路过此处,看见小花很投缘,见她在熬药便问了一下,我是一个大夫,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帮您看看,我不收钱。”
“这怎么使得,这怎么好意思。”男人显得有足无措。
“没关系的大叔,您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也有问题向您请教呢。”
“那请姑娘你先说需要问什么,我看看能不能知道。”
“好,大叔我也说了我是一名大夫,我正大研制一个药方,但是缺一味药材,便想着也许这山里有呢。但我没去过山里,不知道情况,大叔您知道这山里有没有药材吗?”
男人听了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姑娘,这里山不高,基本上就是一些常见的药材,也不多,我常年在山里打柴,所以对这山很是了解。但是山里有一处谷地,四面都是悬崖,这谷地像是一口井一样,听别人说谷地里很少有人能进去,里面的草木与外面的大不相同,但不知有没有姑娘要找的草药。”
婉青听了马上感到了希望“远不远大叔?”
“不算远,从这一直往北,离此有二十里路的样子。”
“谢谢大叔,我来帮你看看吧。”
“姑娘要自己进山里吗?就你们二人肯定不行的,山崖很高,你们下不去的,而且你们两个小姑娘进山上太危险了。”男人劝道。
“大叔放心,不是我二人进山。”
男人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姑娘我这是摔的腿和胳膊有几处骨折了,没有什么其它的病,只能养着就好了。”
因为男人盖着一条破被,婉青看不见他都哪里骨折,见他执意不让自己看,便说那只替他把把脉。
“阿爹,让姑娘帮您把脉看一下吧。”小花有点着急便插嘴道。
男人迟疑了一下说了句那有劳姑娘了,便把未受伤的右臂伸了过来。
婉青细细的把了脉,看着小花心里舒了口气“大叔,你除了身体虚弱缺少营养之外,其它还好,能把你现在吃的药方让我看看吗?”
“在这里,姑娘。”小花从炕边摞着的几件衣服下抽出了一张纸。
婉青接过来看了看,是对骨伤很管用的方子,药的剂量也合适,便对小花说道“这方子没问题,要是再加一剂外敷的膏药便好的更快了。我就住在这庄子里,小花一会儿你同我去我那里取一些过来。”
男人有些不放心“请问姑娘贵姓,如何住在这庄子里?”
婉青看出男子怕她们对小花不利,心里替小花感到高兴,毕竟古代人十分的重男轻女,小花又是这个样子。
“大叔,我姓木,这庄子是我们府的,我是府里的二小姐,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在庄子上种植草药。”
男子听了很惊讶,他是这的佃户,知道这是木府的庄子的,听说婉青是二小姐他才惊讶,在他的认知里小姐不是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且每天摆弄琴棋书画的么,怎么还有当大夫的,而且这么随和。
既然是二小姐,那小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便平白无故得到别人的帮助,男子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二小姐,让您
破费,我们实在不好意思。”
“大叔你就别客气了,小花,赶紧跟我去取药吧,你不想让你阿爹快点好起来吗?”
小花听了不再犹豫,跟着婉青出了家门。
“小花,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还有我娘和弟弟,阿爹摔了之后,娘为了给爹挣钱买药,每天都出去帮别人干零活,有的零活可以背着弟弟做的,娘便把弟弟带着,弟弟三岁,如果在家,我有的时候照顾阿爹忙不过来。”
“你家没有别的亲人可以帮忙照顾的吗?”
小花的眼神黯然下来“娘生下我时,阿翁和奶奶看我一个女孩子脸还长成这样,便让爹娘溺死我算了,娘不愿意,阿翁他们便要把娘和我一起赶走,好在我阿爹执意不肯,但却惹怒了阿翁,我们一家便被赶了出来。”
“阿爹的一个朋友介绍我们到这里做了佃户,我们就一直在此了,后来有了弟弟,除了种田,爹还上山打柴去卖,没想到却摔成这样。”小花不再说话。
婉青听的十分唏嘘“小花,你爹会好起来的,你脸上的胎记我虽然不能帮你除掉,却有办法让它变的颜色淡些。”
小花听了激动的看着婉青“谢谢您二小姐,我什么都会做,以后您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去做。我不想这样拖累爹娘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