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裨恶的盛气凌人来得毫不掩饰,强大的气势直将老者等天剑阁众压迫得毫无反抗之力。r?an en ???.?r?a?n??e?n?`o?r g?
他就静静地站在若蓝身边,气魄浩荡,凝聚一身,磅礴大气,独幽凛然。
值此之际,空谷之中,忽一阵微风起伏,继而有琴音泛来。
声起,悠悠扬扬,如泣如诉,清韵怡然,回肠荡气,似作最灿烂的风霜,沉淀了所有的波澜壮阔。
伴随着琴音弥漫,加持于逸姓老者等天剑阁众身上的压迫之力,突地消散。
下一刻,一道光影漫过了时空悠悠,落定在广场之上。
那是一名老妪,她身躯微偻,皓首苍颜,满脸皱纹,头上罩一层白霜,眼下陷两轮漩涡。
老妪的眼中,泛深邃之光,似是在过尽千帆之后,把心迹澄清,将岁月看透,只留一道空明。
她怀抱着一古琴,纯丝做弦,桐木为面,精致而雅然。
见得老妪,逸老等天剑阁众纷纷俯跪在地,异口同声道:“见过阁主!”
老妪轻点了点头,转而朝着裨恶看去,道:“你的身上有冥海的气息!”
裨恶眉宇微沉,凝视着老妪道:“你知道冥海?”
老妪道:“冥海天池,孤悬天际,没有入水口,只有出水口,湖水终年外流不息。池水平日不见涨落,每至七日一潮,与海水相呼吸,是以海眼。”
言罢,老妪笑了笑,脸上的横皱竖纹随之舒缓。
闻言,裨恶与若蓝皆是一惊,哪曾料想这老妪对冥海之地竟如此了解。
裨恶道:“你去过天池。”
老妪点了点头,淡然道:“真要算来,我与冥海的尊者也算有些渊源,只是没想到,竟在忘剑之域相遇冥海之人。”
裨恶一愣,道:“怎么?冥海之人难道就不能来忘剑之域?”
老妪道:“这倒不是,只是若让有些人知道冥海之人竟来到了西门之地,怕是会定安不住。”
裨恶冷冷一笑,道:“你说的可是西门阁?”
老妪不置可否,道:“是谁你们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裨恶不再作应,与老妪直直对视。
听得此处,天翊等人也做惊诧,不知冥海与西门阁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沉寂半响,裨恶开口道:“言归正传吧!七星峰的人,皆是我杀,与他们毫无牵连!”
说着,裨恶看了看天翊等人,老妪的实力很强,他若与之一战,只道胜负难料。
老妪道:“你们不是也说了,这个世道,终究不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罢了!”
裨恶倏地皱眉,沉声道:“怎么?你莫不是以为这忘剑之域能留下我们不成?”
老妪道:“你觉得呢?”
裨恶道:“我觉得?”
老妪点了点头。
裨恶昂首,道:“我觉得我们若是要走,你拦不住!”
老妪道:“是吗?”
伴随着老妪这话出口,空谷之中,萧杀突起,直给人以压抑。
裨恶抬了抬手,一口月牙长刀赫显而出,刀口有斜细锯齿,齿尖泛森幽之光,不寒而栗。
老妪淡然笑了笑,对于裨恶之举似不以为然,怀抱之琴却有丝音渐起。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正于此时,老妪的神色兀地大变。
她满脸不敢置信,不敢置信中偏又漂浮着难言的喜悦,若仔细以观,可见她的眼眸之中,竟有泪花泛烁。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人震惊,哪怕是与老妪迎对的裨恶,也做莫名无知。
下一刻,老妪打量了天翊等人一眼,转而对着裨恶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离开的机会!”
裨恶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老妪,若是依着他的脾性,决然不会承下老妪所给的这一机会。
但一想起若蓝还在此地,裨恶顿时敛了己身之傲,他死没关系,但若蓝决不能有事。
裨恶很清楚,老妪的实力很强,他若与之一战,恐会陷入持久之中。
以他的神识感应,自也查探到了,天剑阁内尚还有许多潜藏的强者,他若无法护及若蓝,后者的生死,只道难定。
一念及此,裨恶不甘地敛了胸中孤傲,对着老妪道:“什么机会?”
老妪道:“我给你们的机会很简单,你我双方,各出三人,你们若胜,我便让你们离开忘剑之域!”
裨恶道:“若是我们输了呢?”
老妪笑了笑,道:“你们若是输了,也只怪没有抓住机会,我有绝对的信心,将你们全留在忘剑之域!”
裨恶沉思片刻,道:“我有一个条件!”
老妪道:“但说无妨。”
裨恶道:“你方不可触动合体境的修士!”
老妪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
见状,裨恶这才舒缓了口气,转身朝着天翊等人望去。
他的目光,在闫帅、晓梦以及史大彪的身上停留多许,想来是想让这三人出战。
老妪既是答应不派合体境的修士,那便只能选择虚实镜以下的修士。
闫帅与晓梦,体内封禁之力不开,正好处于虚实镜,至于史大彪,无人能看出他境界高低。
但只稍稍一想,便可明悟,他若出战,三成多的胜算只道稳妥不已。
见得裨恶这般神态,武忘等人皆做激奋,他们实力算不得强,但战意却已凌云冲霄。
承接到裨恶的眼神后,闫帅与晓梦两两互视,接着移步上前。
闫帅道:“我算一个!”
晓梦冷面寒眉,她虽未言表什么,但其行举却已说明了一切。
武忘等人平复稍许,渐敛了己身迸发的气息,他们很清楚,这个层面的战斗,绝非现在的他们所能扛鼎。
老妪神色淡漠,眸光在逸老、中年男子以及剑影的身上扫视片刻。
会意之下,逸老三人走上前来,看向闫帅与晓梦的眼中,饱多凌厉。
一时间,出试之人便只剩下一人悬而未决。
裨恶皱了皱眉,目光牢牢锁定着史大彪。
此时,史大彪提悬着一坛佳酿,独自畅饮,对于众人投递而来的关注丝毫不做动容。
裨恶张了张嘴,正欲开口之际,史大彪突将手中酒坛悬定于空。
下一刻,史大彪笑了,笑得有些迷醉,且还伴着迷蒙感叹之声:“气冷空谷寂,轮高星汉幽。他乡此夜客,独酌经多愁!”
说着,他打了个酒嗝,踉跄三两,整个人就地倒卧了下去,在其身下,一柄金光泛烁的衍天大斧,熠熠生辉。
见此一幕,裨恶的脸色顿变得难看至极。
任凭他如何猜料,也未想到史大彪竟会在这个时候醉酒以卧。
老妪笑了笑,道:“怎么?是无人可选了吗?”
裨恶眉头一皱,视线直在天翊等人的身上荡来荡去,好些时候也未落定,想来是心有踌躇,迟迟下不了决定。
青霖顿了顿,便欲动身上前,正在这时,天翊却是率先迈步而出。
伴随着天翊的身影落定,整个广场,顿起议论纷纷。
任谁都看得出来,天翊不过一出窍修士,何以能与虚实镜的强者一较高下?
裨恶皱眉以望,凝重道:“小子,我知道你的实力颇多古怪,但这一战,不比从前!”
天翊笑了笑,道:“前辈,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比从前呢?”
裨恶愣住,好半响后,他怅然长叹了一声。
史大彪不出手,似乎也只有天翊是最佳人选了。
此时,老妪也蹙着眉,凝望着天翊的眼中,颇多惊诧与疑虑。
天翊的实力,只作出窍,让一出窍修士去对战虚实修士,想想便觉可笑。
虽知如此,老妪却没有出言干涉,对手派何人出战,不是她所能掌控,遑论她也不关心。
武忘等人见得天翊在此时站出身来后,并无愕然,哪怕是青霖,也作如常。
天翊表面实力虽然只有出窍境,但真若爆发,劫成无敌,炼虚亦可杀。
西行之路上,天翊曾与北冥阁的催命一战,后者可是货真价实的合体境强者。
这是众人定安的原因,也是对天翊的一份信任。
沉寂片刻,老妪开口道:“人选既已落定,那便开始吧!”
说着,老妪随意对着虚空一挥手,无形之中,一股时空之力直上霄汉。
老妪道:“对战的地点便选在天幕之上吧!”
她看了看逸老,道:“逸风,你第一战!”
闻言,逸风应诺一声,纵身一跃,影入长空。
另外一边,还不待裨恶开口,闫帅已展身而起,声随风动:“让我来会会你!”
眨眼间,天际之上,闫帅便与逸风迎空而对。
闫帅道:“你叫逸风?”
逸风点了点头,倏一挥手,一把制样奇特的长剑显现而出,此剑,由一把拂尘与一把单剑组合而成。
逸风道:“此剑指尘!”
闻言,闫帅淡漠地笑了笑,斜挂于身后的包裹无风自动,数道金光窜落连接,合成一柄锐气横生的长枪。
闫帅横斜长枪,道:“此枪狂风!”
听得“狂风”两字,逸风的眉头突地凝皱,终是明白,为何闫帅适才要特意询他名讳了。
他名叫逸风,闫帅的长枪却名为狂风,两人这一战,是逸与狂之间的争斗!
这一刻,云屏烟嶂锁苍穹,九霄云气接蓬莱,星月明素,云染微霞,光连虚象,气以风寒。
闫帅与逸风皆不做声,彼此凝视。
迟定片刻,两人同时以东。
闫帅人若飞电而出,狂风长枪,凌锐傲啸,夺掠长空,直刺得空间崩裂,直迫得寰宇震颤。
抢出,有气吞山河之势,有万夫不挡之勇,凌厉的金元自枪尖咆哮而出,直取逸风而去——“咻!咻!”
逸风见状,一点也不惊慌失措,速展之际,指尘剑挑而动,一道金色匹练顿时横贯星河,继而便与闫帅的枪势撞击在了一起。
霎时间,剧烈的轰鸣声连绵不绝,破空响彻,直震云霄——“砰!砰!砰!”
值此动荡,闫帅与逸风的身影双双倒卷而归。
两人的眼中,皆有惊愕浮掠。
就在众人惊诧之际,闫帅已是再次夺身而出,狂风长枪刺动之下,光寒摇动,虚空震彻,天霄地宇尽皆颤栗。
见状,逸风微微一笑,手中长剑迎空撩舞,剑势澎湃而又灵敏,光动凌虚。
刹那间,风云卷动,金色枪影纷乱四射,所过之处,碎灭丛生。
只过须臾,闫帅与逸风便是再次交击在了一起。
枪剑撞击的刹那,金色元力纷繁交织,继而汇成斑斓长河,宛若狂风暴雨下浪涌涛击,惊起彩华漫天。
这一刻,灿金朗天,寒银赤地,轰鸣连绵,势有不休。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风云色变,日月颠倒,枪剑之威掀起的浩荡之力席卷苍冥,惊起“骇浪滔天”。
天翊等人惊骇地看着这一幕,身影都随着天地的颤动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更让人惊愕的是,闫帅与逸风在这一对击下,竟是再一次双双败退,两人那喷洒于长空的鲜血,淋漓而又刺眼。
此时,云漠漠,风瑟瑟,飘尽玉阶琼霄,袭风来尘月色昏。
闫帅飞退之下,脸色阴沉似水,嘴角处血迹斑斑,他觑眼望着不远处的逸风,暗怨道:“该死的封印!”
念及此处,闫帅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噗”地喷吐出来。
天翊等人见状,无比作担忧关切。
相比于闫帅,逸风的情况也好之不多,体内元力紊乱不已,气息更作低靡。
紧随着,逸风动了,指尘剑出,寒光重重,剑开明月,杀拥云间。
见状,闫帅飞冲上前,狂风长枪,倏出风雷,撩碎了一片激涌的剑河——“砰!砰!砰!”
狂猛的炸裂声,经久不息,天幕之上,净蛮烟瘴雨,朔风绕边血,剑光枪影,横驱万里,迟迟不散。
这一刻,馝馞的薄雾,弥漫着腥香,朵朵血莲绽驻,闫帅与逸风又一次落得两败而退。
此时的闫帅,手持狂风长枪,其姿威武凛凛,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巍峨如玉山之将崩。
枪影、人影皆散着一股凌霄的锐气,他觑眼盯着逸风,眼中凌锐,不可逼视。
不远处,逸风大口喘着气,持手的指尘剑,瑟抖以微。
他愣愣地看着闫帅,眸色之中的坚定已有动摇。
他老了,剑也老了。
所以,剑老无芒,人老无刚。
值此之际,闫帅倏地一挑手中狂风长枪。
枪动,枪峰凌霸,金元横生,上应星魁,感乾坤之锐气,下临凡世,聚山河之降灵。
逸风怔了怔,只得出剑以迎。
身掠!剑出!
指尘剑宛若一道金虹横贯而出,所过之处,空间撕裂,万物寂灭。
眨眼间,两人已是交击在了一起——“砰!砰!砰!”
狂猛的轰烈响彻云霄,朔风劲猛,整个天幕突被点燃,金光摇曳,直将月空映照得灿金一片。
闫帅的这一枪,宛若承载了无上之威,睥睨苍生,无可匹敌。
枪落,剑迎,逸风的身姿直直倒卷出去,鲜血,飞洒!
下一刻,逸风的身影坠空而落,继而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栽倒在广场上。
见状,顿有天剑阁人上前将其搀扶。
老妪神色如常,似乎对于逸风的落败并无诧异。
倒是一旁的裨恶,饶有深意地笑了笑。
闫帅稍顿些时候,拖着疲倦的身姿飞落而归。
武忘等人连连靠上前去,关切之言绕耳不休,闫帅勉强笑了笑,接着在众人的搀扶下入定恢复。
裨恶顿了顿,对着老妪说道:“这第一战,可是我们赢了!”
老妪面色不改,看了看中年男子,道:“剑霜,第二战!”
闻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身姿一展,人已化作一抹流光掩入长空。
裨恶看了看天翊与晓梦,还未开口,晓梦已夺空而起。
见状,裨恶苦涩笑了笑,无论是闫帅还是晓梦,都带着一股傲气,那一股傲气,似乎并不受他所控。
不消多时,剑霜已与晓梦对立天际。
剑霜一脸沉稳地凝视着晓梦,展手间,一柄青凛若霜的长剑倏显而出。
“此剑青霜!”
晓梦微微觑眼,只一望,乱了径雾迷茫,散了微风舒卷。
她的眼,灿若星辰,深邃中带着一股透彻的寒凉。
她的眸,清澄似水,高冷中带着远超世俗的绝逸。
下一刻,她掩手一挥,瑶琴静悬,琴有七弦,每一弦,皆有六尺之长。
此琴,漆色璀璨古穆,断纹隐起如虬,铭刻精整生动,金徽玉轸、富丽堂皇,名遗音。
曾几何时,有才子佳人名动风澜,才子棋落,起转星辰,佳人抚指,玉琴遗音。
寥寥几言,道说的便是冷轩与晓梦,冷轩持一星辰盘,天作棋盘星作子,晓梦抚一琴遗音,地为琴面路为弦。
只如今,物换星移,冷秋何度?纵使月色满轩白,也无琴声动夜阑。
一念及此,晓梦眼中的清寒顿有凄凉泛涌,她淡漠地瞅了眼剑霜,只道了句:“此琴遗音!”
想着想着,晓梦再无法抑制内心的激愤,两手搭落在一根根琴弦上,继而用力一拨——“噌噌...”
一时间,悲风调,霹雳吟,青冥浩荡弦中起,琼音冷声指下生。
见状,剑霜掠影飞渡,手中青霜长剑,猛一挑刺,顿有无边剑气如浪席卷。
只听得一阵碎裂声响,那袭杀到青霜跟前的音刃纷纷湮没不复,但青霜挑刺而来的剑力却无丝毫势弱之态,直直朝着晓梦杀来。
晓梦蹙了蹙眉,身姿一展,人影、琴影消失不见,现身之际,已在音刃护罩之外。
此刻的晓梦,极尽清奇,如月之曙,如气之秋,她的清奇中带着冷厉,音弦锋锐,银如秋霜。
眼看着青霜持剑便要杀临,晓梦撩指成风,遗音琴瑟,弦影叠叠。
这一刻,琴无声,人无影,唯有浩荡元力汇聚出一条大气磅礴的天河,风作萧瑟,洪波涌起,宛若天弦拨动。
这一天河之弦,就如一道激流,一道自九天倾泻而下的激流,在烟波浩渺中勇进,直直杀向青霜。
眨眼间,狂猛浩荡的音弦之力,便直直迎上了青霜的那一剑——“砰!”
巨响声直让山川摆簸、长河倾覆,震荡中,如河的音弦之力寸寸碎裂,青霜挑刺而来的那一道剑光,却闪耀如初!
只闻见,四面清音随风起,幽野千嶂,长烟氤氲,茫茫中,人与音弦两不见。
不消多时,一道倩影倒身飞冲而出,血雨相送,绽出漫天血雾。
这一交击,竟是晓梦落败而归。
见此一幕,天翊等人的神色无不被担忧覆盖,闫帅更是从恢复中跳出神来,落得一脸忐忑。
此时,剑霜的剑力在晓梦的音刃攻下消散无形。
他未作迟疑,青霜长剑倏地直刺而出——“咻!咻!咻!”
剑出,剑气如虹,遵霓雾之掩荡,涂星月以凌厉,乘虚风而体景,超九天以增势。
晓梦见状,强忍着体内伤势,妙指一落,轻拢、慢捻、复挑,琴瑟之音醉缭绕。
转瞬间,人影消,琴瑟隐,一帘星幕,悲歌未彻。
伴随晓梦落指遗音,四野天幕,清音横空,磅礴浩荡的水元之力,笼覆回旋,翰留天帐。
不消多时,激涌的水元之力,携着潇潇琴音飞卷而动,直以撼天之势迎上剑霜的刺剑。
只听得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连绵不休——“轰隆隆!”
一时间,风雨动沧桑,浮沉凝凛素,群云惨岁阴,星月掩复明。
远远望去,只见道道晶蓝,骤然落击,撑开长天,划出海云,翻云覆雨之下,洪涛威势——“砰!砰!砰!”
不绝于耳的炸裂声响彻天地,琴音崩裂,锐敏幽微,绽出漫天蓝絮。
受此对击,剑霜与晓梦的身影双双落降,鲜血直在长空,挥舞成线。
见状,武忘等人连连飞身而起,天剑阁一边,也有数道光影冲霄而起。
不消多时,晓梦与剑霜在己方之人的搀扶下落定。
裨恶的神色稍有起伏,盯着老妪道:“这一战,算不分胜负!”
老妪点了点头,对此并无异议。
裨恶道:“第三战开始前,我有一事想问!”
老妪笑了笑,饶有意味地看了看裨恶身旁的天翊,接着道:“你是想问,若此次比试以平局收场,又当如何?”
对此,裨恶不可置否。
老妪道:“你觉得我该如何回答你才好?”
裨恶道:“那是你的事!”
老妪道:“前面两次比试,我天剑阁一负一平,依三场而论,我天剑阁最好的结果也就平局。”
裨恶道:“没错!我只想知道,这第三场比试,你天剑阁是否还要继续下去?”
恍一听,裨恶这话似乎问的颇有些多余。
可细一揣测,方才感知其中微妙。
对天剑阁而言,即便剑影在第三场比试中胜了天翊,也就落个平局,而天翊这一方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老妪若是言明第三场比试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便也暗中道明了她之态度。
这之前,两方有胜负之约,但却没有考虑胜负之外,还有不分伯仲的可能,这是一变数,也是一妙数。
老妪若让比试继续下去,也就变相地说明,除非天翊胜了剑影,若不然,一切都做枉然,天剑阁依旧会对他们行以杀罚!
思定半响,老妪淡然一笑,转而看了看剑影,道:“剑影,第三战!”
闻言,裨恶的眉宇突地一皱。
剑影躬身应诺,他没有破空而起,反是极度轻蔑地看着天翊。
剑影道:“小辈,你本没资格与我交手,奈何世事弄人!”
说着,剑影笑了,笑得很轻蔑,笑得很谑然。
以他虚实境的实力,何曾将一出窍修士放在眼里?
此时,裨恶的神色已然阴沉至极,他朝着天翊望去。
这一望,只见天翊自若如常,那噙于嘴角的浅笑,来得毫无波澜起伏。
天翊道:“前辈,这一战,我会尽力!”
说着,天翊回之以剑影一抹微笑,只是这笑容落入剑影眼里,却作意味深长。
剑影觑眼觑眼,冷地一哼,道:“不知好歹!”
抛下这一句话后,剑影人已凌空而去。
天翊也不来气,一脸从容地看了看武忘等人。
下一刻,天翊展空而起。
时不作多,天翊已与剑影迎空以对,他身姿挺拔,一袭麻衣粗袍,猎猎随风。
剑影悬空一旁,眸色之中,饱多轻蔑,冷眼恣意,似不以为然。
沉寂片刻,剑影开口道:“小辈,趁我还没出手前,赶紧出手!我若出手,你将没有丝毫机会!”
他顿了顿,再道:“提醒你一句,我的剑下,总不留活口!”
说着,剑影阴鸷地笑了笑,笑意之中,竟还浮掠一抹玩弄之色。
见此一幕,天翊从容依旧,道:“你勾起了我的杀意,但我不怪你!”
闻言,剑影突地大笑起来:“哈哈!杀意?你也有杀意吗?你可知道,你的杀意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天翊轻掀了掀嘴角,只淡淡道了句:“是吗?”
下一刻,天翊动了。
他身如飞旋,棍随人动,急速旋转下,人影棍影皆不见,唯剩彩芒飞曳,横贯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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