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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京都之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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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请了四五个太医都束手无策,查不出原因。太后命所有太医到康王府上会诊,一时间康王府上太医像过节一样进进出出,人来人往,开出五花八门的药方。到了晌午,康王浑身长满了水泡,水泡越长越大,最后全部破了,脓水像小溪一样直流。

    京都的太医,纷纷表示无能为力,太后不死心,命人发榜把全天下的名医请来。到了傍晚,康王眼眶都塌了,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瞪着眼睛,呼吸急促,发出尖锐的声音。

    夜里的时候,康王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整个人干瘪得像一具骷髅,嘴唇完全干了,手指像枯竹一样,鼻子里的呼吸越来越弱。太后见到此等情形,知道无力回天了!身边的下人非常担心太后会崩溃,一夜之间皇帝和康王同时染重疾,命悬一线。

    如果皇帝和康王同时发生了不测,太后不仅同时失去了两个儿子,也失去了权势和尊荣。但是太后出奇的冷静,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悲伤来。只是淡淡地说:

    “去羲和殿。”

    下人们赶紧准备车驾,小心翼翼地跟在太后身后。太后到了羲和殿,发现羲和殿内外连一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殿内空荡荡的,只有新帝躺在床上。太后坐在床边,伸手去摸新帝的脸,有些凉,但是还有呼吸。

    看到新帝嘴唇发干,看到旁边的矮桌上有一个壶,想倒一杯水给新帝喝。提起壶,里面连一滴水都没有。太后瞪了一眼身边的太监,那太监会意,立马去把新帝身边服侍的太监宫女放出来。

    太后又让人请了太医,给太医下了严令:

    “哀家今日就把丑话说了!若是皇帝有闪失,定拿你和你的族人给他陪葬。”

    那太医吓得抖作一团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不敢作声。给康王看诊的太医,一天被砍了十几个,现在京都的太医个个都提心吊胆,坐立不安。

    江太医医术不错,为人耿直,但是不会打点关系,平时只能给宫外官员的妾室或者庶出子女瞧病,像太后皇上的病轮不到他去看诊。太后身边的公公来太医院请人,太医们都不愿意去,还极力举荐江太医。江太医推脱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去出诊。

    太后又命人把新帝的护卫和几个心腹放出来。康王不行了,新帝可不能有闪失。虽然不能由着他胡来,但是他的安全必须要保证的。太后看到新帝昏睡的样子,心里生了一计:

    其实不用废了新帝,只需要趁着新帝病重的时候,铲除他的党羽即可。新帝手里没有权力,自然就会乖乖听话了!看来要好好清理一下朝堂了,把那些敢说话的人都处理掉,留下会说话的和不敢说话的,让他们明白究竟该听谁的!

    太后准备起驾回宫,还没有出羲和殿,就有康王府的下人急匆匆地跑来禀报。太后猜到了,那人用极小的声音说:

    “禀太后,康王薨了!”

    太后听了,身子趔趄了一下,又重新站直。对着心腹说:

    “去传旨,让各部官员来见我。”

    太后说完就坐鸾驾回承德宫了!众人还以为她要去看康王,没想到太后直接回承德宫。如今新帝昏迷,太后接管了一切事务,代理国事。所以太后下旨,无人敢非议,都迅速赶往承德宫议事厅等着。

    康王病重一事已经在京都传开了,所以废帝一事暂时不会提了。官员们心中忐忑,不知道太后召集众人究竟有什么事?太后见了官员满脸疑惑的神情,直接开门见山:

    “新帝病重,无法理政!就在刚才,康王也去了!今日召集众位前来,是想请众位举荐一位贤臣出来暂代国事!”

    “太后请节哀!”

    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们,神色平静地说:

    “都起来吧!现在最要紧的是守住百越国的江山。皇帝病了,哀家老了,萧家的江山就全靠你们了!诸事还等着人抉择,众位还是快些决定,由谁来监国?”

    “老臣愿意担起监国重任!”

    闵相见众人不吭声,自己资历最老,人脉最广,如果能够得到监国的机会,可以大力提拔自己的心腹,扎稳根基,所以就主动请缨。太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仿佛再说:老东西!你那点心思瞒得过谁?

    “闵相不愧是先帝留下的重臣,很有担当!只不过闵相已经七十了!为百越国,为萧家操劳五十余载了,哀家又怎会忍心把监国的重担再压到你肩上?”

    听了太后这么说,萧皇叔开了口:“太后,微臣愿意监国!”

    “贤王果然深明大义!你是先王的堂弟,皇帝的叔叔。你是萧家人,又正值壮年,由你监国再合适不过了!不过你素来远离朝堂,突然接手监国,没有人商议恐怕不妥。”

    “太后说的极是!”

    萧皇叔知道太后不放心自己一个人监国,想安插她的心腹过来,赶紧顺着她的话说。只要萧家的江山不落入旁人手里,自己受点累受点委屈都是值得的。

    “那就让吏部侍郎王大人和杜大将军给你做副手吧!众位意下如何?”

    闵相环顾众人,都是太后的心腹和一帮中立老臣,没有人给自己帮腔。太后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不想闵相监国,众人自然不会忤逆太后,所以自己即使反对也没有用。眼下只能卖太后人情,于是就假模假式地说:

    “全凭太后做主!”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异议,因为太后选出来的监国人选:萧皇叔是皇族,为人中正,品性纯良,由他监国合情合理。

    两个帮手:王大人和杜大将军。王大人虽然是太后的娘家人,但是他是中立老臣,没有拉帮结派,而且他是王氏的族长,为人很有威望,能够令人信服;杜大将军是皇帝的肱股大将,手握重兵,由他参与监国,其他的王爷才不敢轻举妄动。

    太后安排完了国事,才提康王的葬礼。只是轻描淡写地让礼部去准备,特意交代按照祖制和礼法去准备墓地和仪式,至于何时下葬,要等皇帝醒过来定夺。一切都合情合理,太后没有一丝越矩的举动,所言所行完全符合太后的身份!

    康王的岳父已经率大军星夜赶路,不日就会到达京都。太后命人时刻关注着离王和寿王的动向。

    离王一直病着,天天派人去抓药,还在别院养病等太后知道得清清楚楚,有人把离王的一言一行都汇报给太后。

    寿王听到新帝病重以后,已经带着兵马兵分几路,乔装打扮地回京都了!太后派人暗中伏击寿王,寿王的手下已经和太后派出的人马交过几次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