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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小纳闷不已,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抬头看向龙大娘,龙大娘对她点了点头。她才开口:“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走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模样清丽。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件冬衣,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哦,真的有衣服呀,少庄主没骗我们。”
女孩对朱小小眨了眨眼,开口了:“少庄主,这是你今天让我去给帮工们赶制的样式,您看满意吗?合适的话,绣娘明天就开始做,不等立冬就能用上了。”
朱小小打开衣服,看面料很是厚实,只是颜色都比较素净。款式也很简单,尺寸都是自己的。看来是龙姨提前的准备。她总穿着小二和小瓦的衣服,龙姨帮自己做了。没想到刚好派上了用场。
她将错就错:“成,就按这个吧,式样简单,也暖和。”这走了一半工人,留下的就是精品,他们值得。走的自然不给,就是给他们不痛快而已。
“陈老,有个事得麻烦你一下,任伯没想到这一出,带的是一千两的银票,现下你们要的急,只能马上去兑换,你能不能帮忙统计一下,大家也都信任你!”朱小小想着人都要走了,干嘛陪着他们站这里受累呢。
“来吧,要走的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们,麻烦到陈老这边来签下字。报一下自己应得的银钱。明天好给你们发放!”她怕陈老推诿,直接一气呵成,一步到位。
众人一看真有钱给,也不再抱怨,老老实实报名签字,想着完事了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散伙饭和棉衣,当真不亏。
陈老想拒绝也来不及了。
朱小小一行人让开位置,走到账房外面,又嚷嚷了一句,“大家一会儿签完了直接来桂花林领钱啊!眼下我们得去换些零钱。”
顿了一下,又稍微小声了一点说:“也不知道钱够不够……”这一句只有最后一圈的人听到。不过她相信,不一会儿就能全知道了。
赶紧撤退!丁老他们看热闹的自然也跟着散了。
任伯派了小厮去换零钱,让他明日辰时准时等在桂花林外。
龙大娘则拉着朱小小聊了起来。今天她的表现很好,面对那么多人丝毫不慌乱。一步一步,都算好了,眼下也不用受累,就是得给出去那么多银子,她心疼。
“龙姨,这些人走了才好呢!以前请都请不走,现在好了,自动走!精兵简政,药谷才能做精做强。”
“你说得对,今天呀!龙姨对你刮目相看!”龙大娘忍不住夸她。
“哎呀,龙姨,你也很厉害啦,那个衣服你能帮我圆了主意,我是真没想到。”
“先前看你没几件衣服,就想着给你做几套,后来你……(身体没了),就没来得及给你。”
“还真是给我的?”
“怎么样?喜欢吗?我看你平日里穿的都是简单款式的,就自作主张改了很多地方,男女各一套,穿着方便。”
“我很喜欢,谢谢龙姨的衣服。”
“不谢,不过圆你主意的不是我,是这丫头。”龙大娘说着拉过一个小女孩来。
是先前那个姑娘,“她叫多米,快9岁了,来庄子上5年了,这丫头一直跟着我,伶俐的很。”
“多米?”
“少庄主,你是不是觉得我名字很奇怪?我娘说生我的时候,我们家米少,所以就叫我多米,我是被龙姨捡回来的,我那时候才四岁,只记得自己叫多米。”多米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当真是个伶俐的。
“今天你怎么就想到拿个主意了?”朱小小一问。
“我本来站在最后面,听到后面都在说少庄主骗人,就想了这么一出。”
“哎呀,龙姨,你把她教的真好!才9岁就这么机智了。”她又转过去对多米说:“你真是个厉害的小姑娘呀!”
“你不也才十四岁吗?也是厉害的小姑娘!”沈洛摸摸她的头,夸夸他的小丫头。
“沈洛!”朱小小脸爆红,这么多人呢!而始作俑者则像个没事人一样。
好在龙姨及时缓解了尴尬:“多米呀,是我在灯会上捡到的,当时她穿的很干净,还带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像是大富人家的孩子,不知怎么遗失了,可我带多米连着等了有半个多月也没人来找她。”龙姨看了眼多米,接着讲。
“我呢,就尽我所能培养她,要是有一天她能回家,也不至于被我耽误了。”
“龙姨,我不走,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多米究竟是个孩子,说着就眼泪汪汪了。
“好了,我不走,现在咱们回去睡觉了!都快子时了!”
“是了,明天还有事呢,大家赶紧休息了。”
朱小小却睡不着,她想去看看师父,结果龙姨也在。
她在哭。梨花带雨惹人怜。
朱小小从未见她哭过。但她又不好上去安慰,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心里有事,原本应是睡不着的,结果一沾枕头就困了。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是沈洛在她床下画了安眠阵。
不同于她的安眠,土艮廿一和戴昭现在却是一脸愁容。
中午合体再度失败。土艮廿一也开始有些丧气。只是成为魂尸而已,也做不到吗?
她们不知道的是,戴昭永远不可能成为魂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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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晓,刚过卯时。陈伯终于收拾好了东西,前往桂花林,和一干要离开的人等在了一起。他们昨晚都知道了“钱可能不够”的消息,生怕自己被剩下,早早的收拾了东西过来等着。有几个甚至丑时不到就来了。
陈伯一夜没睡,睡眼惺忪。昨晚上他计算到快寅时。统计很快,但还得一个一个的计算,从他们来的日子到走,需要给多少钱,虽然只有十来号人,可每个人不一样,还是忙活到大半夜。
朱小小很早就起来了,昨晚睡得不错。龙姨带了账本来,找她一起去桂花林。沈洛照例跟在后头。
远远的就有眼尖的人发现了她们,人群又沸腾起来。
龙姨说外面换钱的应该换好了,咱们一起出去吧,一众人跟着一起出了阵法。沈洛殿后,他把阵法改动了几处。
昨晚的小厮已经等着了。
龙姨当着大家的面把银两和单据给了陈伯,让他帮忙分发。
一共是541两,今年的所有工钱,加上之前有些工人寄存的207两,统共748两。
陈老气急:“龙管事既然有单据,为何不拿出来让老朽忙了一个晚上!”
“啊!当时一着急就忘了,何况陈老你德高望重,你统计的也更能服人是不是?”龙大娘假装没看见他因为生气而涨红的丑脸。
朱小小又拿出52两递给陈老:“陈老,这是剩下的一些,大家都不容易,你就论功行赏,分给大家吧!”别看她给的阔绰,朱小小肉疼着呢!
这句话她声音不大,仅有周围几个人听见。可朱小小明白,迟早大家都知道了,52两,买他们人心涣散,值!
他们交代完便由沈洛带着回山庄了,路上沈洛不解:“小丫头,你怎么这么大方还送他们52两银子呢?”先前他和小丫头逛街,可是见识了她的斤斤计较。
“嗨,就是庆祝一下,刚好想赶人,他们就要走。”说完和龙大娘相视一笑。
陈老可是个一毛不拔的人,这钱,没其他人的份。这人嘛,不患寡而患不均。一个小团体,只要离了心,短时间内,翻不起浪来。不仅翻不起浪,估计还会窝里斗……
一行人回去又吩咐厨房,今天摆筵席,一为给师父冲冲喜,一为清点人才,笼络人心,重新分配。
朱小小,有个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