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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钰撕开封条,走进那熟悉的院落,院落还是那个院落,依然保持着当初她离府时的样子,只是地面上的青砖小路早已杂草丛生,雕花的门窗也不在鲜亮,古香古色的小亭也织上了蛛网,似乎已是许久无人清扫!
苏钰再次挽起手中那壶灵酒一饮而尽,手中的空酒壶随手一扔,扔到了杂草丛中。微醺中的苏钰恍恍惚惚的走入那布满蛛网的小亭边,斜躺而下,感受着末秋的风吹在脸上的丝丝凉意,她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想到了爷爷闭关前的种种,那只对她一人展出的慈笑。那只对她一人宠溺的眼神,那极其护短的爷爷,不在了……
苏钰面无表情,只是眼里再次涌出泪水,她已经痛到无法在痛……原本寂静的荷花池随着苏钰留下的泪掀起圈圈波纹,苏钰心思无定,没去细查池中的变化,只是再次掏出一壶灵酒饮入口中,苏钰轻轻地闭上眼,感觉香醇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徐徐地游离在鼻吸里,悄悄地潜进血脉中……
“倘若清醒不是一种快乐,我宁愿沉醉!”苏钰叹了叹气开始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语着。夜雾蒙蒙,荷花池里银波泛泛,池中往日挤挤的荷叶、灿若繁星的荷花,已经不见了,虽然已经暮秋,荷叶还挺拔地相互簇拥在荷塘的中央,荷叶周边已经泛黄,但有的已经变成褐色,筋脉暴露,弯了腰,断了梗,甚至扑倒在荷池里,随着苏钰那一声声哀叹声,引来了一阵阵凉风吹过池面,荷池间突然一阵骚动,池面上更是漾起一圈圈更为粗犷的波纹,波纹越滚越大,就好似随时能蹦出个庞然大物般。
荷池的涌动终是引起了苏钰的注意,苏钰眯着迷糊沉醉的双眼望入池中,醉酒中的苏钰对着池里痴痴一笑,往日的清冷荡然无存,只见沉醉中的她再次举起灵酒对着荷池里轻声喊到:“你也想喝这灵酒吗?放心吧,我苏钰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亲人,没有了爱人,唯一对我好的爷爷也没有了,唯独这灵酒,多着呢,喏,给你也尝尝!”说完苏钰把一壶灵酒倒入荷池中,在掏出几壶灵酒,就这样她喝一壶,便也给池里倒入一壶。每倒入一壶灵酒,池中的波纹更是涌动得厉害!直到苏钰再也喝不下,再无半分力气掏出灵酒!苏钰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亭上,她真的醉了。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昨日别离,今朝却已永隔,酒不醉人,人却自醉,但愿长醉……不复醒……不复醒……”随着苏钰最后一声低语,她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眼角的几滴落泪还未擦干。
霎时间,池面上的蒙雾越来越大,池面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池水碧绿得像一块翡翠,池面突然金光闪闪,瑰丽无比!随着一声声的水纹滚动的声音,一只金光闪闪,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须冉,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的长形巨物从滚动的池中飞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