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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楚向晚见庄华公主离开,高喊出声,她不能让庄华公主就此离开。
“皇贵妃还有什么事吗?”庄华公主回身问道。
“向晚突感身体不适,可否请公主陪我回关雎宫?”楚向晚勉强笑道,她的脸色确实不好看。
“这——”庄华公主迟疑了,太后和皇贵妃之间的不和她这次回来也有耳闻,但是她并不想插手。毕竟,太后才是现在的后宫之主。
“公主,皇贵妃身怀龙裔,马虎不得,还是由公主陪同回去吧。”这是任子谦今晚说的第一句话,庄华公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向来不理她的皇家事,为何会在此时说话。
“公主,太后那里——”李嬷嬷又搬出了太后作借口。
“太后那里你就说皇贵妃身体不适,改日再去回话,本宫先陪皇贵妃回宫便是,”见李嬷嬷变了脸色,想要辩驳,庄华公主凤眼瞥了她一眼,继续说,“皇贵妃身怀皇子,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当得起吗?”即使不想牵涉其中,但冲着驸马开口,庄华公主也要留下楚向晚了,只是她不知道今晚她插手的是多严重的一件事。
李嬷嬷不敢再分辩,只能低了头忍气吞声地说:“是,那老奴现在回去回禀太后。”说完便带着人急急火火地原路返回,她眼下是带不走楚向晚,她必须马上回去向太后禀报。
“皇贵妃,本宫陪你回去吧。”庄华公主牵起楚向晚的手,又回头对任子谦说,“驸马先行回府吧,本宫即刻就回。”
任子谦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楚向晚,笑着对庄华公主说:“我还是陪着公主同去吧,天色已晚,公主一个人我不放心。”
庄华公主羞涩一笑,完全没有先前面对李嬷嬷时持重严肃的样子,楚向晚能看得出,她对任子谦很是在意,不然也不会因为任子谦的一句话就出手相助于她。
一行人回到关雎宫的时候,皇甫敬文已经等在殿内。他看见楚向晚和皇甫芝夏相携而入,立刻上前接过楚向晚的手:“怎么出去这么久?你再不回来,朕就要去慈和宫找你了。”
庄华公主扑哧一笑,故意调侃着:“哎呀,看来是我这个做皇姐的多事了,平白让皇上少了一个在美人面前表现的机会。驸马,你说是吗?”
任子谦有一瞬间地怔愣,他以手掩唇,咳嗽一声掩饰着说:“是,皇上确实对皇贵妃爱重非常。”
“公主说笑了。”楚向晚觉得有些尴尬。
“向晚,你快来坐下吧。”皇甫敬文笑着摇摇头,没理庄华公主的打趣,而是紧张地扶楚向晚坐下。他对着庄华公主一抬手:“皇姐,既然来了,不如和驸马在这儿坐一会儿吧。”于是又转头对倩儿说:“上茶。”
四个人都坐定了,皇甫敬文问道:“倩儿明明说是母后传召,怎么是皇姐陪着向晚一同回来的?”
“哦,路上恰巧遇上,觉得和皇贵妃甚为投契,就陪着一起回来了。”庄华公主出身皇家,对于后宫中事一叶知秋,她看见楚向晚投来的眼神,就知道楚向晚并不想让皇甫敬文知道今晚发生的种种。况且,她已是嫁出去的女儿,没必要再趟后宫这滩浑水。
“哦,这后宫里能入皇姐眼的人可是不多,向晚,你得以水代酒,敬皇姐一杯才是。”皇甫敬文笑着对楚向晚说道。
“别别别,皇上说这话可是意思本宫眼高于顶,这叫外人听了还以为本宫是多难相处的一个人呢。”公主故意曲解,又调笑道,“一整晚的宴席上皇上都在说皇贵妃是如何如何好,本宫早已心向往之,再见皇贵妃本人,确实如天上谪仙一般的人物,叫人如何不欢喜。”
“皇姐一直取笑朕和向晚,依朕看那,驸马和皇姐也是琴瑟和谐,这两个人好的就像一个人,自进宫就没再分开过。”皇甫敬文也不放过庄华公主。
“皇上——”庄华公主埋怨着喊道,一提到任子谦,她就不好意思起来,看起来倒像是新婚不久的夫妇。
“微臣得蒙圣恩,照顾好公主是微臣的责任。”任子谦欠身,说的正经。
“恩,父皇果然没有挑错人,有驸马照顾皇姐,朕也很是放心。”皇甫敬文和这个长姐的感情很好,虽然公主不喜太后,但是她自小对几个弟弟还是爱护有加的,尤其是皇甫敬文和皇甫敬垚两个人,她最是疼爱。一个宅心仁厚,一个文韬武略,两个人身上都拥有皇家最耀眼的光环。
庄华公主欣慰一下,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任子谦,笑着说道:“驸马他,确实很好。”
“公主与驸马真是一对眷侣,叫人羡慕。”楚向晚发自真心道。任子谦听到这话,僵了一下身子,抬头看了一眼楚向晚。
楚向晚继续说道:“臣妾以水代酒,敬你们一杯。”
“哎,水凉了,让倩儿给你换一杯再喝,虽已是初夏,可你怀着身孕,切勿贪凉伤身。”皇甫敬文阻止了楚向晚端着杯子的手,唤来倩儿重新换过。
“啧啧啧,皇贵妃还羡慕本宫和驸马,你们瞧瞧皇上心细的样子,连我这个皇姐在一旁看了都要吃醋了。”庄华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
“朕与向晚,和皇姐与驸马是一样的。”皇甫敬文温柔一笑,轻轻抚上了楚向晚的手,把它握在掌心。这话是说给庄华公主听的,其实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楚向晚望了一眼皇甫敬文,也是柔柔一笑,可是这笑里有几许苦涩被隐藏,并没有人知道。
“好,那本宫就敬皇上和皇贵妃一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四个人同时举杯,可是这句话在每个人的心里也许意义都是不一样的。
庄华公主和驸马离开关雎宫以后,就上了马车,直奔旧时的京城太傅老宅。皇甫芝夏坐在马车上,手挽着任子谦的手臂,头倚在任子谦的肩膀上,突然慢悠悠地说:“驸马,我今晚很开心,皇上自小与我亲近,可是我也知道他虽贵为太子,却不过处处受太后摆布,此番回京见他面貌气度大异于前,就知道这个弟弟已经有了君王的决断,再也不是那个傀儡了。这一切,恐怕都要归功于那位皇贵妃,只有一个男子有了要保护的心爱女子,才会成为一个强者。”
见任子谦没有反应,皇甫芝夏抬起头,轻摇了一下任子谦:“驸马你说呢?”
“哦,”任子谦回过神,可眼睛却望着窗外飞速移动的事物,“公主所言甚是,一个男子只有有了心爱的女子,才会变得无惧,甚至做出许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惟愿驸马能像皇上待皇贵妃一样待本宫。”皇甫芝夏目光灼灼地看着任子谦。
任子谦不发一言,只是缓缓地,在皇甫芝夏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