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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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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敬垚现在的表情冷静得可怕,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怒火到了极点。他又说了一遍:“放开她,本王饶你不死。”

    “睿王,皇上还在这,你有做主的权力吗?”对面的头领语气透着挑衅。

    “放开贵妃,朕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皇甫敬文开腔了,对于皇甫敬垚的率先开口,他也觉得有些不高兴,此刻,他也很担心向晚的安危。

    “哦,原来是贵妃娘娘,难怪如此倾城倾国。”对方的首领说完还趁势搂住了楚向晚的腰。

    “赫连城,你再敢放肆,本王叫你们死无全尸。”皇甫敬垚此时已经等不得皇甫敬文发话了,虽然也见过皇甫敬文和楚向晚偶有亲昵,可是,看见赫连城的手不安分地放在她身上,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赫连城听到皇甫敬垚叫他的名字,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所幸摘了脸上的黑纱,放肆地高声大笑起来:“皇甫敬垚,数月不见,你倒是还记得本王子?”

    “你是匈奴的大王子赫连城?”皇甫敬文也听出来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潜入京城行刺朕?”

    “哼,皇甫敬垚杀了我的父王,又封锁边境,致使我匈奴各部因为争抢粮食四分五裂,我为何不能杀你?”

    “赫连城,这是朝政的事,你和我单挑解决,现在你抓了弱质女流作人质,算什么英雄好汉?”皇甫敬垚沉声说道。

    “朕的援兵已经将你们包围,说出你的条件,朕让你们走,不再追究。”

    “哦,看来这位贵妃娘娘对皇上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既如此,我更不能轻易放了她。让我想想,不如,皇上把皇甫敬垚交给我处置,再每年给我们匈奴送上十万担粮食和十万两黄金。”

    “皇上,千万不要为了臣妾答应他的要求。以大周社稷为重,千万不要顾及臣妾安危。”楚向晚冷静出声。

    “住口,你这女人不要命了吗?”刀又向楚向晚的脖子进了两分,已经有淡淡的血迹渗出。

    “本王可以任你处置,只要你放了妍贵妃。”皇甫敬垚现在只担心楚向晚的安危,眼看着她脖子上的血痕,他的心都揪了起来。他转向皇甫敬文,说道:“皇上心系贵妃,臣愿意和贵妃交换,做他们的人质。至于其他的条件,请皇上定夺吧。”

    “皇上,睿王身负保护大周边境安全的重任,如何能交到匈奴人的手上,请您三思。本宫感谢睿王的舍命之恩,但是这万万不可。”听到皇甫敬垚要以己交换,楚向晚情急出口。他其实想说的是:“垚哥哥,千万不要为我犯险。匈奴人恨你入骨,如果真落到他们的手里,你如何能活?恐怕还要受尽凌辱,晚儿不想你受此痛苦。”她的眼睛扫了一下皇甫敬垚,那里面有心痛、有不舍,还有眷恋,可是她的目光不能停留太久,只希望皇甫敬垚能看到她此时的情切焦急。

    “向晚,朕不会弃你不顾。”皇甫敬文固然情深一片,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并不在乎皇甫敬垚的安危如何,反正他和太后迟早是要从皇甫敬垚的手上夺回兵权的,与其到时候双方剑拔弩张,不如趁此机会,借匈奴人的手解决皇甫敬垚这个心腹大患。他继续说道:“这个提议朕准了,但是,赫连城,粮食和黄金朕不会允,不过朕可以答应你,开通边境的互市,让你匈奴人不受饥寒之苦,你看如何?”

    “皇上,”楚向晚没想到皇甫敬文会答应,她还想再劝,可是赫连城打断了她:“女人,你确实有胆色,本王子佩服,只是你若是再多说一句,本王子的刀可不保证会不会割断你的喉咙。”

    “赫连城,不要废话了,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皇甫敬垚知道楚向晚的担忧,也知道皇甫敬文的打算,但是,为了楚向晚,他义无反顾。

    “好,我答应皇上说的。皇甫敬垚你过来,我放你们的贵妃回去。”赫连城高声喊道。

    皇甫敬垚一步步地向对面走去,楚向晚看着他,似乎在说:“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要,垚哥哥,不要过来。”皇甫敬垚对楚向晚回了一个安心的微笑,似乎也在回答她:“晚儿,我不会让你有事。”

    皇甫敬垚的表情皇甫敬文是看不到的,但是赫连城看到楚向晚和他的眼神,若有所思。他在楚向晚的耳边低声笑道:“没想到这里关心你的男人还不止一个。”

    楚向晚没有回头,只是说:“王子的胆色本宫也佩服,只是手段,本宫不齿。”赫连城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

    皇甫敬垚走到离赫连城还有一丈的时候,赫连城说道:“睿王武功盖世,本王子又受了你一剑,现在,你也在胸口上刺自己一剑,不然,即使我们这里人多,恐怕也制不住你。”

    “赫连城,你别得寸进尺。”皇甫敬垚咬牙说道。

    “不肯?那是要我在这个女人身上刺一剑?”

    “好。”皇甫敬垚没有迟疑,拿起手中的剑就在胸口深深地刺了下去。只有一声闷哼,伴着的还有楚向晚的眼泪。

    “垚哥哥。”楚向晚默念着这三个字,泪水再也无法忍住。

    “王爷!”红夏也着急了。

    “好,皇甫敬垚,你对你们的皇上倒是忠心,为了救一个贵妃竟也愿意自残身体。”赫连城意有所指,同时扔了一个白色瓷瓶给皇甫敬垚,“把里面的去功散服下。”

    “不要,”楚向晚情急出声,她不顾脖子上的刀,使劲挣扎,赫连城毕竟不敢真的要她的命,真杀了她也就没有了全身而退的筹码,这倒让楚向晚挣脱了他的钳制,跑向了皇甫敬垚。可是已经迟了,皇甫敬垚服下了去功散,当即单手撑地跪了下来。楚向晚跑向皇甫敬垚,有黑衣人上前,想抓回楚向晚,皇甫敬垚瞅准这个机会,站起来抓住楚向晚的手臂,把她向皇甫敬文那里推了一把,他拼尽全力拿起地上的佩剑挡开了对方的刀,软骨散让他的功力暂失又加上受伤,只这一下,就已经让他力竭,再也无力招架。谁知赫连城又暗中扔出了手中的刀,直指皇甫敬垚,眼看着皇甫敬垚被刀插中,“噗”的一声,有刀剑进入血肉的声音,却不是插在皇甫敬垚的身上,而是插在了楚向晚的胸口上。

    “向晚!”皇甫敬文叫了起来,他不知道为何楚向晚明明已经离开了危险范围,又折返替皇甫敬垚挡了这一刀。皇甫敬垚本来神智已经不清,可是,楚向晚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睁大了双眼,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喊道:“晚儿!”不知是眼泪还是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楚向晚的脸上。

    “保护王爷和娘娘。”红夏怕皇上看出端倪,高喊一声,就带人冲了上去,两方人马再次混战起来。

    “晚儿,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回来替我挡这一刀?你知道,这比我自己受伤还要痛。”看着楚向晚胸口的鲜血汩汩流出,一向冷静霸气的皇甫敬垚也慌了。

    “为什么?呵呵,垚哥哥,你向来精明,如何会问这样的傻话。终于,我也能为你做点什么了,也许只有我不在了,我们之间的死结才能解得开,你说是吗?”楚向晚声音微弱,脸色煞白,再也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我不许你这么说,也不许你有事,不准你丢下我。晚儿,你醒醒。”皇甫敬垚低声吼道,他也几近昏厥。

    赫连城这边既已失了人质,不得不立刻脱身,他们且战且退,突然扔出数枚烟雾弹,混乱中趁机向北逃去。

    “不要追了,先救贵妃和睿王,立刻回宫。”皇甫敬文吩咐道。刚刚看见皇甫敬垚抱着楚向晚,混乱中离他们太远,皇甫敬文发作不得,现在,他走上前从皇甫敬垚的手中抱起了楚向晚,就上了自己的车驾。

    皇甫敬垚看着怀中人被皇甫敬文抱走,急痛交加,等到皇帝车驾的帘子放下,他终于也昏了过去。

    “快,去无邪山庄请宁先生速来王府。”红夏低声吩咐手下人。

    车驾回京的速度很快,为了楚向晚能够及时获得救治,皇甫敬文命人快马回来,一路百姓回避,紫禁城中门大开,直通皇帝的敏训殿。太后听说,直斥皇帝胡闹,可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况且此刻情况危急,皇甫敬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进寝殿,数位资历最老的太医已经在候着了,楚向晚身上的伤口很深,又伤在心口处,太医诊脉后,对皇甫敬文跪下道:“启禀皇上,贵妃娘娘的伤口再偏一点就回天乏术了,娘娘伤及心脉,又失血过多,医女会即刻为娘娘上药包扎,微臣马上为娘娘拟方子煎药,内服外敷,只要娘娘过了今晚伤势没有恶化即能平安无事。微臣告退,也请皇上回避,稍事休息,让微臣给皇上检查一下是否受伤。”

    “不必了,朕没事,你立刻去煎药,朕要在这等贵妃醒过来。”

    “皇上,太后宫里先前传来话,请皇上一回宫就去慈和宫。”敏训殿的小太监禀报。

    “滚下去,朕现在哪都不会去。”皇甫敬文现在不愿离开楚向晚半步。他一直紧紧握着楚向晚的手,又对旁边的医女怒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贵妃娘娘上药。”

    倩儿帮着医女一起,一层层脱去了楚向晚的衣服,最后,楚向晚只着肚兜,白皙的肌肤和鲜红的伤口一起暴露出来,叫皇甫敬文看得触目惊心。医女们手脚麻利地给楚向晚上药,又包好了脖子和胸口上的伤口,楚向晚的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倩儿怎么擦也擦不完。她的面色很痛苦,眼泪一直在往外流,可是人就是不醒,皇甫敬文自言自语道:“是不是很痛,向晚?你一定会挺过去的,朕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说完他在楚向晚额头上轻轻一吻。

    半个时辰以后,太医送来了汤药,皇甫敬文亲自喂楚向晚喝下,楚向晚陷入沉沉梦乡。

    太后宫里,方晓寒跪在地上,太后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太后,是匈奴的大皇子赫连城带人想要刺杀皇上,后来抓了妍贵妃作人质,谁知睿王为救妍贵妃不仅受伤且功力尽失,妍贵妃又为救睿王受了重伤。”方晓寒说这话的时候恨毒的眼神太后没有看到,没人知道,其实她并非自愿进宫,只是爹爹一再相逼她才不得不进宫,从头到尾,她一直喜欢的都是皇甫敬垚。远济寺后山那晚,除了皇甫敬垚和楚向晚,她也在场,皇甫敬垚和楚向晚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当知道皇甫敬垚钟情之人是楚向晚的时候,她已经恨不得要杀了楚向晚。正好赫连城的出现,她原想推楚向晚上死路,谁知皇甫敬垚会舍身相救,那一刻,她真的气的要发狂。

    “哦,听你这么说,这楚向晚和皇甫敬垚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你适时地也要让皇上好好想想这其中的关窍。”太后一听,倒是兴奋起来,她想,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趁机铲除这两个眼中钉是再好不过了。

    “是。”方晓寒嘴角微翘,只不过,她想扳倒的,只有那个躺在敏训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