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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见到每个漂亮女子都眼熟……”霍安良白了他一眼。
冷凝澈继续说道:“因为他们算是朝廷的人,为以示对朝廷的尊重,所以能与痴妄大师平起平坐,坐在那边的那个女人是傀影宗影门门主唐抱影,这个是老仙帮二当家左道仙人,那个是巍峨堡长老谢银飞,这个是潮鸣门总舵主陆潮生,那两位就是剑蜃楼蜃世九颜弈秋雨和独孤红,还有一位是高丽女侠,剑神李倦夕......”
“哇,冷师伯这你都认识?”霍安良惊叹道。
李还笑道:“呵呵,还是师傅见过世面啊,连外邦的高手都了解,呵呵呵呵
冷凝澈接着说道:“这位李前辈师从高丽剑术大师金重墨,深得大师真传,出道至今,单凭一柄三尺阔兰剑横扫高丽,从无败绩。”
霍安良说道:“听我师傅说,高丽只是个小国,纵横全境还没有雍州的一半大,就算横扫高丽,能扫出几个高手来?在我印象中,她好像从未踏足中原,更别提与中原武林的高手较量过吧。”
冷凝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国不以大小分尊卑,江湖不以界域划高低,与我朝比邻的这些异邦之中,也不乏有顶尖高手存在,除了高丽,还有谒马台,西域,南疆等等,这些地方有很多独创特色的精妙武学,我们都不能小看了这些人。”
李还也觉得师傅说的不无道理,特别是早上才亲眼目睹了那个谒马台小姑娘的身手,更让他觉得,万一在江湖中碰见,那是绝对不能轻视的对手。
“冷师伯,你少危言耸听了,听我师傅说了这女的从未来过中原,那谁又见识过她的武功到底厉不厉害,万一是装腔作势的江湖骗子呢?”在没吃到亏之前,霍安良从来不把别人的忠告当回事,这次也一样,把冷凝澈的话当成吓唬小孩的话来听。
这时候,主座上的顾忘今又说道:“各位,问剑大会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请各位移步前往拔萃台。”
主人一句话,众门派的当家代表纷纷起身,相互敬让,跟着顾忘今往湔雪阁西边的拔萃台。
这番场景何等难得,这一行人之中汇聚了当世的武林名宿,像李还和霍安良这些江湖晚辈可能往后再也见不到那么多高人同时在一个地方出现,着实是大开眼界。
五年一次问剑大会终于开幕了,湔雪阁在武林之中首开先河,在本派之中举行比武来挑选进修镇派武学的优秀弟子,这种方式,不少其他门派都希望效仿,因此才能吸引这么多人前来观摩。而参与比武的弟子们,,假如能在比武中拔得头筹,也就相当于在江湖上一战成名。
根据规则,大会前抽签决定比武的对手,此时已在会场旁边竖起的公示牌上表明,由每一位带阁师傅推荐自己的弟子捉对比试,获胜者进入明日举行的下一场复试,以此类推直至决出那个最优秀的弟子,再经过四位护阁长老和三位阁老的一致同意,便能获得掌门亲传湔雪阁镇派武学的机会。
根据公示牌上所示,问剑大会开幕的第一场是湔雪阁大师姐阎罗雪的徒弟宇文书童对战三师兄妨由忌的徒弟卓清涟,此时二人已在问剑道场上站定,互相拱手行礼后摆开架势准备比武。
这宇文书童就叫宇文书童,并不是阎罗雪的书童,才十四五岁,个子不高,稚气未脱的样子。别看名字不怎么样,可这书童的武功可是颇有阎罗雪的风范,招式凌厉,迅捷如风。而卓清涟比宇文书童年长个三四岁,长相普通,但看得出骨子里有一种当仁不让的自信。
李还没太注意道场上的两人,反倒在台下围观的人群众,寻找自己的爹娘。昨日一天未见,也没见两人回家过夜,到底去哪儿了呢?
“师姐,请!”
“我比你年长,你先请!”
“那弟弟我就不客气了,小心看招!”
台上两人相互客套了一下,宇文书童便首先出招,只见他脚下猛一发力,眨眼之间便疾步冲到卓清涟面前,俯身下蹲扫腿,先攻对方下盘。卓清涟双眼一瞪,原地飞身而起,避过锋芒,一掌击向宇文书童的头顶反攻。宇文书童知她这一招对策,已将身形倒转,用腿功应对掌功,一个在下一个在上展开对攻。
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还未分高低。宇文书童瞅准一个机会,卖了个空档,用手中剑鞘去挡袭来的一掌,故意让卓清涟抓住,此时宇文书童紧握剑鞘的手突然一松,又瞬间抓住剑柄,紧接着一个转身,胳膊一挥猛地抽出长剑,将剑舞成一团剑花,护在身前,步步为营,攻守兼备。卓清涟一见宇文书童已经摸清了她的拳脚路数,找到机会拔剑出鞘,已然占了上风,自己若是再不亮剑,恐怕是要吃亏了。
卓清涟不再与宇文书童纠缠,而是施展轻功迅速脱身,拉开与对手的距离,轻盈的身形还在空中旋转之际,也抽出鞘中之剑,反手一甩,将剑鞘飞向试图攻上来的宇文书童,宇文书童刚打算要趁胜追击,一见此景,立刻变招,反手一剑挡开飞来的剑鞘,眼看卓清涟也已经亮剑,趁宇文书童身影刚刚落地脚跟未稳,在身前舞了个剑花,紧接着运气提劲,大喝一声:“看招!”只见一到凌厉的剑气直奔宇文书童而去!
宇文书童刚一落地,见剑气袭来,迅速变换路数,也舞了个剑花,自下而上,迎着对手的招式一剑上挑,同样发出一道剑气。两道剑气凌空相遇,相互错开,两人同时侧身闪避,几乎都是贴着对方的剑气,险些被击中。只听得两声巨响,宇文书童身后不远处的一棵比胳膊还粗的小树被拦腰斩断,而卓清涟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则显现出一道入木三分的裂痕,而那裂痕周边和地上树根处,都凝结成霜,散发着肉眼都能看得见的寒气。
宇文书童也感受到一股寒意,鬓角的几缕头发都结了冰晶,冰凉的水滴沿着他绯红的脸颊滑落。再看卓清涟,只见他瞄了一眼身后的残枝断木,一只手捂在腰间摸了摸,原来是挂在腰间的玉坠就在刚才掉落在地上。
卓清涟喘了口气,用剑锋挑起地上的玉坠,甩给宇文书童,说道:“书童师弟,承让了!”
宇文书童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卓师姐高明,书童认输。”
“哪里,书童师弟小小年纪,发出的剑气已经能有如此功力,若再练两三年,必定超过我。”
台下两人轻描淡写的相互恭维,台下一众武林人士却看得目瞪口呆,这第一场比试就如此生猛,而且两人还只是湔雪阁的后辈弟子,已经会发出剑气,收放自如,武学造诣如此深厚,且武德优良,出全力但留手,点到为止,不伤同门情谊,实在是叹为观止,不愧是湔雪阁教出来的门生。
在高台上观战的几位门派首领,也纷纷敬佩顾忘今教徒有方,只有剑蜃楼的双颜兴致不高,似乎还没达到她们所期待的程度。
霍安良看得入神,连说话都结巴了:“剑......剑气......好厉害......”
李还嘿嘿一笑,他知道霍安良的秉性,武功有点进步就喜欢在人前炫耀,不留后手,别人能看到的水平就是他的真实水平,不像这些高徒,只在人后苦练,人前谦逊,关键时刻真功夫出手,这才让人刮目相看。
台下的妨由忌和阎罗雪相互之间以眼神致意,不需多言,妨由忌拍了拍卓清涟的肩膀,鼓励了她几句,宇文书童则不好意思地向他师傅阎罗雪说道:“对不起啊师傅,徒儿技不如人......”
阎罗雪冷笑一声道:“哼,没什么,本来你就是凑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