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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的时候张伟就觉得庄静不大对头,没话找话说,主动给自己夹菜,雷厉风行地吃完饭,守着自己吃完,把碗筷端去厨房洗;虽然和平时也没有多大的不同,但细节上殷勤不少,这让琢磨,他想到庄静“那个”已经干净了,是两人真的重归于好的时候了。
上回他要那个而庄静那个不净,就算庄静想帮他,他选择婉拒,没有成事,这回他却没了兴致。没了兴致也不至于不举事,心里怀着Lilith之想不是拒绝的理由,两人之间又还没什么,谈不上为她守“贞节”而拒绝庄静,那像个梦,也像个笑话。
总的趋势他知道,该回归和谐的家庭,那啥,是很好的融合契机。
像每个晚上那样,先是各忙各的,到了时间在床上汇合,都洗了澡,穿着简便,相对躺着,心怀旖旎,面带笑容。
“你还在想什么?”庄静含糊地提示,推了张伟一把,希望他更主动些。
“今晚,你真美。”张伟轻轻地说,手放在庄静的肩膀上,这有真心的成分,大部分是恭维,标准作业。
庄静头稍微伸过来,张伟也凑过去,嘴唇相亲吻,身体跟着黏在一起。他们相互抚摸对方,既熟悉又陌生,像是旧时炉灶里的柴火,慢慢的升温,也能到勉强烧开一锅水的程度。
“我爱你,老公。”庄静呢喃地呻吟,手张开着,身体展开,她的心大概已经回来,不觉察张伟的心在别处。
张伟不想这么草草地行事,虽然那样没什么难处,熟门熟路,标准作业,但心里总归有些障碍,不论是自己内心里新的变化,还是庄静仍未解开的谜团。
他使了个法术,让庄静正意乱情迷,忽然睡意狭路相逢,一下子睡去,打起呼噜来。
张伟守了一会儿,等庄静睡得踏实,这才腾出身下床,预备这就赶去兜率宫,途中还有一仓库的食品等着自己搬运。
穿好衣服,给庄静把被子盖端正,免得她着凉,瞥见她的手机就在枕头旁,心中忽然动了个念头。
这是他早想做的事,耽误了几回,居然快要忘记;这时候想起,也不晚,等解决了这件事,才破得了心魔,不要再栽进对Lilith的迷恋中去。
想到这,张伟顿时觉得轻松,原来自己喜欢上Lilith,肇因在此,对庄静背着自己和别人有染这件事还耿耿于怀,解决了,自然也就不……一定还那么喜欢Lilith了,别要再重蹈覆辙。
拿过手机,他用庄静的手指解了锁,打开手机里各样软件,挨个地检查,不出所料,很快便找到可疑处,在好几个软件上都是联系最频密的人,聊天内容却全都删除了,检查对方的号码或ID,是同一个,却不在本地的电话簿上,谜底简直呼之欲出。
张伟坐在庄静身旁,沉思良久,变作庄静的样子,拿着电话,拨那个号码过去。
很快电话便接通,电话那边一个女声冷淡地问,“怎么这个时候打给我?”
张伟怔了一下,没想到电话那边真有人接,听声音正是陈慧琴,而他还没想好对她说什么,以庄静的身份,他跟庄静做夫妻十五年,说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但要说她会对她的情人说什么,一点儿概念也无。
“我想……见你一面,就现在。”他说,这是他本来的计划,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他都没必要逼着明华教他变化之术。
“你开玩笑吧你,现在都这么晚了,你欠我那么多钱,你觉得,我会为你这样的人从家里出来吗?”电话那边的人声色俱厉地说。
张伟又是一愣,觉得自己听错了,陈慧琴说的是情,而不是钱,但作为成年人,情又有什么好欠的?又想,庄静和陈慧琴之间竟然不是情债,而居然是金钱上的往来,这让他心情为之一松,可这同样也很奇怪。
他沉默了一下,既是思索,也给陈慧琴那边显得自己在考虑,才接着说。
“我现在有了一些钱,可以给你缴上。”声调楚楚可怜,和庄静的气质正相符。
“那你马上给我转过来,我再看。”电话那边陈慧琴毫不容情地说。
张伟想了一遍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怎么转,如何问对方欠钱的数目,以及,实际上转多少钱,要是钱转过去对方又玩消失呢?钱是小事,看起来像个傻瓜不能忍。
“我想我们先见个面比较好。”他坚持地说。
电话啪的被挂掉,张伟心头火腾地上来,心想岂有这样被轻慢受辱的,这时是夜里,我这就探明她的所在,飞过去,将她捆绑起来,不给她喊救命报警的机会,不由得她不老实交待和庄静之间有什么瓜葛。
正气愤填膺,电话铃声又响起,张伟见庄静头摆动了一下,担心惊醒她,忙拿起电话摁了铃声,蹿出屋去,一直躲到厨房去,这才按了接听键,“喂?”
“这样吧,你到老地方,开好了房给我发信息,我上来。”电话那边的人没好气地说。
老地方,张伟知道,明雅酒店的710房间,但愿没有被占用。
“好。”他怯生生地说。
挂了电话,张伟立即收拾东西,带上庄静的身份证,以及平常的挎包,手机放在大衣口袋里,自己的手机想了想,便没带上,一切都全如庄静随身该带的,一样也不多,临出门在落地镜前照了照,头发简单扎着的庄静,脸上有些浮肿,皮肤苍白,目光幽怨。
这个女人也曾经年轻过,漂亮过,有活力过,为自己爱过,被时间带走了大部分,只剩下这个可怜的躯壳。
“我应该安分点儿,别再折腾了。”他对自己说,镜子里的庄静对她自己说。
床上庄静沉沉地入睡,不知在做个什么样的梦。
张伟出门下楼,开车到明雅酒店,在前台指定710房间,幸好没有人;前台值夜的小弟对她客客气气,也有暧昧的笑容。
拿了房卡,他上楼去,打开房间,关上门,心慌慌地给那个号码发短信,“我到了。”不知这是不是平常庄静发的格式,顾不了那许多。
过一会儿,有人敲门,三下急促,一下重。
张伟一直等在门后面,透过门窥镜看了看,是个女人,正是陈慧琴,身穿黑色夹克,头发扎着,十分精神。没更多的人跟着,这是选在酒店里最大的理由。
他开了门,忍不住打个冷战,陈慧琴带来了逼人的寒气,气势汹汹地站在门口。
把陈慧琴让进屋来,庄静忙关上门,茫然地看着她,一点儿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陈慧琴在屋内转了两圈,脸色阴沉,睥睨地望着庄静。
“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没跪下,来舔我的脚?”她冷冷地问。
张伟大惊,头皮发麻,没意料到庄静和这女人有这样的关系,关于这个他含含糊糊地知道一点,但绝不懂得如何去做,跪下去他知道,**是什么意思,舔皮鞋吗?不脱鞋吗,谁来脱?
当然,这是显然的侮辱,对庄静的侮辱,也许庄静甘之若饴,张伟没这样的感受。
他摇头,“不,我相信,我们应该结束这样的关系了。”
这么说,是因为他判断庄静和陈慧琴既有金钱的关系,大概有特殊的情感依存,不论是什么,今夜都是结束之时。
“为什么?你又重新喜欢起男人了吗,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回到被侮辱的位置上去,让他吃干抹净你,为他奉献一生,把女儿养大,成为另一个婚驴?”陈慧琴冷冰冰地问,在床上坐下,半背对着庄静。
张伟知道婚驴是什么意思,犹如国蝻和金针菇,差不多的意思,第一次听很生气,听多了也就无所谓,反正和自己无关,不会为这个动气,但提到茹茹,他有压抑不住的火气;只不过,此时他不是他,而是庄静,必须忍耐,再忍耐,探听出虚实再做打算。
“我是欠了你很多,不记得究竟欠你多少钱,我想和你对一下,尽可能地还给你。”她显得有些怯懦又吝啬地说。
“我说得没错吧,你对你男人坦白了你做的,这个时候想跳船,太可笑了。”陈慧琴扭过偷取,背对着庄静。
“我没对他说。”庄静说,停一下,“以前的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不知道那算不算后悔,你说我想跳船,那就跳吧,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只想这一切尽快结束。”
她的眼里流出了泪水,这不必要,但他确实做到了,和庄静稍有些共情就可以做到,她不该这样,不该跪下来去亲这个女人的脚背。。
陈慧琴似乎觉察到什么,站起身来转过来,面对着庄静,脸上有些惊讶,担心地问,“你确定没说吗?”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庄静擦拭眼泪,半掩着脸;庄静的确什么也没说。
“我不该让你做这样的事,这对你来说太难了,不怪你这样。”陈慧琴说着走过来,自然地搂着庄静,轻轻怕她的背。
庄静挣扎一下,反被陈慧琴楼得更紧。
下一秒钟,像是要被她推倒在床上,张伟有些担忧;立即想到其实不必,自己是推不倒的。
“你没把所有事都对男人讲吧,所有事都没讲?”陈慧琴在她耳边轻轻问,如蚊子声音一样轻,停了一下,“药,当然也没喂给他,那,藏好了的吧?”
张伟一惊,什么药?这像一道闪电划过,令他颤抖了一下,觉得明白了什么,又不明白。
药没喂给他,藏好了吧,这话平淡无奇,但抽掉了他所有的力气,让他塌陷在陈慧琴的搂抱中,呼吸都快要停止。
“你还能完成这个任务吗?这不止是为你自己,是为所有女性,迈出的第一步。你不是那么恨他,想要杀死他吗,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再拖下去,事件的因果性就弱了,姐妹们想要帮你脱罪,说服力也就弱了。我们不是说过了吗,要么不做,要么做个大的,这是属于你的机会,但你要自己放弃的话……”陈慧琴继续说。
张伟确定这就是真实,越是坏就越是真实,事情的真相在一点点地在面前展现,这是他从未想过,全没想到的,竟如此残酷,如此决绝,这让忍不住他泪水滚落。
这符合庄静此时的处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