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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锤子剪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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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来,刚一翻身,就浑身痛的叫出声来。

    揭开被子一看,满身的青紫伤痕。

    脑袋还晕乎乎的,揉着脑袋却怎么也记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赵墩昨天过来询问那个打造的蒸馏器好用不,这才想起来一个月前叫老丁买来的几十坛子高粱酒做出来的蒸馏酒还在柴房里堆着。

    虽然赵墩的手艺已经十分精湛,但密封容器光靠手艺是打造不出来的。

    那些日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蒸馏出来几坛子白酒,依旧装在坛子里,用泥封住,堆在后院的柴房里。

    揭开封泥,倒出一小碗,淡黄色还带一丝粘稠,如同蜜水,一股清冽的酒香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没忍住,很自然地一口闷,像极了当年纵横酒场的风格。

    淡淡的甜香夹杂着如刀子一般的火辣瞬间从喉咙滑入五脏六腑。

    这才想起自己还是十岁的童子,不是当年久经考验的酒场老手,再说,这可是酒精度高达八十的酒头子。

    莽撞了,抬脚赶紧往回走,刚出门,酒劲已经上来了,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最后的记忆,就是那一抹大红色的劲装。

    只是满身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终于在连才嘴里知道了后来的事情。

    那抹红色的劲装自然是郡主崔缳柔,昨天又跑来缠着元无极练武,醉酒的元无极极是豪迈,一改常态,大声叫着,要在校场与崔缳柔大战一百回合。

    醉酒的元无极自然不会让着,一杆木枪舞的水泄不通,枪枪指向要害,打的小丫头娇喊连连。

    只是不一会儿,元无极的脚步就开始踉跄起来,被打出火气的小丫头逐渐占据了上风,吃了亏的小丫头片子可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要不是嘉兴伯路过……”

    连才嗫嚅着。

    “那几坛子酒也让嘉兴伯叫铁卫提走了,走得时候留下话来:叫殿下酒醒以后过去……”

    元无极拍了拍脑袋,暗自懊悔:果然贪酒误事啊!

    寒露时节细细的雨下了十几天,天晴后天气已经有些冷冽起来。

    广元靠山,气候较关中阴湿许多,门口的大石成了元无极最爱去的地方。

    让连才在上面铺张毯子,半卧在上面,这里阳光充沛,特别是从大石头上放眼望去,午后阳光洒在日新月异,趁着农闲十几处盖房子或者铺路、平整土地,忙碌着的工地和人群,使他能找到一些前世的感觉。

    看得困了斜着眼瞅一眼对面的两个少年。

    程景逸一如既往地拿着一本书,头都要埋到书里了,一看就知道视力已经出现了问题。

    也是,程方氏那么精细的一个人,夜里能不点灯就不点灯,每天借着月光看书,能有什么好眼睛?

    凿壁偷光,开玩笑,那就是个传说。

    真想偷光,那得隔壁是和元无极一样的败家爷们,可惜穷人的隔壁基本都是穷人,那有的灯光偷啊。

    另一个少年浓眉大眼,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处处拘谨的眼神将他的小心思透漏无疑。

    这是李纯霖最小的孙子李智。

    长相和神情像极了元无极小时候最好的玩伴李安国,因为他的爷爷是日本人,在学校的外号叫二鬼子,。

    元无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差一点就叫出一声二鬼子。

    所以和李纯霖说完就将李智带回行宫。

    上个月李绍和袁罡那两个小子不知从哪里听说张天师去了武当,要在武当举办一次关于天文星气河洛谶纬的论坛,道教中很多有名气的人物都汇聚到那里去了。

    李绍和袁罡两个非常神往,也不知和家里如何起了冲突,竟在某个夜里跑到元无极这里说是要离家出走,寻求帮助。

    好朋友有这样的爱好必然是要给予支持的,所以九儿和崔缳柔在假山中攒了半年五十多两碎银子就被两人用一张黄表纸的借条借走了。

    至于怎么知道的,两个小丫头偷偷数钱的时候被三个无良少年看见了呗。

    第二天又见不得两个丫头哭的那个凄惨,只好叫连才去账上支了六十两,这才哄住了两个丫头的眼泪。

    小小年纪,就这般小气,以后肯定是个守财的婆姨。

    看着两个丫头捧着银子叽叽喳喳出去重找藏银的地点,元无极在心里盘算自己这笔账好像怎么也不划算。

    “我来叫你一个游戏。”

    招手叫李智到跟前,小小年纪,总装深沉是不行的。

    果然,一提到做游戏李智眼里都有光了,因为这位王爷和自己玩游戏有个约定,每次游戏输了就会放归自己的两位家人,而且他还逢赌必输,现在山上的院子就剩下爷爷和父亲了。

    第一次赢的时候李智就想让爷爷回去,可爷爷总是把机会让给别人,父亲是长子,只得留下来照料爷爷。

    现在李家就剩爷爷和父亲还没回去了,如果他再赢一次,爷爷和父亲便都能回去了。

    机会来了,李智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元无极。

    元无极心里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张开手,说:“这个代表包袱。”

    握住拳头:“这个代表锤子。”

    伸出两根手指:“这个代表剪刀。”

    “游戏的名字叫尺子剪刀布,咱们同时出手,各自出一个手势,包袱赢锤子,锤子赢剪刀,剪刀赢包袱,明白了没有?”

    李智先自己比划了一会儿,点点头。

    “三局两胜!”

    果不其然,元无极又输了。

    “你去接你爷爷和父亲一起回去吧,不过临走我给你讲个关于这个游戏的故事吧。”

    “说是有一对父子碰到了一个吃人的恶魔,这个恶魔说:我这次只吃一人,你们两个玩锤子剪刀布,谁赢了可以活命,输的那个今天就是我的晚餐。”

    “父亲悄悄对儿子说:一会儿咱们都出布。”

    “结果是父亲出了锤子,而儿子出了剪刀。”

    元无极笑着对李智说:“记得给你爷爷说,这次是你救了你们一家,若是有下次,赌的就不是你和我了。”

    看着李智兴高采烈地往山上跑去,后面传来悠悠地叹息:“哎,傻瓜啊!”

    元无极回头看着眯着眼的程景逸。

    “跟着你混,最起码不用自己点灯啊。”

    呸!!

    秋天的夜晚星空显得格外空旷,行宫屋檐边紧靠着一颗粗壮的梧桐树,树叶已经掉落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了,在月色下显得十分孤寂。

    铁十六背贴着梧桐树干坐在屋脊上,,手里拿着一只酒葫芦。

    酒是元无极重新勾兑以后的蒸馏酒,虽然因为酒的事情,主上用了家法,不过看到殿下一身的伤痕,瞪着眼找自家女儿去了,以后就好像忘了这事。

    这种酒经过殿下勾兑后很受军中士卒的喜欢,不像米酒,酸酸甜甜,就像喝凉水一样,一点劲都没有。

    不像这酒,味道浓烈,入喉更像刀子直入愁肠,更能激起军人的豪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