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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和孙庆第跟上游第一个位置的才子换了下位置。
对方当然欣然答应。
不仅是因为二皇子亲自开口,并且还很不好意思的朝着他鞠了一躬,更因为坐在中间的话,更加容易让酒杯停下。
毕竟物品运动过程中,越往后越无力。
坐在上游第一个,基本上就是过来打酱油的。
想要酒杯停下,几乎是在撞大运。
而在场剩下的才子也都是一脸羡慕的看着他,毕竟二皇子的位置已经有两次停下了酒杯,之后说不定还能在停下几次。
这样一来,换位置的这位才子就能多表现几次。
而且二皇子还和他说了话,鞠了一躬,简直赚大了有没有。
等两人坐下后,二皇子才把手松开。
“孙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孙庆第看着这个位置,也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里的水流更大,而且更加最靠近水源的位置,水道笔直,基本上没有一点的弯弯绕,基本上不存在让酒杯停下的条件。
实际上,如果不是安排聚会的奴才,想要让二皇子能关照到所有人。
他们更像将二皇子安排在这里。
“让二皇子费心了。”
二皇子摆了摆手,道:“说到底还是我的锅,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让那酒杯一直停在我们面前。”
他觉得是他的锅。
但是孙庆第心中却不这么觉得,他总觉得这个酒杯是来找他的。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有这种感觉。
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上游的小厮已经将一个托盘放入了水中。
这次他都在紧张的看着托盘。
而比他更紧张的是在场的所有才子。
二皇子都拉着孙庆第换了个地方,而且还是上游第一个位置,这次酒杯总不能还停在他们面前了吧。
绝对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盯着那随着水流运动的酒杯。
尤其是当酒杯快要到二皇子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因为紧张而停顿了。
不过当他们看到那酒杯,并没有停下的迹象后。
便都放心了下来。
而孙庆第也在看着那个酒杯,当看到酒杯速度不减,他也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前两次真的只是巧合。
这一次应该是不太可能停下了。
毕竟速度在哪里摆着的,就算是撞邪也要遵循一下物理法则。
只是不等孙庆第把这口气吐完。
庭院中忽然吹起了一阵风,风不算大,吹在众人的身上,有一种秋风拂面的感觉,感觉还挺舒服了。
孙庆第也感觉很舒服。
风吹树叶动,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但就是这个时候,旁边一棵大树上的一根原本就很腐朽的枯枝,被风给吹断了。
枯枝落在水里,激起了一层浪花。
并且刚好落在水边铺的黑石缝隙里,卡的还挺死。
位置就在孙庆第的旁边
托盘也正好飘到这里,被树杈拦住,稳稳的停在了孙庆第的面前,骤然停下,杯中的酒水还在不断的泛着涟漪。
孙庆第脸上还没荡漾起来的笑容僵住了。
真见鬼了!!
二皇子看到这一幕,也是瞳孔微缩。
之前的还能被说成是巧合,可刚才那个怎么看怎么不想是巧合。
一旁站着的阴沉老者,这次直接走上前一步,将水里的树杈捞起,又看了看黑石缝隙,以及树上断裂的位置。
他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可能还真是巧合。
这跟树杈已经腐朽不堪,就算是风不吹,过段时间也会自己掉下来。
刚才的那阵风不大,但是却正好能够将树杈吹落。
树杈如果只是落入水中,那就会随波逐流,但却正好落在了缝隙里,刚好又能卡住了托盘。
这一切都是这么的刚好。
虽然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但却是事实。
以他的眼里,不可能判断错。
“殿下,老奴检查过了,刚才的一切虽然概率很小,但是确实有可能发生,而且它也确实发生了。”
“并且老奴没查探到其他的异样。”
二皇子眉头皱的更紧。
“真是巧合?”
“看起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老奴觉得这个事情太巧了。”
老者声音响起。
二皇子却摆了摆手,道:“算了,管它是巧合,还是真的有鬼,门外我有精兵两百,这里又是皇城,我又是皇子,还能怕这些邪祟不成?”
“众人不必介怀,我们接着喝酒。”
孙庆第看着托盘中的那杯酒,心中居然有些想喝的冲动。
“孙兄?”
二皇子看着他,问道:“这杯酒,你看喝吗?”
孙庆第神情正色起来,朝着二皇子一抱拳,道:“殿下刚才说又精兵两百,可针鬼神,那草民自然也不怕。”
“这酒,我喝。”
他端起酒杯直接一口饮下。
二皇子闻言,哈哈大笑:“孙兄,这话说的好听。”
“不过这酒你能喝,这诗你可不能在作了,总是要给别人一些机会。”
孙庆第再次一抱拳。
“遵殿下命。”
而剩下的才子对此也没表示什么异议,毕竟这酒也就是一个象征意义,他们想要的只是当着二皇子的面作诗而已。
于是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诡异。
托盘总是会以某种很诡异的方式停在孙庆第的面前。
孙庆第将酒喝下,托盘依旧顺流而下,停下谁哪里,谁作诗。
不喝酒,改托盘了。
这可能是大夏历史上最诡异的一次曲水流觞了。
旁边负责记录诗作,以及现场情况的小厮,此时都快郁闷的要挠头了。
这情况要怎么记啊。
孙庆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完全不管其他的事情。
二皇子则热衷给他倒酒。
两个人推杯换盏。
很快,脸色都变的红润起来。
……
而于此同时,司天监中。
监正看着面前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还一脸嫌弃的雍容妇人。
他一脸的无奈加苦涩。
“张妇人啊,你看这天色都不早了。”
“你说要给那孙庆第消灾解难,我也给你办了。”
“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而雍容妇人慌着二郎腿,斜眼看了眼监正大人,脸上露出一抹热情的笑容。
“有劳监正大人了。”
“不有劳,不有劳,只要你走,啥都好说。”
监正连忙摆手,脸上甚至都带着诚惶诚恐表情,仿佛眼前的这个妇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