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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声巨响响彻在付家别墅上空。
楼下半躺半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保镖们被震醒,一个个睡眼惺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样子。
其中一个脸庞有道长长疤痕的男人率先回过神来,他抬脚踢了踢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保镖,开口吩咐道。
“你上去看看。”
尽管被吩咐的保镖满脸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缓缓向楼上走去。
想着待会儿的殴打,缓缓上楼的保镖就忍不住心里发憷,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一般,痛苦不已。
不是他胆小怕事,实在是楼上这位爷太过凶狠。
自他们得到命令守在这里的那天开始,楼上那位爷逃不出他们的封锁,就开始每日一闹,一闹就是以他们好几个人头破血流为结束。
虽说他们都是练过的人,可楼上那位更是练过中的翘楚,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再加上这座别墅防控系统好,楼上那位爷早就逃之夭夭了。
来到那位爷房门前,保镖做出防御姿势,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警惕性的推开房间门。
“大少爷,您,您没事吧?”
门还没彻底打开,人也还没看到,保镖就害怕的先开口喊道。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更没有扑上来的拳打脚踢。
心生怀疑的保镖赶紧将缓慢移动的们用力推开,就看到屋里空荡荡的,而窗户大大敞开。
他赶紧到窗边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用许多条浴巾系成的绳子。
顿觉不好的保镖赶紧转身下楼,不一会儿,整个别墅变得嘈杂热闹起来,然后汽车鸣笛出行的声音渐渐远去。
听着楼下变得安静后,付询与从床底下爬出来,来到空无一人后花园,借助观察了好几天的大树爬上围墙,然后跳了下去。
——
付询与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冲进顾氏集团,进门就直奔电梯去。
新来的前台不认识他,赶紧冲过来拦住他。
“先生,您找谁?”
付询与喘了喘,有些急促的说道。
“我是付询与,找顾成年。”
简单的一句,不但让拦住付询予去路的前台姑娘脸色大变,更是让她矜矜业业的赶紧帮他按好电梯,之后赶紧回到前台拨通顶楼秘书室的电话。
付询与来到顶楼的时候,顾成年已经在等候了,看着有些狼狈的他,有些微怔,随即关切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你付大少如此狼狈不堪,应该不是什么小事。”
“帮我准备一辆车和一些钱,然后赶紧处理一下,别让人知道我来找过你,更别向别人透露我的行踪。”
付询与没有时间和顾成年贫嘴,将自己诉求交代完后,端起秘书送进来的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丝毫没有平时温文尔雅的姿态。
见付询与如此严肃着急,顾成年也不在贫嘴,赶紧拿起桌上的电话吩咐起来。
放下电话后,看着坐在沙发上远眺着某处发呆的好友,顾成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连忙追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人在追你吗?你这是要逃走吗?”
他和付询与从小认识,两家是世交,爷爷辈就是至亲,两人更是从开裆裤就结识,除了大学不是在同一处外。
在他这二十五岁这些年里,基本都是和付询与一起度过的。
但凡他们其中一个是姑娘,那么,铁定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更或者,早就被老一辈定下婚约了。
只可惜,他们都是男的。
付询与回头神来,看了顾成年一眼,又继续眺望着某处,薄唇轻启,缓缓道:“我妈说,常报喜拿了她的钱去了林城,说她不是真心喜欢我,只是为了钱……我被困在付氏别墅,刚逃出来。”
短短的一句话,惊得顾成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就说这段时间你像失踪了一般,都没个消息,还以为你小子沉浸在温柔乡里,忘记我这个老相好了,原来是被棒打鸳鸯了啊!”
付询与斜了顾成年一眼,鄙夷道:“你脸上的幸灾乐祸还能在明显一些吗?”
“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顾成年伸手摸了摸自己脸,尴尬的笑了笑。
“你小子从小就像个面瘫似的,一副唐僧样,没见你对哪个姑娘上过心,更没谈过什么恋爱,搞得有段时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顾成年话还没说完,付询与满脸嫌弃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个脏东西似的。
“哎!你丫的什么眼神,现在是你来求哥办事,态度还不好点……”
付询与无奈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打断他:“我今天真的没时间和你贫,我妈这会儿应该知道我不见了,很快就会动手,所以,我的时间并不多。”
见他如此,顾成年收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重新坐下,神色严肃,略带担忧的问道:“咱们这样的身份……家里是不会让我们自由选择结婚对象的,这次你为了那个常报喜做成这样,值得吗?”
他不是不知道常报喜这个人,付询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当天,就把人带来介绍给他们这帮朋友认识了,当时他以为这家伙终于开窍了,知道玩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想着这是付询与第一次带姑娘出来,还是多嘴的提醒他一下,玩可以,但别闹出事来。
他们这帮人是有规矩的,玩的是好聚好散,不闹事,也不认真。
他记得当时在厕所里,付询与用无比森冷的眼神对他说:“顾成年,老子他妈没玩,老子是认真的,常报喜她不是你们带来的那些姑娘,别把她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他和付询与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当时就愣住了,等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离开了。
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着好些朋友的面就对付询与开骂起来,故意让人去给付询与传话。
第二天酒醒时,他就后悔万分,恼自己喝了点酒就开始口不择言。
说到底,那是自己的兄弟,自己在怎么不喜欢常报喜这姑娘,也不该拿她和那些女人相提并论的。
可要让他向付询与拉下来道歉,又有些做不到,正在纠结时,付询与打来电话,让他去吃饭,说是常报喜亲自下厨,闭口不提那天的事。
付询与和常报喜的事,不用他多嘴,两人都不会长久,首先就是家世的问题,再者,付询与他妈就不是好惹的,专横跋扈,霸道嚣张。
付询与就是被她压得太死了,所以活得像个假人,只有在他们面前才露出真性情来,在外人面前,从未看过他有动怒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值得,”说这话的时候,付询与眼角含笑,嘴角微微上扬,“我这辈子从出生开始,一切都被安排好,连喜怒哀乐都是有固定的安排,活得很假,很累。”
“可和常报喜在一起,我很放松,很开心,这种开心让我有了渴望,让我觉得这世上,原来是有东西值得我留恋的……”
顾成年一时语塞,半晌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付询与没有说谎。
他见过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居家洋溢着幸福的付询与是真的活色生香,是有血有肉有感情,不在是虚假表面让人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的机器人。
“即使舍弃付氏集团这个商业帝国也在所不惜?”
“嗯,在所不惜。”
顾成语再也无话可说,他能做的,只有支持了。
之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滴答”“滴答”的跳钟声。
很快,顾成年手下的人将付询予需要的一切安排好了。
看着头也不回大步离开的付询予,顾成年忍不住朝他的背影喊道:“如果常报喜真的辜负你,我不会放过她的。”
付询与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后来,顾成年想,要是当时他多劝说几句,或者是直接通知付询予他妈,或是不答应他的要求。
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付询与坐上顾成年准备好的车,没有任何迟疑,踩下油门朝林城出发而去。
常报喜,除非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想离开我,不然,任何人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赶走。
哪怕是我妈,也不行!
林城。
常报喜在公司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毕,收拾完毕准备回家。
只是刚一下楼,就看到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的付亚斯。
看到她,付亚斯匆忙将叼在嘴边闪着红星的烟扔在脚边踩灭。
“嘿!真巧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哪里都能遇到。”
看到他的动作,常报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然后恶言恶语道:“巧什么,林城就这么大,有心打听一个人的行踪,每天都有缘。”
付亚斯像是听不出她的厌恶,厚颜无耻的嬉笑两声,抬手在腰侧的荷包处搓了搓,然后向常报喜伸去。
“看你拎着这个箱子挺重的,我来帮你拎吧。”
看着指甲缝里还有黑色泥垢的手,常报喜忍住涌上心头的恶心,二话不说,绕开他,将他之前扔在地上踩灭的烟头捡起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她怕自己在和这种人待下去,会忍不住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