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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莉丝怀孕了,路德高兴得不得了。
“听出来了吗?男孩还是女孩?”洛莉丝看着路德把脑袋伏在自己肚子上的路德,好气又好笑。
“嘘——”路德示意噤声,又听了好一会,“他在叫爸爸。”
洛莉丝戳了一下他的头顶,笑骂道:“我看你是兴奋到神志不清了。”
其后,孩子顺利出生,是个男孩。又过了三年,路德能感觉到,这个世界已经遍布他的存在。
……
“爸爸我要起飞!”小男孩对路德说。
“听话,不起飞了,妈妈知道会骂的。”路德为难道。
小男孩看了眼家的位置,“妈妈在做饭呢,我们偷偷起飞,就飞一次。”
路德也看了眼家里,随后嘿嘿笑道:“那我们就趁着妈妈不注意飞一次!”
“好耶!”小男孩跳上路德后背。
“抓稳了!”路德抓紧棍子,随后原地起跳。
“来了!”男孩兴奋地大叫。
随后地上长出一根巨大的触手,一击把路德和棍子拍飞了出去。
回到家里,洛莉丝把儿子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放心,随后就是路德又被说了一顿。
小男孩赶紧说:“妈妈别生气了,是我叫爸爸带我起飞的……”
两父子在洗干净身上的泥巴后,又开始密谋起下一次的起飞。
……
“爸爸,你在做什么啊?”
“爸爸在打坏人。”路德叹息一声,无数的触手一齐拍下。
……
“【地下】……已经消失了?”
“是的陛下。”
“路德干的?”
“废墟留下的除了粉紫色的黏液,就只有触手。”
一夜之间,四国的皇帝都是齐齐失眠。
……
这一天,路德早早便起床了,洛莉丝在旁边看着棍子睡觉。
“就是今天。”路德走到窗前看向天空,“村长会解开空间限制,我就会立刻着手夺取这个世界的掌控权。”
“注意安全,我会看好宝宝,也会看好你的。”洛莉丝说道。
路德颔首,与她轻吻过后,瞬息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中心。他必须远离洛莉丝一段距离,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力量。
只见天空的突然一阵轻微的震动,路德顷刻间连接上了星空中那部分巨大的自己。加上这些年来他深埋在世界各处的本源,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怪异的粉紫色。
在人类毫无察觉时,五处被屏蔽的悠远悲鸣已经响彻云间。祂们是原初之神创造的守护者,直到生命的最后也没能实现守护的诺言。
路德想起了他之前认识的妹妹。她也是一个微小世界的主神,也创造了几个保护世界的小家伙。
或许这个世界的原初神明也和妹妹一样简单纯洁,只不过因为天人的到来……
但路德此时也不再去想那么多了,此刻他要开始创建一个压迫不合理的世界。
五道力量被从地心深处拔出,侵染在同时进行。以路德现在的位格,只要顷刻侵染就能完成,然后他再回到洛莉丝身边低挡神性的侵蚀。
只要将这四个原始神灵同化,路德就可以轻而易举重铸世界,改变一切规则。
然而就在这时候,路德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朝家的地方看去,竟然见到无数的劫掠者和士兵。
瓦尔特、奥杜诺、珀尔曼、泽尔,四国的军队和高阶劫掠者都在。路德早就通过各种渠道告诉过王族他要彻底杀死恶魔的打算,王族也都表示欣喜和同意。哪怕在路德洞察人心的目光下,那份欣喜也是真的。
可如今的背叛有从何而来?
路德的心底感到一阵冲击——王族是想他和恶魔一起去死。
“哈哈,自从你选择站在平民身边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王族的敌人!”东方响起一阵嗤笑。
路德立刻停止侵染,想要瞬息回到家去,但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都被凝固了。
四国中间传来野魍的声音:“为了保住皇位,他们甚至愿意和无数纪元以来的敌人合作,而把武器对准那位天人的后代。”
北方也传来海妖悠远的靡靡之音:“他们拥有圣骸,对付我们不成问题。但对你们灭世者,高高在上的王族也没有任何办法。”
南方传来一个女声:“当我们五个在一起时,可以完全获得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权。哪怕你的位格再高,也无法在瞬息杀死我们。”
果然,路德发现自己被牵制住了,哪怕现在他比这五个神明加起来都要强大许多,但祂们毕竟现在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只要限制你一会就够了,我们已然不求胜利,只要让你痛苦就好。”魔龙嗤笑道,突然便有一道雷霆从星空直降到路德身上。与此同时,星空中突然多出了无数双眼睛,都在紧盯着这个正发生权柄更迭的世界,而他们的目标正是路德与洛莉丝的孩子!
路德立刻继续侵染,他必须在尽快杀完这五个本土神明,才能震慑住那些来自星空的贪婪觊觎者,才能帮到洛莉丝。
……
“妈妈,外面好吵啊。”孩子醒了,揉着眼睛。
洛莉丝抓住他的手,说道:“不可以揉,对眼睛不好。”
孩子也在这时感受到了那来自星空深处的窥视,被吓得哭了起来。
“别怕别怕,妈妈在呢。”洛莉丝抱起孩子,温柔道:“爸爸妈妈都会保护宝宝的。”
屋外各处都是劫掠者,很多早已到达Ⅵ阶。有部分甚至实现了本源与特质的融合,近乎神明。
“宝宝别怕,宝宝别怕……”洛莉丝抱着小男孩来回走动,“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和路德在一起久了,洛莉丝对本源的掌控也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但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完全释放力量的她也会失控,随之而来的便是完全概念化。
他们两人只有在一起时才能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路德无时无刻不在膨胀的本源和狂暴的【神性】,需要洛莉丝无时无刻帮他消磨。而洛莉丝的【神性】虽然不会影响她的【人性】,但她只有将本源的力量导向路德,才能做到不抹除周围的一切,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只是此刻他们相隔甚远,路德被恶魔牵制住,洛莉丝深陷敌军之中,孩子还太小,星空中的那些外神的目光也觊觎着此处。
若是只有外神,洛莉丝是根本不惧的,因为祂们根本靠近不了象征着“无”这一概念的她。但那些王族,他们带着圣骸还有军队,如此多的本源,洛莉丝想要将他们全部抹除,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冲锋!”
一声令下,军队朝着那座房子碾压过去。房子伸出无数触手,开始无情的横扫,但接着就是劫掠者出手了。天上地下各处纷纷响起各种声音,数不清的Ⅵ阶,甚至是Ⅶ阶劫掠者作用他们能做到初步融合的特质,影响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一时间大地震颤,时空都初步紊乱了起来。
洛莉丝看到,那位瓦尔特学院的院长也在,只是他已经没有了彼时的慈祥,只剩下无尽的冷酷。他用那可以使物体折叠的特质,不停摧毁着路德的触手。
但作为路德一部分的屋子此时一边屠杀一边侵染本源,即使拥有如此多的高阶劫掠者,联军也是寸步难进。
就在这时,星空中无数道气息压迫而下,天空中出现了数十尊扭曲恐怖的存在。
外神亲自下场,祂们一齐动用自己的权柄压向房子。
王族、恶魔、外神竟会联合起来,只为了格杀路德一家。
被世界之力牵制的路德本就已经到了使用力量的极限,房子开始摇摇欲坠。
孩子被吓哭了,洛莉丝紧紧抱着他,柔声说道:“宝宝,你是男孩子,要勇敢一点。”
“妈妈……”
哪怕是在世界之力的限制下,路德也是在一分钟之内完成了侵染,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完全属于他。
他赶紧回到家的地方,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了,严格意义上的什么都没有,没有生命,没有土地,没有空气……只剩下一片虚无。
路德凌空一抓,将一只章鱼一样的巨物砸在了虚空中。卡托提罗赶紧求饶道:“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是被他们骗来的,我没有动手。”但下一瞬间,祂就完全变成了粉紫色。
路德虚空站立,他看着这个缺了一块的世界,看着那缺陷处,浑身开始抽搐,他的愤怒已经不可遏制,也不准备了。
那种毁灭一切,将一切据为己有的欲望和极致的愤怒混合在一起,正合了路德的【神性】。
他已经失去作为“人”存在的意义了,那么……
“爸爸。”
这声呼唤让路德浑身一颤。
他还不能失去人性。
路德一步跨到小男孩的身边,把自己的儿子抱了起来。
“爸爸,妈妈呢?”孩子哭着问。
路德硬挤出一个笑容:“妈妈就在宝宝身边啊,宝宝长大就能看见妈妈了。”
“可我现在就要妈妈!”孩子哭喊道。
路德悄悄抹去眼泪,柔声说:“妈妈刚刚告诉爸爸了,只要宝宝长大就能又见到妈妈了。所以宝宝要听话,快点长大好不好?”
孩子点点头,哭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