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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幕院门口旁两侧的菱形灯笼,今夜没有点亮白色的光。
唯有在门口前站着的一名男子手执圆红灯笼,老远看去会发现是一团红晕驱散了周围的一部分黑暗。
他似在等待着谁,左顾右盼的,表情倒也不算焦急。
不一会儿,从黑暗里走来了一个人。
男子将圆红灯笼抬高,想要看清正向他走来的人的外貌。
“如约而至啊,国卫大人。”那名男子发现走来的正是久前与他约定好今夜一人观映的国卫——王雨,忙笑着作揖去。
“店家,你们准备好了吗?场内没人了?”王雨今日穿得较为朴素,素黑一身,唯有他围着脖颈挂着的红色丝巾,显得特殊,与面前的圆红灯笼相得益彰。
“没人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今夜只有国卫大人你观映吗,因此我都是按着你的吩咐去做的。”店家一脸奉承。
“辛苦了,那我们多的话就不说了,进去吧。”
“好!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幕院里,待圆红灯笼不再此处黑暗中,大幕院的门口外连唯一的一团红晕也消失不见了。
可隐约的,黑暗中仍有蠢蠢欲动的轨迹。
放轻着脚步,那人从兜里拿出一根蜡,用火柴点着后,黑暗里又再度亮起了点光。
他并不按寻常的方式进入大幕院,而是绕到了一处十分隐秘的位置。
谁能想到在大幕院的右侧,靠近阳山群丛的地方,有一道污渍斑斑的门,且可从其直入到大幕院的观映厅里。
那人将手里的蜡烛凑近去门的钥匙孔,随后从兜里摸出了一把钥匙,轻而易举的便打开了门。
他在临近门内时环顾四周一番,似为了确认无人跟踪他,才好进去。
一进去,他便熄灭了蜡烛。
为了不惹到正等待着观映的王雨注意,他也只能摸黑索探着适合观察到王雨的位置。
并不是很顺利,但他还是寻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随后其便不再动身,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坐在舞台前正中央的王雨。
“店家,演员们都准备好了吗?别让我等太久哦。”王雨的心情看起来挺不错,这一场的表演其实是他等待已久的,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表演的进行。
“我去舞台后面和他们说一声,那么便可以开始了。”店家的神情看着显得有些紧张,与门外的他判若二人。
虽然王雨看出了这个端倪,不过他觉得这或许只是店家在见到他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很多人在见到国卫时大抵如此,王雨早已司空见惯了。
角落的黑暗中,那人仍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厅堂正中央的王雨。
后者调整了身下木椅子的位置,好让自己处于一个舒适圈内观映。
“这是你最后的一次看戏了,国卫大人。”处于角落里的低声语道。
突然,王雨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这不免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是说只有我一个人吗?”王雨皱起了眉头,转脸看去。
“你是谁?”紧接着,王雨脱口而出道。
从身后走来的人便是阿月,他手拎着个圆红灯笼,而那灯笼和店家手里拿的好似是同一个。在见到了王雨的全貌后,他惊讶道:“原来是你...在疗养地里碰见过你...你就是王国卫?”
王雨感觉到阿月的到来似心有不善,手悄无声息的摸向了腰间的剑柄去。
“我们在疗养地碰面过,你忘记了吗?”阿月停下了脚步,皱眉道。
“疗养地?”王雨一时想不起。
阿月笑起,“哈哈!我想你当然是忘了,那不过是一段小插曲罢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店家呢?”王雨神情凝重。
“店家?你刚刚不是见过他了吗?他不是告你说他去舞台后面,找演员出场吗?”阿月表现的一脸疑惑。
王雨随即大喊,“店家!你给我出来!”
“你要不出来!后果的严重你可想而知!”
“快点!”
阿月环手于胸,就这么听着王雨连诉三声。
“他不敢出来的。”阿月本不想废话这么多,欲速战速决。可联想到在疗养地王雨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他又觉得不能让暴风雨来得如此迅猛,想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的目的是什么?”王雨稍有急促的喘息,问向阿月。
“有人要我对付你。”
“谁?!”
“审判长周红。”
“他?!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做!”在王雨的印象里,周红不仅一次没有表现出对他的厌恶,且两人相交颇深,虽不如其和宋卉岚那般好,但也不失为一位挚友。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在和我说要把你杀了的时候,他表现的毫不在乎。”阿月嘴角上扬,言道。
“一派胡言!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王雨勃然大怒,他认为阿月所说的话语尽是胡扯,开始觉得阿月的到来并不是一个威胁,实情是他在虚张声势。
“要不说,我可不会对你客气,你知道武力威胁国卫,在匹亚国里是什么罪行!况且你还诬蔑了审判长!”
“但是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酌情向审判长那边替你说些好话。”王雨缓和了情绪,正言厉色道。
“我说的话你一句都听不进去吗?我不是说了是周红派我来的?”阿月面有怒色。
“你仍死不悔改?依旧要诋毁审判长?挑拨离间我们两个?!该死的东西!”王雨怒不可遏道。
“和你说再多都无用了...还是速战速决吧。”阿月拔出腰间剑鞘里的铁剑,这是他为了解决王雨而特地从匹亚国一间铁匠铺里买下的。
白玉剑已经借给了白彰用以熟练,届时在仪式大会上能操作自如。他本想着用黑剑草草了事,但又怕黑剑所迸发的黑雾会惹起周围人的注意,这就让自己吃不了了兜着走,离开匹亚国就会成了一件难事,为了避免这些事端,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弃黑剑于腰的另一旁不用。
“要动手了吗...”角落里的人目光炙热,咧嘴而笑。
王雨亦拔出了腰边的剑,银白色的剑身从鞘里露头的那一瞬间嗡嗡作响,好似波纹激荡,点起水中涟漪。
“卫剑...”角落的人在看见王雨拔剑的霎那,便认出了王雨手中的那柄剑,眼睛却是瞪直,惊讶不已。
据城中野闻,卫剑所用的材料听闻有龙之物,那是国王命皇室里的剑师特地为王雨锻造的赐物。
不知剑身离开剑鞘时所发出的声音,是否为声声龙吟呢?角落里的人心想。
而阿月在面对这柄剑时,也产生了异样的想法。
他觉得这柄剑浑身上下充斥着异端古怪的气息,不仅是发出的响声,还有环绕在剑柄上流动的气体,虽隔段距离,但阿月还是实实在在的瞧到了。
“这是我第一次用国王赐予我的卫剑,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用不到。”王雨抚摸着剑身,他能感受到气体在其指尖上游窜自如。
阿月冷哼一声,“你是在炫耀吗?我倒想看看国王赐予的,和我这把破铁剑有何不同。”
“那么你可以试试。”话音刚落,王雨便想着先发制人,秉剑奔去阿月面前
王雨的速度谈不上快,但比城中的普通人还是要强上不少,因此阿月聚精会神的盯着王雨的手中剑,视它挥向何处,自己便闪躲开来。
一剑挥空,王雨便觉恼气,快马加鞭的挥出下一击。
这次阿月不想着躲开,而是以剑作挡,却不曾想到铁剑在与卫剑相碰的一刹,竟好似餐刀碰上了面包,酥软的面包轻易地便被切开,铁剑的下场便就似这样。
阿月看傻眼了,即便是他的白玉剑同黑剑也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锋利,而王雨被国王赐予的卫剑轻而易举就能办到。
阿月闪去一旁,与王雨拉开了一段距离。
“如何?这就是卫剑的威力,你还想着和我打吗?如果剑身碰到你身上,我想下场和你手上的残剑相仿无二吧?”王雨踩踏去地上方才被卫剑切下的铁剑半身,嗤道。
阿月并未回话,眼下他在纠结着自己要不要用腰旁的黑剑,毕竟他已经无剑可使了。
这时,角落里突然掷出了一柄剑。
阿月向后退去几步,抬头看去,他留意到了剑的位置。
剑在空中转了一圈,随即插落在了阿月的面前。
阿月微微偏头看向后方,看来这间大幕院不仅仅只有那么些人。
“我只能帮到你这么一次了...阿月...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角落里的人呢喃自语。方才他在看到了王雨手上卫剑的威力所在,觉得事情的进展会变得愈来愈不顺利。
不仅是卫剑带给他的压迫感,还有王雨那如秃鹫般的眼神,他清楚的知道王雨是一个剑术天才,无论是什么样的剑在他手里都能运用自如,游刃有余。更何况,这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卫剑。
王雨同样注意到了那把从天而降的剑,是在阿月身后的一处黑暗角落里掷出的。
“谁人在角落里!”顷刻,他朝角落大喊去。
角落里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应答他,因此他想要得到的回应是不存在的。
唯有阿月回道:“我也好奇,为什么会从天而降一把剑在我面前。看来身处在大幕院里的人可不少。”
“你觉得这把剑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有剑可使,还是为了谋杀我呢?”阿月打趣着。
“我没空和你在这闲谈!”王雨额下的皱痕骤然显现,他紧皱着,握着卫剑剑柄的劲力不由得增添几分。
大幕院里杀机重重,难道都是为了杀死我而来的吗?可我并未得罪过谁,而又有谁胆敢对我起杀心呢?
阿月拔出插在地上的那柄剑,拿在手里,细看一番。
剑身呈红,交错纹路,剑柄上镶有着红石烙印。
“红石剑...这在匹亚国里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他疑惑着。
蓦地,他好似明白了什么,莞尔一笑。
兆麦,你这家伙就在这里是吧?其心想着,朝后方看了一眼。
角落里的人见阿月往他这里瞟来,不免有些紧张,“你这家伙别看过来啊...该死的...”其低声咒骂着。
“那就继续吧,我现在有武器可使了。”阿月用红石剑耍着一出剑花赏,朝王雨道。
“没用,任何武器在卫剑下都如螳臂当车。”王雨冷笑着,随后他亦如之前那般先行杀向阿月。
阿月这次不再敢用剑硬抗王雨手中的卫剑,而是避开一个身位,尽量将剑作用在王雨的身上,而非剑上。
因此阿月在王雨的腰上留了一道血痕,后者闷哼一声,向前踉跄数步。
“该死...没躲开...”王雨差点失去平衡倒地,好在用剑支撑起了身体。
阿月趁胜追击,这一次他双手秉剑,还望贯穿王雨驼起的背部。
好在王雨反应得当,躲滚到一边,才免遭一难。
“你的动作在我看来相当的慢,你知道吗?”阿月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