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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老板!”壮汉见东泛山不似是说空话,他看起来是认真的,连忙作揖赔罪。
“你他妈的...”东泛山幽怨的眼神盯着壮汉。
壮汉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算了!接下来也没啥好看的了!”东泛山摆了摆袖。
“去下一个酒馆!”其大喊一声,周旁那些将他团团围住的壮汉,在人群中清理出来了一条道,以供东泛山稳妥离开。
“富人庭的酒神!”
“他怎么也在这里,我刚刚没注意到啊!”
“他们这些有钱人,就连走个路,也有人帮他们铺好。”
“该死的富人!”
遭壮汉们推搡至一旁的民众,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东泛山。
大部分是向他投去令人作呕的目光,但也有不少是带着慕意,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坐拥他的待遇。
东泛山今时今日,对于杂人的议论纷纷,已经不管不顾了。
只见他微微翘起嘴角,轩轩甚得,目视着前方,对民众可谓是正眼不带瞧。
台上的左治平以轻描淡写的身姿下了台,人群蓦地让开一条道。
“左国卫太厉害了!”
“亲自处决无间者!”
这些曾经从不会出现的赞语,此刻汹涌袭来,听得醉酒的左治平即是喜悦,却又感到刺耳。
“没人想要知道我从前为何不处决任何一个无间者。”
“他们只想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左治平皮笑肉不笑的迎合着来自民众们的赞美,心却纠缠着捋不直的丝线。
待他走出了人群中,朦胧的酒醉里,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唤着他的名字。
再三确认是有人叫他名字,他才隐隐约约在眼缝中找到那人的身影。
“左国卫,甚久不见。”东泛山并未离去,他在人群外的一处空地等候着,旁边是他的一群壮汉护卫。
壮汉们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左国卫,都不由得提着疙瘩上嗓眼,稍稍紧促。
“你是...东泛山?”左国卫有些站不稳身子,左右摇晃着,疑惑道。
“正是。”东泛山点头作揖。
“你找我做甚?”左治平摇晃着,环手于胸的说道。
“听闻左国卫打算听候国王的命令,带着黄金士兵们冲锋陷阵了。”
“无间者们这下定会被一网打尽,一个不留。”东泛山胸有成竹的道。
“你怎知?”左治平当即警惕,且朝东泛山这里走近了几步。
壮汉们习惯性的走到东泛山面前,想要阻止左治平接近,却又想起了左治平的身份,犹豫不决。
“你们这是看不起我们左国卫了?”
“还不往后面去!”东泛山呵斥道。
面前的左治平趾高气昂的抬头挺胸,稍微站直身子。
“说吧...嗝!你...怎么知道的。”左治平说话时打了个酒嗝,仍强打着精神,质问道。
“守卫兵团那处知道的。”
“你应该听说过,现在的守卫兵团团长位置,已经由王国卫的弟弟王森林坐上了吧?东泛山淡然道。
“王雨的弟弟...坐上了守卫兵团团长一位?”左治平略微有些震惊,随后又道:“那又与我何干...嗝!”
“与你知道...我即将带兵前往歼灭...无间者一事何干?”
“是王森林泄漏了这一消息。”
“相信不久后,城里的人都会知道,无间者们要卷土重来了。”东泛山一脸不怀好意的说道。
“什么!”
“他们泄露了消息?”左治平大惊,从酒醉中清醒了不少。
“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唉...”
“我也不想在左国卫大好心情下,告知这一糟心事。”东泛山故作愧疚着。
“当真如此?”左治平愀然不乐道。
“千真万确。”东泛山重重点头。
左治平黑着脸,转身离去。
“左国卫还是老样子,直性子,道别在他眼里不知为何物。”东泛山把手背在身后,乐呵呵道。
他往身后看去,发现本在台下的熙熙攘攘一群人,此时已经离开的差不多了。
回望到审判台上,发现就连野者简安的尸体与血迹都不见踪影了。
“审判厅的人效率真高,一眨眼就不见人了。”东泛山稍微有些惊讶。
他转念一想,对着身旁的那些壮汉喜笑颜开道:“走,我们去守卫兵团组织堡,那里现在有一出大戏准备上演。”
“是!”壮汉皆应道。
———
白帮的大门紧紧闭着,即使现在并不是入夜的时候。
“做得好!湛霄!”
“现在阿月他人呢?”整个白帮里,与白彰关系最为要好的那位长老正坐在躺椅上,因为前些日子腰伤的缘故,他走不动道了。
湛霄则站在其面前,同样是一副开心的面孔,回道:“因为明天才是审判白彰的日子,所以阿月打算在城内逛逛。”
“嗯...”长老满意的点头。
“徐立近些日子一直在处理着他在白帮的威望。”
“看来他也知道了这些事情,在巩固好自己作为堂主的位置。”
“无用,阿月知道所有的实情。”
“待他明天与白彰一同出现在白帮的厅堂之上,便是徐立的下位之时。”湛霄恶狠狠道。
长老欣慰的看着湛霄。
随后他开口道:“湛霄啊...扶我起来。”
“可是你的腰...”湛霄担心道。
“无碍...不过是走一段路罢了。”
“可是...”
“湛霄...我这个人说服不得,你快快将我扶起吧。”长老苦笑着。
湛霄从他眉眼看出,如果他一再坚持的话,他怕是要发起火来。
“那好吧...”湛霄小心翼翼地将其扶起,后者一声哀嚎。
“不要紧吧!长老!”湛霄大惊。
“无事...一时间适应不来。”长老强忍着腰上传递给他的疼痛,回道。
“我们离开房间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长老随后说道。
湛霄奇怪长老究竟所为何事,即使咬牙忍痛也执意带他去那处地方。
一路上,湛霄提心吊胆着,提防着长老会不会突然昏厥倒地,毕竟长老的腰伤在一把年纪的他身上,随时都会置其死地。
终于,在一扇门前,长老停下了脚步。
只见他不断喘着气,眼睛迷糊,整个人都快倚倒在湛霄身上。
“你没事吧,长老。”湛霄忧心道。
“是这里了...”
“我们进去吧。”长老缓缓吐出两句话,那疼痛带给他的伤害太大,让他快要掌控不住自己的身体,滑倒在地。
他唯有使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事到如今,他庆幸年岁过百的自己竟仍有余力。
面前的这扇门看起来封尘已久,好一段时间没有人踏入过内了。
湛霄一只手扶着长老,一只手吃力的推开,手上蹭满了尘灰。
开门后,房内涌出大量的灰尘,惹得湛霄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而长老却并无反应,这不由得让湛霄震惊,他定睛看去,发现长老仍有呼吸。
“长老...”湛霄心有余悸道。
“扶我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吧...好累...”长老软绵无力的说道。
“好!”湛霄一眼便看到了房间里的边角处,躺着一张椅子。
顾不得肮脏,他轻手轻脚的把长老放在椅上。
“好点了吗?长老?”湛霄一脸担心。
“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再来这里一趟。”长老点头,随即一脸庆幸的说着。
“这里...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湛霄环顾一番四周,此刻才发现在那些被房间外所照耀到的架子上,有着许多黑色的木匣子,如果不仔细看,这些木匣子躲在暗处,完全不惹人注目。
“那些木匣子...”湛霄疑惑道。
“是的,就是那些木匣子,它们才是我带你来的目的。”长老躺靠在椅子上,长吁一口气,说道。
“里面装的,就是白帮门徒们都拥有的武器。”
“矛器。”长老说道。
“就是他们作战时,背后暴出的那些骨矛?”湛霄睁大眼睛,惊讶道。
长老轻轻点头。
“你是打算...打算将骨矛赠予我?”湛霄满脸疑问。
“不能叫赠予,这是你的功劳所在,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是属于白帮的一员了。”
“让你值守白帮大门这么久...辛苦你了。”长老伸出里外都是茧皮,像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手,轻轻拍了拍湛霄颤抖着的手掌。
“这是...这是真的吗?”湛霄热泪盈眶,不敢相信。
“你应得的的湛霄...说来,我也很抱歉,到现在才发现你。”长老无奈道,他脸上的皱痕挤成一团。
湛霄无措的颤抖着身子,长老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让他防不胜防,激动不已。
“是时候了,去拿取其中的一个木匣子吧。”长老使力推了湛霄一把,湛霄才好从激动的心情里缓过来,朝长老点头,走去架子边。
他摸去了每一个木匣子,最后停留在了最暗处的一个。
他怀着兴奋不已的心情,将木匣子捧在手里,徐徐打开。
木匣子里蓦地显现一颗虫球,虫球里遨游的虫体好似嬉戏着,交互穿梭,整个虫球呈透着一种深蓝色亦带有暗沉的光。
随即他按捺住心情,将之重新放在木匣子里。
“湛霄,你去找来植入虫球需要的工具。”
“植入的过程可能很痛,但是这代表你真正是一个白帮之人了,湛霄。”长老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