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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人选，程芸的怀疑不少。不过，好听点说，这是未雨绸缪。说难听一点，这些怀疑都可以被称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一种她自己都持审慎态度的可能性。
就拿芙萝尔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能比程芸更能完成芙萝尔·银鸮的愿望。光凭这点，芙萝尔就值得她信任不少。
而回到实务上，做过雇佣兵主攻部队游侠领队的芙萝尔也的确是个很合适当间谍总管的人选。
这不光是因为她的个人能力，还因为在法尔隆军队正在改编的眼下，调动任何一个军团指挥官转到情报工作都会对军队造成影响。因此，权衡下来，尽管有所风险，芙萝尔·银鸮仍然算是程芸目前所能找到的最好选择。
当然，为了避免那点风险成为现实，她在这件事上也会做出两手准备：
帕夏·塔拉斯看上去不是那种亲手操办间谍事宜的人。负责这些事情的应该是她的某个手下，而这个手下又很可能是科雷西亚边防军的一员。
考虑到科雷西亚境内的陆军协会力量仍然存在，程芸也许可以借助爱国委员会的力量，弄清楚帕夏手下间谍单位的部署情况，同时印证芙萝尔·银鸮是否和帕夏有所联系。
“莫莫卡，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大致确定了在这上面的想法，程芸没有耽搁，立即回到自己和莫莫卡房间，找到了正在床上休息的莫莫卡。
“塔玫菈？怎么了？”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到过法尔隆内部有眼线的事情吗？这次有了空闲，我想处理掉这些监视者，然后……”
坐在床边，程芸细致地向莫莫卡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说出了她想拜托莫莫卡与陆军协会接触的事情。
她和爱国委员会此前有过一次成功的交易——至少在委员会的人看来，那是一次成功的交易——所以，想要利用这个关系从他们那要点情报并不困难。
可要是想这么做，玛丽·梅恩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人。
由于之前的事情，程芸需要和玛丽·梅恩之间有所避嫌。联络爱国委员会这件事还是让莫莫卡亲自去做比较好。
【那有什么？找情人真的是什么不好的行为吗？我看玛丽·梅恩本人都不在意，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能不能别乱说话？
【你觉得我说错了？你不会是那种遇到一个人就会一直忠贞下去的人吧？】
——……
【你好像不喜欢用杀人来变强。要是你听我的建议，就退而求其次，把外貌多加高一点。毕竟人口胜利也是一种胜利】
——闭嘴。
【好吧，如你所愿。要不是无聊，我才不找你说话】
——……
让感应到她的想法后突然跳出来风言风语的骰娘恢复安静，程芸等待起了莫莫卡的回答。
“哼……”
听完说明的莫莫卡轻哼了一声，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不过，对程芸这种懂得主动避嫌行为，她好像还挺高兴的。
“如果你只是要我去联系那些叛党，我能帮你搞定。”
“谢谢，莫莫卡。”
“我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别对我说谢谢。”掀开被子，莫莫卡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了，其实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诶？”
“……”
面对程芸疑惑的目光，莫莫卡没有说话，只是跳到地上，从床底下抱出了那枚有着青色条纹的龙蛋。
和之前相比，这枚龙蛋上面忽然多出了很多密密麻麻的裂缝，看上去像是马上就要孵化一样。
程芸试过这枚龙蛋的硬度——用寻常方法，她几乎不可能从外面破坏这枚龙蛋。
它现在突然出现裂缝，难道是……
“龙……不，瑟拉尔要孵出来了？！”
“不确定，但大概是。”
“可是，为什么？”伸手抚摸了一下龙蛋，程芸记起了莫莫卡曾经说过的话，“莫莫卡，你不是说龙蛋需要母龙在附近才能孵出来吗？”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瑟拉尔灵魂的意识并没有消失，所以主动从里面破开了蛋壳。”
“是吗？”
龙蛋在这种时候出现孵化前兆，让程芸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她现在还没什么好办法来安置瑟拉尔，更别瑟拉尔还很可能不会配合她了。
“莫莫卡，要是瑟拉尔从蛋里出来了怎么办？把她交给罗文斯？”
“给那个小屁孩？”莫莫卡对罗文斯的态度一直不是很好，这次也一样，“他连自己的家族遗产都守不住，还能守住什么？”
“莫莫卡，别这么说。那个时候罗文斯还小，也做不了什么。”
“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轻轻抚摸了一下床上的龙蛋，莫莫卡摇头拒绝了程芸的提议，“你尽管帮着他说话，但我不同意这么做。”
“那我们怎么办？继续把蛋留在这里吗？”
“把她放在我们眼皮底下，总比交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要保险。”
“好吧……不过莫莫卡，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瑟拉尔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志。要是把她留在房间，她会不会把房子拆掉？”
“放心，幼龙的成长周期很长，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破坏力。”
莫莫卡这么说，意思其实很明显：她是决意要把瑟拉尔继续留在房间，隐蔽处理了。
在龙蛋还完好的时候，除了卡琳、罗文斯和莫莫卡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如果龙蛋里的幼龙真的孵化出来，继续留在这里倒也还算保密。
按照龙蛋破碎的速度，它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破碎。正好能让她找完芙萝尔再回来。
不过在这期间，她们房间的门窗肯定要全部锁上了。
“好了。这颗蛋几个小时之内也不会裂开。别管这颗蛋，先办你的事吧。”
“嗯……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是等到明天吧。”
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不想在晚上吹冷风的程芸没有马上行动，而是选择等了一夜。
第二天上午，在将门窗锁好后，程芸带着莫莫卡飞到了下科雷西亚，并和她约定了过来接她的时间，之后才自己前往了法尔隆领内的亚人保留地。
这处由芙萝尔·银鸮本人命名的保留地名叫“碧湖镇”，离布尔雪维克主堡的距离只有六十公里，也有道路与法尔隆的各处城镇沟通。
和王国其它城市专为亚人建造的贫民窟不同，这座镇子在建筑标准上与法尔隆的其他新城镇没有任何区别，充分体现了法尔隆对各个种族一视同仁的法律条令。
在得到管理保留地的授权后，芙萝尔实际上已经算是这个镇子的实际治理者。
不过，就和其它的半精灵冒险者一样，虽然已经有了领主给的官方身份，她还是和之前一样，保持着自己的游侠打扮。
见到程芸亲自来到碧湖镇，芙罗尔在一愣之后，很快恭敬地在她身前半跪了下来：
“塔玫菈大人。”
[默认规则]
1.以领主身份问好
2.亲热地打招呼
3.直接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