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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剑的交锋,一触即逝。人与人的交错,却未曾有过停止。
一者前进的步伐之中,伴随着霸绝的气势。一者后退的行进里,带来一种难言的畏缩。
卫庄看着只是接着自己每一招的惊鲵,内心之中浮现出一种难言的微妙怒火。因为没有出手的那人而心生畏惧,不敢恋战么?虽然更多的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影密卫的到来。但章邯那样的人……看来罗网也在汇聚。
避开卫庄一道剑气的惊鲵疾驰退走。追,或是不追?卫庄没有丝毫停顿。这还需要想么?所求的,不过一战而已!虽然,不一定有一战的机会,但也必须一战!尚还不知根底的惊鲵,某种程度上而言,比玄翦更加危险。刚刚过的那几招,惊鲵只是一味的退让,根本连试探都称不上。现在跟上去,哪怕有被包围的‘风险’?但有他在,所谓的‘风险’,真的称得上风险么?
追袭的终点,是追无可追,退路的末端,是退无可退。已经退至悬崖边上的惊鲵,已没有退路。
停下的步伐,收在剑鞘中的鲨齿,暂时却没有出鞘的欲.望。来人了么?身后尚远的动静却没有瞒过卫庄的感知。不过那都无所谓了。“你已无路可逃。”
“你以为能把我逼上绝路吗?”惊鲵回身,言语中貌似没有出现分毫波澜。
疾行的影密卫为将此处团团包围,章邯缓步走出,但一切,都尚在掌握之中。
“大叔,你先去吧。我赶着他,随后跟上。”天明手中非攻化成弓弩指着白屠,盖聂方才的三剑已是让天明长大了嘴。
第一剑,被盖聂拿着的风影散发出一道剑气,却是因为对风影的不明,剑气四溢。
第二剑,一道剑气扫出,没有丝毫外溢,哪怕不是面对剑气的天明都可以感觉到其中的锋锐。毕竟是风影,以锋锐闻名的剑。
第三剑,剑气环于风影之上,一剑之下,没有丝毫阻碍,地上却已有一道深痕。
三次挥剑,三种状态,三种对剑的掌握程度。这便是‘剑圣’,盖聂对剑的理解,早已超出常人。哪怕是风影这种在一条道上走到黑的至轻至快,极端之剑,仅仅三剑,也将其掌握。虽然尚未达到掌控的境界。但须知,掌控,需要时间去堆叠,需要对那柄剑长时间的理解,并非能一蹴而就。但哪怕掌握的状态,对盖聂而言,也足够用了。要知道,天明哪怕使用风影有些天了,但对风影的掌握程度,也才堪堪达到盖聂刚刚显露出来的境地。
盖聂微微点头,对于现在的天明,他很放心。
“小,小兄弟!”白屠见盖聂已经走远,凑到天明跟前,略显畏惧的看着天明手中的非攻弩箭,“我说,你看我这么听话,你是不是把这东西收回去啊?”
“那好吧。”天明天明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白屠这种程度的人,就算自己让他两只手,打起来都毫无压力啊!将非攻变为初始形态,收回了怀里。
“你小子居然真的敢把那奇形怪状的东西收回去,这下你死定了!”白屠顿时恢复了他原本那欺软怕硬的面目,双手朝天明伸来。
嘭!
一声响之下,所留下的是弓着身,如同河虾一般的白屠,和抬着右脚的天明。
看着口中发出不明意味声响的白屠,天明面带笑容,像这么喜欢找虐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当然,少羽得除外。他们之间的斗嘴,可是很重要的乐趣啊!话说在墨家机关城的时候被压制了那么久,到桑海城时总算是为自己平反了,说实话,可是有一种莫名的开心呢!话说只要看着少羽脸上那种我败给你了的表情就会很开心吧!心中一念及此,天明脸上的笑容之中多出了许多‘诡异’,但这些‘诡异’,在白屠的眼中,无异于恶魔。
“话说你是不是忘了,”天明俯身看着白屠,白屠打了个激灵,也缓缓平复了下来,“就算我现在在怎么弱,那也至少是在大叔他们尚未出鞘的剑气之中将你保住了啊。”
白屠咽了口唾沫,他在刚刚那三人的面前,连逸散的剑气都将自己弄得满身伤口,但面前这个小孩却可以保住自己,他们两个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好吧!话说现在,无论是影密卫还是惊鲵都已经将他拉入了死亡名单,跟着这个小孩,说不定反而能活下去。想到这里,白屠已经打定了主意。
“还不快走?”天明一脚踢在白屠的屁股上。
“是!是!”白屠恭敬地起身,向着盖聂的前行方向走去。
这家伙,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天明不明所以然,但还是跟上。“你这家伙!还不走快点!”
桑海……
“任家儿子这次回来醒事蛮多了啦。”
“自己大人没回来肯定要自己看着办吧,这谁说得好。”
……
……
“都这么大了不醒点事怎么行?”面对摸上头的手,陪着笑脸。
“xx家拿什么准备好没?”……“那还差不多。xx家不用拿东西,之前你叔落过了的。你表弟那里就别去了,心里有点数,别有牵扯。长点脑壳。”……“晓得就好,就这么咯,你自己安排就好。”
“我可爱的妹妹呐,要不要陪我去逛逛?”
“算了吧,看我都宅了个把月了,让我再宅半个月,就半个月。”看着压在肩上的人脸耸了耸肩,看没耸下去就躺沙发上,靠着,“下次一定。不过你不是最耐得住的哒?”
“那我明天去县里吧,有点事。”
……
“回老家这些天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呐,出莫子事了。”
“冒莫子。”
“要不要出门游街?”
“行吧。”
“那口子那里见。”(x2)
“才多久,之前是我这样,现在你那么也变这样哒呐。”
“就是一个人看着那些长辈,这家礼多点,那家礼少点,这家礼节不能少,那家得在多久前要落一下。”随着一声声声音慢慢阴郁,“生怕自己哪里没搞好,有点压抑。不过现在好多了,”习惯性的略慢半步,侧过头看着女孩,“能有个人听我说完,真是……太好了。”
最难挨的时刻,刚好需要个人在身边,刚好有个人在,真是太好了。那抓住了最后救命稻草的感觉,真的……就如‘光’一般。在一人待着,眼泪就止不住往下落的时候,能有个人在边上,真的,就如同被救赎了一般。或许并不一定说是某个人,也或许是谁都行。
略快半步的身形与挡在身前的人影逐渐重合。
你们俩……还真像啊!
伸手一抓,却什么都没抓住。
“醒了?”
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缓缓睁开眼,那伸出的手却未曾放下,支起身子,“啊!醒来了。”
“你才多大,就这么故作深沉?”雪女端着粥,挑起一勺送到任垚嘴边。
她只是接过碗,又小心翼翼从雪女手中拿来勺,身体向床角落近了几分。
“怎么了?”雪女微眯着眼睛,眸中一缕狡黠,凑得更近了。任垚身子离墙更近了几分。
“阿雪,别逗她了,”端木蓉将药箱中的瓶瓶罐罐理了一遍又一遍,“她脸红了。”
“像个小男孩一样,比以前的天明还不经逗。”雪女伸了个懒腰,斜眼却只见任垚已经贴着墙了。
“她或许,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呢?”赤练侧身从雪女身前滑过,半躺床上,手半遮着额头,侧目看向任垚,“嗯?”随后任垚端着粥把整个身子背了过去。只听见两声清脆的笑声。
“你们应该把我当作男的,要不是我怕你们吃亏。”任垚起身,看着身上襦裙,将碗放下,捂着脸,“真是够了!不如用火媚术问我,怎么样?”
“问过的。”雪女从背后抱着任垚,言语中有些怜惜。“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是啊!是挺苦的。”任垚苦涩道。两家长辈之间的恩怨,两人意料之外的牵扯,却持续整个学生时代。当再遇时,一个月的时间,意外的她离家出走,他接纳。意外的他遭受难挨,她倾听。意外太多,磨蹭两年。明明都伸手碰到希望,却最后还是没能抓住。还真够苦的。
“一直被当作男孩看,逼着自己当一个男孩子,以至于自己真以为自己是男性。”赤练蹲在任垚身前用簪子将她头发束好,顺着拭去其眸中未曾落下的潸然,“受了不少苦吧!”
这个时代,家中实在无男丁,将女子互作伪装的并非没有,但从意识上扭曲到火媚术都无法扭回来的这种程度,你又收受了多少苦呢?若我能如这般就好了,是否就能给庄更多帮助呢?将眼中愁绪打消,却给了任垚更多的心疼。
“你们。”任垚霎时间反应过来,眉头摒起,一字一顿!“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