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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结束,江若乔也醒来,自然也发现自己靠在陆以诚的肩膀上,一阵尴尬之后,她貌似坦然地问道:“我靠着你睡很久?”
陆以诚果断地摇头,“有,只几分钟。”
江若乔对这个回答半信半疑。
这个气氛吧,说尴尬也那么尴尬,说尴尬吧……也还有点儿。
还好退场的时候人太多,江若乔牵着陆斯砚往外走,这个问题也就暂时被搁置,再想起来的时候,她真正的坦然,如果说她清醒的,那么肯会尴尬,关键她睡熟……就应该关系?
一场电影九十分钟到。
从影厅出来,也只才六点钟,鉴于国庆期间哪哪人都多,江若乔还机智一回,也逛街,直接带着陆以诚跟陆斯砚上五楼,这百货大厦,有护肤品化妆品专柜,也有品牌服装店,有电玩城跟电影院,也有很多餐厅。现在才六点钟,刚刚到饭点,几乎每家餐厅都有人排队。
看电影江若乔买的票,那么吃饭就陆以诚来。
这陆以诚强烈要求的。
这人温和真的温和,但固执起来,也比牛都要犟。江若乔显然拗他,只好让他用手机扫码点餐付款。
陆以诚毕竟一动动,给她当人形靠枕一个小时,肩膀有些酸胀。
在她低头看手机时,他会连忙活动一下肩膀,当她抬起头来时,他无比的端正。就想让她看出端倪来。
今天出来吃饭的人太多。
菜也上得比较慢,还好这个点他们三个人都饿。陆斯砚还沉浸在电影剧情中,很想跟爸爸妈妈讨论一下,便拉着江若乔的袖子激动地说:“妈妈,你喜欢凯迪还喜欢火雷?”
江若乔:“……”
凯迪谁?火雷谁?
她只好诚实地认错,“好意啊,妈妈睡着,注意……”
陆斯砚仔细端量着江若乔的脸,“这两天睡好吗?”
江若乔刚想回答,立马惊恐地问,“有黑眼圈?”
她摁亮手机,想要打开手机相机看看自己现在么状况。
陆斯砚求生欲很强的猛摇头,跟拨浪鼓有得一拼,“有有,我有黑眼圈,妈妈都会有~”
江若乔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得叹一气,“感觉很快就要有。”
这也办法的事。
单人病房想都要想,像这种国内极有名气的三甲医院,能有个床位都要谢天谢地。见着走廊也有病床吗?江若乔听病房里其他病人分享自己的求医经验,外婆已经算运气很好的,正好就排到,有的病人可能要排好几个月才能轮到住院做手术。
人多,就想跟住自己家一样能睡个好觉。
江若乔这种有起床气的人,这两天也都老老实实地。
来求医的人太多,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也太多。
陆以诚知道陪床有多辛苦。
很多家属有时间,都请陪护,京市这边的陪护太多,价格也都便宜。
陆斯砚安慰江若乔一会儿,心飘到电影上,一边啃着鸡翅一边问陆以诚,“爸爸,最后那个我看懂,火雷为么要说那句话呢?”
看得出来,陆斯砚的确很为这个问题困扰。
他皱着眉头,很用力地在考。
这下轮到陆以诚尴尬。
他要怎么说呢,其实他也注意影片都放么。
火雷说么话他都知道。
只知道影片里的确有这么一个人。
他心根就放在电影上。
陆以诚可能编瞎话,只能沉默着,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无措与尴尬。
陆斯砚诧异地看着陆以诚,皱皱眉头,“妈妈睡着也就算,可爸爸你一直在看吗?都看懂吗?可爸爸很聪明的学霸吗?”
陆以诚第一次在心里恳求:说说。
他无比的希望自己跟陆斯砚能有父子间的心灵相通。
可惜陆斯砚完全get到他的信号,还在嘀咕,“爸爸难道也看吗?那爸爸在做么?妈妈在睡觉,爸爸在做么,也在睡觉吗?”
陆以诚:……说。
江若乔一开始还仔细听陆斯砚说么。
直到她看到对面的陆以诚一脸如坐针毡、怎么都得劲的模样,这才去听陆斯砚的话,这一听,她也有些尴尬。
都成年人,都二十岁的年轻男女,江若乔都需要太认真地琢磨,就品出陆以诚对劲的原因。
然后她也对劲。
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两。
陆以诚也在喝水。
两人仿佛在喝么琼浆玉『液』,情都认真而严肃。
江若乔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斯砚,披萨你想吃么味的?”
陆斯砚侧头看向江若乔,“妈妈点牛肉薄脆披萨嘛……还要点吗?”
江若乔:……说。
陆以诚一手还拿着杯子,微微低头,试图用杯子遮住自己,他唇角有一抹极淡的笑意。
恰好江若乔就看到,忍住对他怒目而视,“你问你爸爸,你爸爸可能吃饱!”
他笑么啊。
她为谁才转移话题的?
陆以诚的笑意僵住:“……呃,够吃够吃。”
陆斯砚耸耸肩,“奇怪的大人。”
都知道他们颠三倒四的在说些么。
江若乔轻哼一声,陆以诚悄悄地,在手机上加餐。
加一份香草味的冰淇淋。
冰淇淋送上来的时候,陆斯砚还很惊讶,“怎么会有冰淇淋,爸爸点的,还妈妈点的?”
江若乔瞥陆以诚一眼。
陆以诚面改『色』地说:“可能送的。”
陆斯砚耶一声就要去吃冰淇淋,陆以诚拦住他,“十月份,天气那么热,你今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吃一个冰淇淋,现在就吃。”
同小区的一个『奶』『奶』看着陆斯砚吃甜筒时,苦婆心的跟陆以诚说,现在比盛夏,气温都逐渐转凉,最好要给小孩子吃这么多冰的。
陆以诚当然听进去。
陆斯砚:“……”
于,这份香草味的冰淇淋,最后被江若乔滋滋的吃掉。
还真说,这家餐厅的菜品都很一般,踩雷,却也绝对谈上惊艳。
但这香草味的冰淇淋真的绝啊!
比那家意大利手工冰淇淋店的还要好吃呢。
*
外公顶班,陆以诚知道她休息好,吃饭后就准备回家。
三人在地铁分开,陆以诚牵着陆斯砚往小区方向走去,江若乔则回宿舍。黄金周,宿舍楼基上都空,云佳跟父母出去旅游,另外两只也都回家,就剩江若乔一个人,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自在。痛痛快快地洗头洗澡,做护肤后,就沉沉入睡,睡得比以往都要熟,她太累。
越累的时候,反而越容易做梦。
江若乔开始做梦。
梦中她依然旁观者的视角,她看得到人,人在梦中却看到她。
这次她梦到的自己,而……林可星。
林可星看起来也比现在成熟一些,梦中的她,微卷的长发,穿着简单却失大方的连衣裙,明明这样的精致,可她在昏暗的房间里,一脸悲苦地跟人打电话倾诉。
“我明白为么,究竟我哪里够好吗?他前脚来国外,后脚我就跟我妈说要来国外念书,这么久以来,我真的以为他忘记她,明明前两天我跟他还一起去听音乐会,你知道,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被水淹,他背着我去的,我真的以为,他放下,他看到我。我开心,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都睡着,我还以为他……”
“可,刚刚我去他的公寓,我发现他喝酒,我偷偷去看他的历史记录,发现他还在偷偷地关注她,他看她的vlog,几乎每天都去看,你知道,我看到他的历史记录时我都快崩溃。”
“我甚至……甚至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一辈子都可能放下她!”
“为么呢?我究竟有么地方比上她,她嫌弃他钱抛弃他,我从他十岁那年就陪着他,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为么就看到我?他宁愿去看那个女人,也看到我的付出……”
微卷长发的林可星蹲下来,抱着膝盖,声音痛苦已,“我只希望,希望他要再关注她,要再看她。这也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