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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纪常远道。
“不是不是就不是,我是景延的妻子!”童心非要和他对着干。
“那好,如果你接着这样不配合,我只能来硬的了。”纪常远打算将人抗起来,直接扔到床上去!
“你想对我做什么?”童心开始大声喊:“非礼啊——啊——”
可惜她还没喊完,就被纪常远抗在了肩膀上,童心眼前一旋转,脑袋朝下屁股朝上,整个人蒙圈了。
“放开我放开我!”童心开始晃动两只脚丫子。
纪常远威胁她:“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作势松了松手上的力气,使得童心又发出一声尖叫,赶忙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生怕自己一个脑袋朝下掉在地上。
这下老实了,纪常远想。
他把童心放上大床,居高临下地对她说道:“童心,虽然我爱你,可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现在很晚了,你必须睡觉。”
纪常远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指着墙上的钟表说道。
见他如此,童心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握着被子道:“反正我知道景延是我老公!”
接着不等纪常远做出回应,她快速地钻进被窝,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纪常远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放弃了和她躺同一张床的打算。他原本还以为,他与她分开了这么一段时间,今天好不容易再在一起,他还能抱着她相拥而眠。
将房门轻轻带上,纪常远真是毫无睡意,他相信景延在今晚也一定睡不着。但恐怕任何人都没想到,他居然也睡不着。
“哼。”纪常远自嘲地哼笑一声,接着摇摇头。
酒柜里有许多上好年份地好酒,纪常远心动了一下,又开始迟疑。他已四年没有饮过酒,早就忘记了辛辣地滋味。可不知为何,此刻却很想尝几口。
他很少为难自己,所以打开尘封已久地酒柜,拿出一瓶香槟酒,又洗了一只高脚杯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映衬着满天星辉,对月饮酒。
纪常远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知道醒来后脑袋剧痛。
“嘶——”他发出一声酒醉后的难受轻喊,修长的手指头揉着太阳穴缓解不适。
很快他就想到了童心,对,童心!
纪常远从椅子上起身,大步朝卧室走去,一推门,竟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床单都皱皱的。
人呢?他一瞬间大惊失色。
“童心!”纪常远道。
他发了疯般的来回寻找童心的踪迹,却没找到人。
“童心!”纪常远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惊慌之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独自在房间偌大的客厅内站着,脸上的表情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应该会很吃惊,因为向来淡定地纪常远这几秒内是那样的害怕,害怕中又带着浓浓地孤独。
童心走了,为什么要走,她怎么走的?她就这么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么?纪常远难受地捂着胸口想。
在法国那四年,他对她还不够好吗?竟然抵不过和景延相处的这半个多月。多可悲啊……
难受地感觉不会一直在,纪常远还是纪常远,他冷静的速度很惊人。童心绝不可能跑出去!
这可是在十一楼!房门也需要他的指纹才能打开。她怎么走?长出翅膀飞出去吗?
“童心?”纪常远又喊了一声。
自然没有人回应他。纪常远四处看了一圈,直接回到了卧室,他径直来到衣柜前,伸手一拉!果然瞧见缩在衣柜角落里那个小小的人儿。
童心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纪常远也瞪着她,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才好。
“你在搞什么?”纪常远开口说话了,他挑起眉头,语气并不算好,“你在玩捉迷藏?”
见自己被发现,童心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认命,她若无其事地从衣柜里走出来,道:“我要去洗脸刷牙。”
纪常远在她身后又摇了摇头。
洗漱干净的童心出了门,她看到纪常远正在开放式地大厨房里做早饭,再去看桌子,上面放了一杯白开水。
不知为什么,童心觉得这画面很熟悉,好像过去的自己经历过无数遍一般。
而纪常远连头都没回,就开口道:“童心,去把水喝了。”
换做昨天,她肯定要跟他唱反调,可他这句话却让童心也觉得耳熟,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那些早晨中,他也给自己端过白开水,让自己喝掉。
所以童心没说什么,直接把那杯白开水喝光。没过多久,纪常远就把早餐端上了桌。
很典型地中式早餐,白粥加小菜,一看就令人胃口大开。
“吃吧。”纪常远朝她温柔地笑笑。
半响后童心才拿起筷子去吃饭。
吃过早餐,童心跟在他后面问:“你打算让我一直待在这里?”
这时纪常远正在洗盘子,听到她的问题后,回答道:“等我带回小奕和小菲,我们一家四口还回法国去,你以前种的玫瑰再过两个月就要开了。”
“法国?”童心如同醍醐灌顶般怔住了,汹涌地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想起以前的往事,那样清晰,那样历历在目。
“是啊,法国,那里是我们和孩子的家。”纪常远甩甩湿湿的手,微笑起来。
“洛远?!”
纪常远全身都僵住了,他回头后,清隽的脸上带着惊喜:“你想起来了?”
童心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当然想起来了,那四年的时光如此漫长又如此隽永,她不能够也不会忘记。
“洛远!”童心扑到他怀里,眼眶湿润起来。
纪常远在这一刻又找到了那种圆满地感觉,他也紧紧地抱住童心,激动地声音微抖:“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记不起我了呢。”
“我以后都不会忘记你了。”童心向他保证。
听到这句话,纪常远真是有种此生无憾地感觉,她说她以后都不会忘记自己……
“那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以后都不许再忘记我。”纪常远有些急切地寻求保证。
童心点点头,很认真地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过了一会儿,童心推开他,望着纪常远漂亮的眼睛。
“怎么了?”纪常远觉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洛远,你的真名叫什么?”忽然间,童心盯着他开口问。
纪常远明显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露出迷茫地神色:“什么真名?我哪有什么真名?”
“纪常远对不对?是纪常远吧?”童心始终用一种很平静地语气在与他说话,连眼神都是平静如水的。
这下纪常远伪装不下去了,他松开握住童心肩膀的手,目光也沉稳起来。
“你的脑袋是不是好了?”他问。
“我不知道。”童心望着他摇摇头,“我不知道有没有完全好,但是越来越好,能记住的事情越来越多,能想起来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包括很久以前。”
包括很久以前……纪常远笑了一下,她是什么意思?
“所以呢?你有什么打算?”
谁知童心还是摇头,她微微歪了脑袋,道:“纪常远,我并非对你没有一点感情,在法国生活的那四年,你对我和孩子那样好,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啊!”突然,纪常远控制不住地吼起来,双目也变得充血。
童心也开始难过,晶莹地泪水大颗大颗从眼眶内掉落在地。
“别这样,你别这样激动,我也不想的……”
看到她哭,纪常远努力控制不让眼泪出来,他硬生生逼回那股酸涩感,深吸一口气道:“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我会想办法尽快把小奕小菲带回来。”
谁知他这样一说,童心反倒哭的更厉害了,她蹲在地上哭出声音:“不行,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
“你是说,在你现在已经能回忆以前的情况下,不能和我再在一起?”纪常远问。
“我从来都是景延的妻子,而不是你的。”童心泪流满面。
从一开始,她嫁的那个男人就是景延,她此生办理了唯一一本结婚证,上面的配偶名字也是景延,就连小奕小菲,也是景延的孩子,在法国那四年,纪常远没碰她,这真让童心感到庆幸,同时又为纪常远难过。
“怎么可能不是呢?”纪常远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四年前我就为你办理了新的身份,在法国,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们共同拥有的那四年,你都打算忘了是不是?”
这让童心好为难,她竟然嫁了两个男人。
面对蹲在地上,始终低着头哭泣的小女人,纪常远将头高高扬起,可眼角还是有液体顺着脸颊落下。
他还是输了。他从来不怕景延将她夺走,最怕的是她与自己生活四年,竟不曾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留恋,还是执意选择了景延。
“童心,你与景延才相处多久,你有算过么?”纪常远抹了一下眼角,真可笑,他都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了,居然还会哭。
这个问题问住了童心,虽然她已能回忆起从前,但那些细致地数字还如同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