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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这天，方肆月和许晴桑下午最后两节没课。
结束课程回寝室的路上，方肆月有问许晴桑跟陈让的平安夜和圣诞节打算怎么过。
许晴桑听了啧啧两声，想到刚才上课时候陈让给她的那两条短信，耸耸肩膀，无奈地笑说：“不是休息时候，他来不了了。说好了这周末回去再补过。”
方肆月疑惑：“晚上也是吗？”
“对啊。他们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吗。”许晴桑想到陈让前几天给她看的那几张满江红的卷子，扶额，“他最近可能是松懈了很多，成绩又下降了不少，已经成为老师的重点看护对象了。每天晚上额外给布置了几张卷子。哪里还有时间过来呢？”
许晴桑也知道陈让是这个情况，所以在陈让说因为学习来不了的时候许晴桑是表示理解的。
陈让不止一次跟她说想要考进A大，许晴桑当然也希望可以缩短跟陈让之间的距离，不管是空间上的距离还是内心的距离，所以她也想要陈让先将重心放在学习上。
“那你呢？”许晴桑反问，“顾止安回过来的吧？”
顾止安的成绩那么好，应该不会像陈让那样惨兮兮，被一堆卷子压得翻不了身吧？
方肆月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不知道啊……”
从今天早上开始，她跟顾止安发了许多条短信，但顾止安一条都没回。
这还是第一次，以往的顾止安看到她的信息，不管身在何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秒回的。
这次的顾止安有些反常。
方肆月也是前所未有地慌了，中午午休时候走到阳台打了几通电话，但是那头回应她的都是机械的女声，告诉她无人接听。
她突然真切地明白了那天她跑出去跟苏俏喝酒，喝醉了没接到顾止安电话时候，顾止安的那份焦虑的心情了。
是真的不好受啊。
许晴桑抿着嘴唇，看了眼似乎有心事方肆月，话还没问出口，就瞥到不远处，有个嘴角带着笑意的男生往她们这边走来。
他看着方肆月，眼神中尽是喜爱之情。
许晴桑笑了，轻轻拍了两下还浑然不知的方肆月的肩膀，下巴冲着那个方向仰了仰，柔声道：“有人来找你啦。”
方肆月有些疑惑，转身往许晴桑刚示意的方向看去。
紧紧攥住手里的东西，就怕自己一个没抓稳全掉地上了。
方肆月没想到顾止安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傻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顾止安在方肆月跟前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张开双臂让方肆月好好看看自己。虽然方肆月犯傻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顾止安还是没忍住出声呼唤她的名字：“肆月。”
方肆月的思绪被人打断，反应过来，就向前迈了两步，一头扎进了顾止安的怀抱。
她紧紧地搂着顾止安的腰不肯撒手。
这一上午的等待让她受尽了折磨，之前从来都是顾止安为她操心的……她担心了这么几个小时，也发觉到顾止安对自己有不一样的含义，她离了顾止安好像就丧失了生命的色彩。
太折磨人了。
方肆月的脸埋在顾止安的胸膛，肩膀一颤一颤的，顾止安还听到了方肆月抽泣的声音。一愣，搂紧方肆月，一下接着一下轻拍着方肆月的后背：“哭什么呀，我不是在这吗。”
“你没回我短信，接我电话……我真的很担心你呀……”
方肆月的话带着哭腔，声音软软糯糯的，就跟在撒娇似的。
顾止安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被人用羽毛轻轻地挠了挠，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想着下午突然出现给你个惊喜的。”顾止安无奈地笑了，“没想到把你给惹哭了。”
“我没哭……”方肆月在这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我是眼睛有点难受，你让我缓缓就好了。”
“好好好。”
许晴桑看着这俩人在自己面前你侬我侬的，感觉吃了成吨的狗粮，饱到晚上都不用吃饭了……
“那我先回去了。”许晴桑说，看了眼顾止安后继续说，“你陪肆月吧，我先走了。”
“嗯，好。”
顾止安点点头。
方肆月还真是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跟所有的小女生一样，佯装愤怒地用小拳拳捶了下顾止安的肩膀：“你也不可以不接我电话，我干着急呢。”
“嗯，好，下次不会了。”
顾止安认错认地是非常快。
因为方肆月的小脾气，心里竟然还有些窃喜，就跟所有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这种感觉是顾止安一直想要的。
“对了，你下午不是有课吗？”方肆月看了眼顾止安，问，“你逃课了吗？”
“最近都是备战期末考了，就几张卷子，我做完了来的。”
顾止安避重就轻，也不去看方肆月的眼神。
方肆月轻挑两下眉梢，双手捧住顾止安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顾止安没法子，就老实说了：“下午都是自习课了，老师不在让班长管纪律的。我卷子做完了出来的，你放心，最近我没闹事，在老师那儿留的印象都挺好，逃学一次被发现也是口头教育几句。不会记过的……”
“那也不行啊。万一影响到你升学呢？”
方肆月先急了。
顾止安按住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方肆月：“没事儿，已经被发现了，刚才路上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了我卷子做完了陪女朋友过平安夜来了，就被说了几句，他说会帮我开张请假条。”
方肆月：“……”
“你们班主任这么纵容学生真的好吗？”
顾止安耸耸肩：“拿走吧，时间紧迫。”
“你真的说是陪女朋友过平安夜了吗？那你们班主任会不会以为你不务正业，光顾着谈恋爱啊？那我不是成为你进步路上的绊脚石了吗？”
顾止安无语，这一句话就能让方肆月脑补成这个样子吗？
怪不得他们都说，男朋友不回女朋友信息的时候，女朋友都能在脑海里脑补一出连续剧。
——看起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