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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苏俏沉吟了片刻，向后倾倒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的吊灯。灯光有些晃了苏俏的眼睛，她不适应地眨了两下眼睛，过了许久，就在白弥那头以为苏俏挂了电话的时候她开口了，“我就是……节日都没个人陪我，挺孤单的。”
是真的。
苏俏最近因为身体原因跟辅导员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头几天苏俏都是家里和医院两头跑，今天看身体好多了，苏俏就想去超市购买一些日常要用的生活用品。
她看到路边商店橱窗上张贴的贴画，甚至还有些店家门口立起了挂满小挂件的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的大玩偶。
苏俏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到圣诞节了。
路遇一家水果店，那打着平安果旗号买的苹果一排又一排。
苏俏停下脚步，拿起一颗看了又看。
这颗平安果她可以送给谁呢？
苏俏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好像都没有合适的人选……
苏俏有些好奇自己去年的圣诞节是怎么过的呢？
她觉得自己最近的记忆里变差了很多，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是跟林和言一起过的。
那时候苏俏还是黏在林和言身边的……
看着林和言吃下她送的平安果，看着林和言收下她精心挑选的礼物。
林和言送了她一条她一直很喜欢的手链……
苏俏很宝贵。
可上个月被她扔掉了。
苏俏觉得自己可以开始慢慢清醒了，不必要在林和言身上浪费自己的人生了。
所以她要把所有关于林和言的事情隔绝在外，她要让林和言慢慢淡出自己的生活。
“你在哪儿？”
那头白弥的声音打断了苏俏的思绪，苏俏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冰冷的湿意……她还是哭了。
至于是为了林和言，还是为了自己曾经依偎着林和言而活的那段人生，苏俏自己也说不明白。
“苏俏，你在哪儿？”
白弥没听到苏俏的回答，就又重复了一遍。
苏俏深吸一口气，擦掉自己脸颊上的眼泪，吸了两下鼻子，老实回答说：“我在家。”
“我过去找你。”
白弥几乎没给苏俏思考的时间，就直接脱口而出。
苏俏一愣，回道：“好，我把地址发给你。”
“嗯，等我，很快。”
白弥挂了电话，脱了鞋快速跑进自己的房间拿上了车钥匙，听了整场通话内容的白麓从厨房走出来，喊住急急忙忙就要出门的白弥：“去哪？找苏俏吗？”
“嗯。”
白弥没有否认，点点头。
手一直放在门把手上，眼神示意白麓有话就快说，他很忙，没时间再听他说什么废话了。
“不上课了你？”
“下午两节理论课，不去也没关系。”
白弥说完就冲出了家门，根本不给白麓再说话的机会。
白麓望着白弥离去的方向，轻呵一声，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白麓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这白弥要是解决了，接下去他就是白老太太的重点关注对象了，他可不像再解释自己是直的这种没水准的话了。
苏俏现在住的地方里白麓家其实并不远，白弥开车也就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他停好车后几乎是一路小跑，看电梯在最顶楼就干脆爬楼梯到了六层。
白弥站在苏俏家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最终下定了决心敲了敲门。
等待苏俏来开门的这个过程，白弥一直很紧张。
至于到底在紧张一些什么，他自己都有些说不上来。
就好像跟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碰见一面，白弥觉得他不应该紧张的。
但身体总是不受大脑的控制，一颗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来了——”
话音刚落，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白弥转过头，视线正好跟苏俏的视线对上。
他咽了两下口水，感觉自己的喉咙干燥地难受，有些控制不住的痒意。白弥没忍住咳嗽了两声，举起手打招呼着说：“好久不见……”
“才一两个月。”
苏俏一愣，随即笑开了。
白弥抿着嘴唇，心想，是吗……原来才一两个月。
他还以为他跟苏俏已经很久没见了。
不然他怎么会有这种久别重逢的喜悦感呢？就像是最珍贵的宝贝失而复得了一样，白弥难掩自己内心的激动与兴奋。
“那你好吗？”
白弥问。
苏俏听了白弥的问题先笑了，反问对方：“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就是一两个月没见你了，想问问你好不好。”
“挺好的啊。”苏俏让开了一点道，“先进屋吧。”
“嗯。”
白弥走进去，打量了屋子一圈。
是个很简单的两室一厅。
装修风格也很别致。
“你就一个人在家吗？”白弥问。
“嗯，我爸妈这几个月都在国外，没那么快回来。”苏俏走近厨房，拿了个被子问白弥，“你喝果汁还是水？”
“水。”
没几分钟，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就放到了白弥的跟前。
白弥点点头，心中对于苏俏近来的疑问是一大堆。
“你今天下午没课吗？”白弥问。
“最近身体不太好，我请假了。”
“生病了吗？”
“嗯”苏俏点点头，“都是老毛病了，加上最近降温有点感冒了。”
“吃药了吗？”白弥微微皱眉，满脸都写着不放心。
苏俏觉得白弥的反应好笑，诚实地点点头：“嗯，都吃了。还有一帖药下午三点再服用。”
“那就好。”
俩人之间又是无言，气氛也有些尴尬，有些奇怪。
白弥轻轻抿着苏俏递给自己的那杯白开水，刚才来的路上他还想了许许多多要跟苏俏说的话，但是真到了这个份儿上，他倒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有点好笑。
“圣诞你有安排吗？”
苏俏先开口了，问白弥。
白弥愣了一会儿，随后说：“没有。”
“那你可以陪我取个地方吗？”苏俏笑了笑，继续说，“我有个小地方想去，但是那个地方一个去总感觉怪怪的。”
“嗯……”
白弥应了一声，等着苏俏继续说下去。
“所以，白弥你可以陪我去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