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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方肆月！”
方肆月感觉到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缓了几秒钟后转过头。坐在她右后侧没多远的女生，正笑嘻嘻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啦！”
对方欢快的语调让方肆月有些措手不及，嗯嗯啊啊了两下才回答：“嗯……好久不见，程礼佳。”
真的是太久没见了吧。
从高三分班到现在，都快两个学期了。
说来也是奇怪，别说是在路上碰见了……她们明明就是隔壁班的，班级也是相邻的，却好像从来没有在走廊上遇见过。
因此这样一看程礼佳的脸，方肆月还有种恍若隔世地感觉。
原来时间，真的过得这么快了吗……
“嘿嘿嘿，你在快进班怎么样？”程礼佳笑嘻嘻地问。
对方肆月的态度就好像是每天都在见面的朋友似的，一点也看不出生疏来。方肆月有些搞不懂程礼佳这个人了，要说分班前的关系，她们也没多要好，顶多就是前后桌而已，还是那种在高二才开始有几句话说，开始能够聊天的前后桌……
“嗯，都挺好的。”方肆月诚实地点点头，“你呢，在二班也还好吧？”
一提到这个，程礼佳就想到了头痛的事情，唉声叹气着说：“我果然不是学习的苗子……本来想着不去理科就能够轻松点的。哪里知道还是要跟数学打交道，要背要记住的东西也不少……忽然感觉更累了。”
程礼佳高一高二的基础就不是很好，在高二下半学期听说高三要分班了才开始紧张了起来，觉得一下子学会理科那些科目实在没戏，只能在文科上加了一把劲儿，并且在那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后座——方肆月是个文科很厉害的人。程礼佳忽然觉得自己前一年半的时间，真的是“暴殄天物”，浪费了这么好的“资源”。
直到确定进入了文科，并且有所感受后，程礼佳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放弃了，高考对于她而言真的是很困难的任务了。
荒废掉的前一年半，真的让她丢掉了太多的东西。
别的同学都是一路努力过来的，而她是半路出家，所要花费在学习上的时间和心思都要是双倍的，或者说要三倍。
这就更让程礼佳觉得前路苦难重重了。
“放轻松，会好的。”
方肆月不懂怎么安慰程礼佳，只能官方似的这么说。
之前跟方肆月真真实实相处过那么段时间，方肆月的性格，她基本也有些知道的，要让方肆月说出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恐怕是太难了些的。
所以程礼佳也不恼，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摆摆手。
“对了，方肆月，你们班这次表演是派谁啊？”程礼佳有些好奇地提问。
“派谁？”
方肆月喃喃自语着说。
她对于这个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之前路过林智和楚肖座位时候听到过有关于文化祭表演的只言片语。
“是啊是啊。”
“是林智吧，之前好像听说他要表演街舞。”
“这样啊……”程礼佳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去表演呢……你唱歌明明很好听的，不表演真是太可惜啦。”
虽然程礼佳是这么说，但依照方肆月目前的性格，的确不太适合上台表演，她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站在这么多人的舞台上表演。
“那我先去准备啦，等会儿再见哦。”
程礼佳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方肆月还没来得及作反应，程礼佳就已经走远了。
方肆月也就在这时注意到了程礼佳穿着的裙装，本来她还套了件外套，方肆月才没发现……
原来程礼佳是要上台表演的啊。
“肆月？”
“啊，怎么了？”
“快开始了哦，主持上台了哦。”
许晴桑手指着舞台的位置跟方肆月说，方肆月看了眼，还真是……
舞台是后来搭建在操场上的，旁边准备上台表演的同学也能让他们看得很清楚，方肆月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林和言他们的身影。
前面的许晴桑像是看透了方肆月的心思似的，轻轻拍了两下方肆月的肩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林学长他们也来了，不过刚才看他们往小卖部的方向去了，大概是去买东西了吧。别担心，等会儿就回来了。”
“……是吗。”
方肆月耸耸肩膀，无声地笑了下。
方才没有看到林和言他们的身影，方肆月的呼吸真的停滞了那么一秒钟，她是有些恐惧的。
明明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林和言的心情，要是林和言突然不来了，她该怎么办啊……
她又该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啊。
文化祭的表演都还挺成功，前面都是中规中矩的唱歌，到高三快进班表演的时候，林智和另外几个男生的街舞倒是将全场的气氛掀到了一个高点，全场都沸腾了起来。
连他们自己班里的人都惊喜到了。
林智是体育委员，体能一向不错，就是他们没想到林智竟然还有这方面的才华。
“肆月，你看到没有！林智他们好厉害诶！”
许晴桑惊呼着。
方肆月点点头应和了两声。
方肆月全程没怎么在意别人的表演，她的一颗心好像全部到了林和言那儿似的，视线也从林和言回来后就再也移不开了。
林和言的每次出现，方肆月都会这样。
就好像林和言会发光似的，方肆月便是那追求光亮的飞蛾，即便冒着被烧烬的风险，却还是照样的忍不住地去飞蛾扑火。
林和言那儿也跟方肆月这边差不多，文化祭刚开始，林和言就已经找到了方肆月班级的位置，也自然地在人群中一眼注意到了方肆月。
方肆月好像也在往他这边看，好几次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方肆月却还是不自知，跟没有发现似的。
——按照平时，他看向方肆月，对方就会将视线给避开来才对。
“诶，阿言，你在看什么啊？”
季楠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抬头就瞅见林和言一直看着某个地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没什么。”
林和言收回视线，冲着季楠不在意地笑了笑。
但这个笑却让季楠更加在意了，知道要来文化祭的时候也是……林和言会这么笑，实在有点不太正常，就好像林和言的心里埋藏了一点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