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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潜对班准提出的这个题感到很不解。
他不知道是自己思想的题, 还是班准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同。
总之无论如何,班准都没有道理在这种场合下,向他这种题。
径自发呆间, 荣潜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手仍旧停留在班准的腰间,甚至还因为脑海中思虑着的题, 而漫不经心地『揉』搓着班准腰后的衣摆。
班准心有余悸地回看了自己腰后搭着的手, 『舔』了『舔』嘴唇, 紧张地提醒荣潜道:
“舞跳完了,你可以松开我了。”
荣潜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迅速松开搂着班准腰的手臂,还像是与班准划清界限般地刻意后退了半步。
班准有些尴尬地抬手挠挠有些发痒的耳廓, 搓白皙小巧的耳垂微微发红,睛没再去看荣潜, 转朝来宾席略一躬,表示对他们掌声雷动的谢意。
没人看见班准胸腔里此时正狂跳着的心脏。
这不完了吗,荣潜为了羞辱他, 让他当众跳女步, 竟然舍用八百万做了场慈善。
想不到他在荣潜的心中,已经是这种宁可撒钱杀之而后快的程度了。
荣潜自是不知道班准此时在心里纠结的事情,只是淡淡地隔着人群看了他一后,便转跟着年安东离开了。
胡朋和祁霁已经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让人先去车上等自己,刚转过, 他便看见仍旧站在原地低着若有所思的班准。
在以往的这些晚宴游戏上, 班准一向都是猎人,还从来没有像今晚一样,彻底颠覆了曾经的形象, 成为了众人中的猎。
胡朋原本就发现好友出了车祸之后,看起来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本来觉逗弄班准出来玩玩会有助于他的心健康,结果班准此时的这个状态,看上去似乎是更傻了。
“阿准……”
胡朋和苟酉对视了一,走到班准边拍拍他的肩膀,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我没能保下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许班准真的不喜欢这种游戏人间的生活了。
如果是这样,他以后在相处的时候,确实是多加谨慎,不能触碰班准的雷区。
看着班准脸上的彷徨表情,胡朋这才发自真心地内疚不已。
人是他带来的,却让班准受了委屈。
“什么保不保的,我又不是犯罪,我刚看到纸箱里他人的名字了,家都有份儿。只不过我比较‘幸运’罢了。”
班准回过神,笑着将双手叠在一起,轻轻搓了搓,然后朝掌心哈了口气,似乎是冷厉害。
苟酉见状忙打圆场,跳起来搂住班准冰凉的肩膀替他搓了搓:
“就是,是把老胡这样的抽上去,人家小荣肯定把笔捐出来的钱给抢回来,一张一张撕碎了都不会给他。”
胡朋拍了一把苟酉的脑袋,朝等着自家儿子回家的苟董点点,“叔叔,我先送阿准回家了,您位路上小心,慢点开车。”
到苟董笑呵呵的回答,胡朋回拉住班准的手臂,半扶半拥着他朝宴厅外面走:
“走,送你回家。”
他俩从小一块儿长,自然只有他最知道班准的体状况是怎么回事,因此绝对不会在自己将班准带出来之后,再将班准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
班准跟苟酉告了别,坐进胡朋的副驾里,回对主动跟他攀谈的祁霁笑着点点,继而规规矩矩地系好了安全带,安静地看着前方。
然后,班准就循着视线中已经变越来越模糊的景,隐约看到了正走出宴厅的荣潜。
胡朋站在车外跟苟酉又打又闹了半天,才在目送苟酉的消失在视线中之后,回到驾驶座上,准备发动车子送班准回家。
视线落在正前方的时候,胡朋突然“哎”了一声,扬扬下巴示意班准,“小子不是年安东带来的个……呃,刚刚跟你跳舞的个吗?”
还没等班准吭声,胡朋就继续吐槽道:
“臭小子,不是什么善茬儿。”
他仍然在记恨着荣潜看上去对班准不屑一顾的表现,脸上的表情愤恨难平。
班准见胡朋提到荣潜,这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心虚地低下:
“啊?是嘛?我看不到,嗯……回家洗个澡就睡了。”
胡朋心里啐了一句,暗恨自己嘴贱,刺痛班准的伤口,便紧忙挽救道,“嗐,怪不呢,不是小子,我看错了。”
班准抿抿嘴唇,没说什么。
送班准回家的路上经过胡朋最近常待的住所,他将车停进车库,示意祁霁先进屋做好接下来的准备工:
“我先送阿准回家,你好好清理一下。”
圈里拼了命往上爬的人早就没了常人该有的羞耻心,即便在同为艺人的班准面前,祁霁丝毫没觉丢脸,只笑着接过胡朋手中的钥匙,礼貌地跟班准道了个别,便迅速上楼了。
胡朋换了辆车,上面有给班准的礼,他懒搬来搬去,就直接让有腿的班准将就一下,换坐到辆车上去。
周漆黑的超跑驶上主路,胡朋平日里都是开赛车的,此时行驶在等同于爬行的车道上,便悠闲不了。
因此就有闲工夫靠在椅背上跟班准闲聊起来,一来是担心班准会因为看不清东西而觉分无聊:
“阿准,自从今晚见到孩子,我总觉除了今晚,我好像还在哪儿见过他……啧,哪里了呢……”
班准『舔』『舔』嘴唇,“许是众脸吧。”
说完,班准自己都觉没有说服。
荣潜是众脸,芸芸众生就真的是女娲娘娘甩出来的小泥球了。
果然,胡朋摇反驳道,“长成样的众脸,全国都挑不出来几个吧,嘶,但是我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班准知道胡朋为什么想不起来。
上次在医院见面的时候,荣潜的脸上是和他一样有伤,而且因为受伤和家道中落的萎靡,时候荣潜的精神状态和面貌都不是很乐观,甚至看起来有些阴郁。
所以当时荣潜只是在病床上淡淡地对胡朋苟酉人的回一瞥,实在很难让人记住他就是今晚宴会上穿着光鲜的少年。
胡朋陷入自己的思维定式中无法自拔。
豪掷八百万的行为对个从到脚看上去都格外冷漠的少年来说,未免有些过于突兀。
除非是不容许别人欺负的亲生兄弟,亦或是……担心自己上长草的爱人?
否则随随便便地将八百万抛出来,除了脑子有病之外,似乎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这种行为了。
“阿准,有一说一奥,我感觉……小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但『性』格实在是冷了点儿。”
继文文之后,班准再次到了令他浑汗『毛』倒竖的话,而且还是从胡朋的嘴里。
班准扬手抡在胡朋的后脖颈上,愠怒着斥责道:
“你他妈喝假酒了吧。”
“我为了送班少爷您回家,我可是滴酒未沾啊……”胡朋委屈地叹了口气,“结果就被你这么冤枉,说两句自己的看法都不行,阿准,你真的变了。”
“快开车吧,别嘟嘟囔囔了。”
班准系好安全带,直接扭过脸去看窗外。
半晌,班准又回过来,咽了下口水试探着胡朋的口风:
“诶,老胡,我想你个题。”
胡朋瞥了他一,表情傲娇地:“没人捂你嘴。”
还记仇呢。
因为他的态度,班准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我想你,我是跟他结婚的话,你和阿酉会反对吗?”
他和胡朋人的系匪浅,所以如果短期内无法和荣潜分开的话,相信很快就会被胡朋发现。
因此到时候定然会让他们两个感到寒心,毕竟结婚这么的一件事情,瞒着他们两个实在不像么回事儿。
“你想跟冰块儿上|床啊?”
胡朋呆愣半天后,猛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可怜班准刚拧开手边的矿泉水瓶盖,放到嘴边还没喝下去,就被胡朋这句话吓手上一抖,瞬间,半瓶水就灌进了他的领口,凉班准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的思想能干净一点儿吗?”
班准抽出几张纸,按在脖颈上,皱眉看他。
胡朋目视前方,点点:
“你想跟谁结婚都没有题……”
班准正担心胡朋对荣潜仍旧有意见,看他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侧倚在车门上,边擦着湿透了的领口,边好奇地等待着胡朋的下文。
“只你能开心,不受委屈,就比啥都强,不行咱就离。”
胡朋转看了一班准,神坚定,看班准都有些感动了起来。
这就是他相识几年的兄弟,曾几何时,就许诺过愿意为他两肋『插』刀,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跳舞的时候,我观察他的腰了,挺有劲儿的,应该很抗造,放心折腾。”胡朋说道。
班准:“……”
果然不应该在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抱有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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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班准从胡朋的家中出发的时候,荣潜早就被年安东送回家了。
到家之后,他迅速洗了个澡,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沉默地发着呆,似乎是想捋顺今晚的记忆。
年安东送他回来的路上,语带笑意地发道:
“小潜,你攒钱么不容易,怎么就舍砸他上了呢?”
明明对荣潜欲回避这个题的心情了然于心,但年安东就偏偏像想跟荣潜对似的,藏着坏心逗弄着自家外甥。
荣潜的心情还不错,但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于是压着笑意道:“钱多,想撒着玩儿。”
入户门发出沉重的闭合声。
想来是班准回来了。
荣潜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念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太过反常,又郁闷地坐回原处,在心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如今这套房子是他们两个共同居住的地方,就算不是合法伴侣,是室友的话,是有义务出去查看一下晚归的人是否保持着具有自理能的状态。
如果喝多了怎么办,撞到屋子里的边边角角了又怎么办,万一真的撞坏了哪里,岂不是又由他半夜来折腾去医院?
抱着这个想法,荣潜清清嗓子,像是个自己打气一样,扭开门把手走了出去。
然而环视一周后,他并没有发现班准的影。
人呢。
后传来拖沓到上去就让人觉他很累的脚步声。
荣潜回看了过去。
果然班准已经换上了宽松的睡衣,眉间有些许疲惫,但朝人看过来的时候,尾仍旧带着淡淡的疏离笑意。
有礼貌,却很有分寸。
虽然很好看,但荣潜莫名地对这样的画面有些抗拒。
他看到的青年,不应该和别人看到的一样。
班准累站着都能睡着,只想将脏衣服处理一下,然后抓紧洗澡睡觉,于是便慢吞吞地复又抬看了下已经洗过澡、神清气爽的少年,颇为羡慕地叮嘱道:
“洗过澡了就早点睡吧。”
他手中拿着刚换下来的湿透了的衬衫,趿着拖鞋走进客卫,将衣服扔进洗衣机中,边『操』按键,边没有回地对荣潜说道:
“今天谢谢你替我解围了,不然还被外人见识我的窘境。”
班准回想起来觉有点好笑,实真的是像胡朋所说,在这场车祸之前,他班准出席的每一场晚会,都是以猎人的份,而非众人皆是虎视眈眈的猎。
幸亏有荣潜出手搭救,他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无论这位祖宗是好心还是恶意,自己都不能让他损失。
“钱我明天打到你卡上,凑个整儿,给你打一千万。”
班准低摆弄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夹板儿,将注意放在后的荣潜上,只想等着他回到卧室之后,自己再转出门,避免和他有视线上的交流。
毕竟谁不知道这小子满脑袋瓜里都在想着什么歪道道。
然而此时呆愣着站在原地的荣潜已经不到任何班准口中的后话。
整个脑海中都在反复回『荡』着班准刚刚的句——
外人。
就是说,班准把他……当内人了?
班准的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
他刚刚……在荣潜的嘴角,看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太他妈恐怖了。今晚睡觉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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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了慈善晚宴之后,班准便没有了出去玩的欲望,整天抱着电脑窝在家里远程处理着工室的事务,倒让甄不甲闲了起来。
不过碍于班卓的强势命令,甄不甲便不敢休息,每天都在饭点儿的时候屁颠屁颠地赶过来,上门为班准人做饭。
刷完碗的闲暇之余,甄不甲就守在班准的边,时不时帮他洗个水果倒杯水,活像个家养的丫鬟。
“准哥,组里说只剩最后一个片段了,希望准哥你可以早点回组,早拍完早杀青。”
见班准放下鼠标喝了口水,甄不甲紧忙见缝『插』针,说出了盘旋在自己心多日的话。
班准最近正惦记着剧组的事情,总觉留个尾巴让人觉很不安心,这几天刚想甄不甲进度,没想到他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我正想你呢,”班准伸了个懒腰,仰看了一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夹板儿,“这几天我这个夹板儿就可以拆了,随时可以回组。”
“嘞,有准哥这句话,我好给剧组一个交待了。”
甄不甲掏出手机,从地毯上站起,想到外面的『露』台上给导演打电话。
没想到刚转就碰见了从书房出来倒水的荣潜。
少年的神冷漠锐利,让甄不甲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朝他点点,这才匆匆逃离荣潜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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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已经临近尾声,班准饰演的男主角和当红小花宋子娇饰演的女主角即将迎来圆满幸福的结局,只不过在这之前,还补拍一场女主角从因爱不成反生恨的男配手中逃出生天的戏码。
这是一段火场戏,并且,已经黑化的男号是白之。
班准站在摄像机画面外的地方,全神贯注地看着镜内的演员们收放自如地展示着自己的演技。
白之的里都满是令人心发颤的强烈恨意,他惨笑着拿着手中的打火机,万念俱灰地将抛掷进脚边的汽油桶中,意图和女主角同归于尽,做对儿宁死纠缠的鬼夫妻。
但桶中装着的自然不会是真的汽油,而接下来的火场,则是由瓦斯来控制的,剧组的工人员对这种戏码极为熟练,因此在『操』上并不需家担心。
火势轰然而起,遮蔽了镜中两位演员的影。
宋子娇是舞出,动灵活敏捷,见助理在镜后朝她招手,便一个翻从小木屋后面的窗口跳了出去,同时不忘招呼白之:
“之之,快走,这里是有危险的。”
她没到白之的回应,觉自己的安危紧,便没有再多喊,只认为工人员一定有分寸,火势差不多的时候,就会控制它们停下,然后再继续拍摄下一条。
“卡!”
导演喜上眉梢,准备拍摄下一段儿,“家休息一下,分钟后拍摄第五场第三条!”
下一场戏是班准的,他刚应声,脑海里却突然冲出一段原书中的记忆。
白之在火场中受到了很严重的伤,虽然没有烧伤,但手臂和腿骨被烧断了的房梁砸到,硬生生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
而这期间,原书中的班准还分嚣张地主动去医院里,对躺在病床上的白之肆嘲笑,极尽可能地侮辱他,因此这无形中促使了白之对他的恨意,从而在日后荣潜报复班准时,成为了一个有的证据及理由。
小屋中的火势越来越,在场的所有人却还是没有看到白之的影。
“白之!”
“白之你能到吗?!”
“到应一声!”
“白之!”
小木屋中毫无回应。
饶是再有经验,众人不禁有些慌了,原本可控的火势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易燃,正以疯狂的态势席卷到屋顶。
工人员们纷纷去找水和灭火器,想靠自己的绵薄之泼灭火,慌『乱』间竟没有人想起拨打火警电话。
班准刚在脑海中看过了一遍原书的剧情,自然对白之受伤的地方了如指掌,甚至还知道是屋中的哪个位置、哪根木砸伤了白之,因此在这个时候,只有他能够救白之。
“打火警电话!”
班准甩掉上披着的厚重衣,回急匆匆地交待了这么一句。
然后便在甄不甲还没来及反应过来之前,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一个工人员手中拎着的水桶,整个儿倒在自己的上上,扯了块儿湿『毛』巾捂在口鼻处,抬腿踹开屋门,猫着腰钻了进去。
“准哥!准哥!”
“哎!小班总!小班总怎么进去了!”
“我|『操』,快叫人来啊!快打119!”
“打了,已经打了!”
“我|『操』,怎么办啊,小班总进去了,快联系班总!”
……
甄不甲见班准去火场里救白之,压根儿来不及惊讶和恐惧,直接着班准的动,扯过一桶水倒在自己的脑袋上,不管不顾地从班准消失的地方冲了进去。
“准哥!你在哪儿!咳咳……”
到甄不甲声音的时候,班准已经按照记忆,找到了白之晕倒的位置,并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一路几乎是匍匐着爬出了被烧焦黑的木屋矮窗。
还没等班准皱紧眉说出半个字来,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倏然倒地,彻底失去意识。
.
知晓这条新闻的时候,荣潜正在年氏集团协助年安东处理公务。
见有爱浏览八卦新闻的职员惊呼出“班准片场遭遇火灾,受伤送医”的标题后,荣潜手上的笔瞬间掉在了地上。
“哪家医院?”
荣潜在年氏鲜少与人交流,除了技术上的题外,基本上只和公司里养的只绝了育的小猫咪玩儿。
见他竟然主动搭话,心狂喜的女职员不免卖起了子:
“咦?小荣,你追星呀?”
“告诉我哪家医院。”
荣潜的指节攥咯嘣直响,吓女职员结结巴巴道:
“六,六院。”
话音刚落,少年高的影便冲出了办公室的门。
六院vip病房。
“……准哥,不你还是躺一会儿吧,一会儿咱们再检查检查。”
甄不甲求爷爷告『奶』『奶』似地围着班准转悠,脸上的灰尘都还没来及擦干净,急快哭了。
班准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认认真真地用湿『毛』巾擦着额角的黑灰,摇拒绝道:
“真男人从不回看爆炸。”
“准哥,人家片场没爆炸啊。”
甄不甲耙了把自己『乱』蓬蓬的发,不解地说道。
班准笑着从镜子里指指甄不甲的发:“我是说你发,爆炸了。”
为了能撩到更多的玩伴儿,甄不甲分注重自己的形象,因此发留略长。
然而被火烧了一小片儿之后,整个脑袋上的发都微微卷曲了起来,配合着脸上的肤『色』,一度让人生出想为他捐款的念。
病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站在卫生间里的俩人反应过来,门就被“砰”地一声推开,重重撞在门后墙面上的声音让昏睡着的白之微微皱了皱眉。
班准手里还握着湿『毛』巾,见动静后,茫然地眯着睛朝洗手间的门外看去。
这一看可倒好,直接跟满焦急的荣潜对上了视线。
啧,不怎么说人家是主角攻呢,该来的时候,人家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不过这样好,正好可以让荣潜看见自己并没有对白之进行迫害,甚至还豁出了自己的『性』命去将人从极度危险的火场中救了出来。
“这么巧,你来医院?”
直接刺破主角攻的窗户纸会显他很没有礼貌。
毕竟就算荣潜现在站在白之的床柜上,他班准看见了,说一声“哇塞好巧,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之类的话。
以此来保留荣潜为主角攻所需的颜面。
班准正对着镜子蹭自己脸上的灰尘,时不时从镜子里看一仍旧躺在床上的白之。
他吸入了量的浓烟,经急诊医生诊断,已经造成了轻微的吸入『性』损伤,需卧床静养伴随吸氧。
而班准除了额角沾染着灰尘外,全上下并没有半点伤处。
荣潜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青年的体,实则早已目光如炬地将班准里里外外地搜罗了个透彻。
见人毫发……抬看见班准后顶着爆炸、一脸狼狈的甄不甲时,荣潜默默纠正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能……不算是毫发无伤。
“你来医院有什么事吗?”
到班准在同他讲话,荣潜站在门口的体一僵,侧去看班准,轻轻动了动嘴唇:
“担心你……”
班准脸『色』一变,底流『露』出惊恐的情绪。
荣潜怕不是真的疯了。
是不是应该带他去放『射』科拍个核磁共振之类的?
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地说了什么后,荣潜藏在后的手倏地攥紧,有些慌张地打着补丁:
“担心你出事的事情被上报到新闻之后,外婆他们看到会很担心,所以我……顺便过来看看。”
荣潜虽然,但他一向淡定惯了,故而即便带着紧张情绪说出来的话,还是分沉着冷静,给人以满满的信服。
班准这才松了口气。
如果荣潜真的用“担心他”的这个理由来搪塞,就意味着荣潜可能开始给他设套了。
只等着他一钻进他们的陷阱,然后将他整个人扭送法庭,就地正法。
荣潜转想离开,可双腿就像粘在了原地一样,丝毫挪动不了半分。
班准见荣潜似乎需这么一个台阶,便不吝啬,直接给了荣潜一个完的说法:
“我想回家给白之取点衣服,洗漱用品之类的东西,你开车来的吗?能不能顺便把我带回去?”
这样一来,他到家之后,收拾完了白之所需的生活必需品后,便直接躺尸装死。
而荣潜就有了充足的理由来医院,与白之进行亲密接触……嘿嘿。
到班准直到这个时候还是在惦记白之,荣潜的神顿时阴沉下来。
不过他实在急于细细查看班准的体是否受到了伤害,便点点,看似漫不经心地了一句:
“你先确保你的体没有后患,否则晕倒在我车上,倒给我找麻烦。”
班准对荣潜的回答感到很满意。
确实只有这样的说话方式,才能让他对荣潜的人设确信无疑。
闻言,班准又用『毛』巾抹了把脸,直接回将『毛』巾塞到甄不甲手中,对荣潜说道:
“我没事,现在就可以走,刚刚所有的检查都做过了,没有题。”
荣潜眉微展,直接转朝外面走去。
班准朝甄不甲眨眨睛:“照顾好白之,哥先回去睡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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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班准无事后,荣潜这一晚难有了高质量的睡眠,可半梦半醒间,还是到了客卧旁边的客卫里传来流水声。
他『摸』过手机看了时间,发现才不过凌晨两点多。
班准这个时候起来做什么?
想半夜溜出去玩?
不对,是去照顾白之?
之前荣潜想着班准虽然没受伤,但毕竟经历了火灾 ,总归是吓到了,所以睡着的时候,睡眠质量有可能会比平日里还好,轻易不会被吵醒,更别提失眠。
可现在客卫里的水声又该何解释?
荣潜掀开被子坐起来,准备出去看看情况。
—
班准累了一天,本应该倒就睡,然而却有些失眠,甚至罕见地想保养一下自己。
他臂弯间夹着浴袍和浴巾,半蹲在床边握着还在充电的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下最适合冬天泡澡的精油。
“玫瑰……薰衣草……『迷』迭香……”
班准逐字逐句地看着屏幕上对各种精油的介绍,最终决定选择促进循环和代谢、改善浮肿的『迷』迭香精油。
虽然他平日里不怎么用,但分称职的甄不甲从来都是个贴心boy,不但在主卧摆了一份儿,就连不常有人去用的客卫都陈列着一排排的昂贵精油,只等着班准但凡有一天心血来『潮』地用上么一次。
泡澡就该心无旁骛地闭休息,拿着手机就不像么回事儿了。
班准心里这样想着,直接从床边站起来,将手机的充电线连接好,顺手丢在床上,躬『揉』了『揉』蹲发麻的双膝。
在外面冻了一天,还钻进火场充当消防员救了个人,他实在是疲惫厉害。
整个体都浸入水中后,班准惬意地长舒了口气。
氤氲的热气逐渐升腾,让人再难看清两米开外的事。
班准缓缓阖上睛,放松地在水中舒展着冷发僵的脚趾。
浴室天花板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班准对黑暗的感知相当敏锐,几乎是瞬间就睁开睛,从浴缸中坐直了体。
仰盯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浴室灯光,他不放心地继续看了一会儿,发现果然再无闪烁的迹象,便重新窝回方才的位置继续躺平了起来。
他刚闭上睛不到五秒,顶的灯骤然连续闪烁起来,紧接着便彻底黑了下来。
班准害怕地将自己泡在浴缸里的腿蜷缩起来,手臂搭在浴缸边缘想『摸』索到之前放在手边的浴袍,然后从浴室中离开。
屋中一片漆黑,手机又被丢在了卧室,班准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洼,“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摔他急喘一声。
“……嘶。”
班准茫然地从地上的水洼中爬起来,撸了一把被水溅湿的额发,刚想站起,就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是荣潜出来了。
班准有些狼狈地仰看向站在客卫门口的荣潜方向。
突然停电的变故让班准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只能手足无措地抓住边可以让他借支撑的东西。
他『摸』到了自己的浴巾,手忙脚『乱』地将它缠在腰间,攀着浴缸站起来。
顺着墙面,一点一点地挪动脚步,想靠自己的量离开浴室,回到充满安全感的地方。
黑暗中,荣潜一把扶住了班准的腰,温热的手掌贴着青年微微凹陷的腰窝,沉声安慰道:
“没事,寻常检修,一会儿就来电了。”
借着客厅落地窗外照进来的微薄月光,荣潜很快地就习惯了这隐约可见屋中陈设的昏暗。
看着班准班准伸着手臂,被惨淡月光照更为苍白的脸『色』,荣潜的心尖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
被向来对事事都漠不心的班卓盯着吃下胡萝卜。
每次在外面到了傍晚时分都会『露』出来的茫然无措。
这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水到渠成的说法。
荣潜被浑湿透的青年伸着双手『摸』索到自己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继续探出一只手,想触碰到更让自己安心的支撑点。
双时常像是浸了水的睛,此时泛着的……似乎却是泪光。
这副样子不不让人觉他像个……
“班准……”
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青年吸吸鼻子,抬手蹭去自己眉上的水渍,睛朝荣潜所在的方向看过去,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文。
荣潜的指尖微微蜷缩了起来,对自己即将出口的题生出了几分畏惧:
“……你有夜盲症?”
班准湿透的发还在顺着下巴滴着水,没有被荣潜握住的右手死死按在自己腰间的浴巾上,似是觉有点丢脸。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声音微微发颤:
“……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