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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义之前是真的以为她开玩笑。
直到这会儿听她说起才知道她一直把当年那句承诺记在心上，不是随口儿戏，而是付诸实践。
“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后也不许再那么跟我男人说话。”
穆义病好之后第二天就专程去找过顾惟省，因为于敏告诉他，是顾惟省联络了楼老爷子为他治病。
虽然楼老爷子在给他治好之后就提出了条件作为交易，但穆义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总不可能平白无故让人楼老爷子消耗能力，这年头哪有人看病不给钱。
但他无论如何也算是欠了顾惟省一个人情，这才决定当面致谢。
似是料到他定会有如此举动，顾惟省立刻就答应了他，同季承业一起等在了约好见面的咖啡厅。
穆义看见季承业的第一眼其实有些惊讶，转念一想顾惟省能找到楼老爷子也是通过季承业的关系，倒是他考虑欠妥，本该一起叫上的。
没成想他这是又给自己揽了个交易。
季承业提出，他可以帮穆义再回到配音圈：“我能帮你投资更大的工作室，或是公司，招揽其他最优秀的配音同行。或者你以后愿意跟着我一起干也没问题，有我季承业一口饭吃，绝不会亏待朋友。”
唯一的要求只是需要助他“假死”一场，逃离楼家掌控，不再成为下任“山云”。
穆义并没有拒绝季承业的邀请，只委婉提出不需要他的帮助：“季总是天涯的朋友，一出反间计而已，陪你演。”
“不是，你看我这求人办事也不好空手套白狼吧？”
季承业倒是喜欢穆义这脾气，可也不好白让人出力。
“你确定要我提条件？”
穆义原本无谓的笑意突然带上了一丝挑衅：“那如果我说我要遇天涯，你给得起么？”
季承业想都没想立马拒绝：“不行，是我求你又不是惟省，别趁火打劫。”
“那就是了。”穆义猜到他肯定是这个反应：“我除了遇天涯什么都不要，偏生我要的季总又没有所有权，所以就别再提这事儿了。只当朋友一场相帮，不提交易。”
他一番话说的季承业哑口无言，若再强调交易，反倒显得俗气。
“穆义。”
顾惟省终于在沉默着听完他和季承业之间的对话后，第一次开了口。
他没什么表情，但穆义听得出他的不满与厌烦：“她从没把你当成过用以交换的物品。”
“若只为了说给我听，”他抬眼与他四目相对，声音无端变得更加冷冽：“更不必如此。”
他早都知道他喜欢她。
这么多年他隐忍不语，处处君子相谦，一是因为个性使然，二却是因为在心底深处他比谁都清楚，他抢不走。
只不过比之从前，如今既是说穿了，那他也不必再藏着掖着故作姿态。
“做不到。”
穆义第一次对遇天涯的要求说了句“不”，他避开她的眼神看向窗外，到底是在逐渐接近雪域高原，沿途的天空都变得更加清澈明媚起来：“天涯，我和顾惟省，永远没办法平静而对。”
他从窗外收回了视线，冲她笑笑：“原因你也清楚，就别难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