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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哉听得出顾惟省话中的嘲讽之意，微笑着摇了摇头：“但人这一辈子不能只为了这些身外之物动心。”
烧水壶跳了闸，怀哉给他倒了杯水，自己则撕开一袋红枣片洒进杯中，之后才又加满水。
“我一直以为你和项斯年是竞争关系，这么看来配合得还挺好。”
顾惟省不置可否：“攘外必先安内。”
“所以你就玩失踪，跑我这儿来堵媳妇儿了？那你干嘛不直接追去西安，他们在那儿待了两个晚上呢。”
“前几天在接受调查。”
怀哉嘴一松，叼在唇边的红枣片非常配合地落回了水杯里。
“我爸的事儿。”
顾惟省揉了揉眉心，疲惫从内至外翻涌而出：“警方需要确认是不是父子勾结之后突然反水，如果是，就不算清白，只能称为坦白从宽。”
他说着自己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结果发现真是大义灭亲之后，差点没送面锦旗，还要安排鹤市日报的采访。”
怀哉抿唇看着顾惟省，眼底是不加遮掩的同情：“也不知道除了我家天涯谁受得了你这种反社会人格。”
“我看你们都挺适应。”
顾惟省端起水杯，收敛了笑意：“怪咖都是人以群分，别想撇清。”
听起来好像是在为他们的友情干杯，但怀哉却是莫名的脊背发凉，抬手拍了两下算是给他鼓掌：“顾总英明，说的都对。”
然而顾总并不领情，在她手机旁的桌面上敲了敲：“帮我给天涯解释。”
“顾惟省你要不要这么大爷，自己解释去！”
嘴上抱怨，但怀哉却还是解开锁频点进了微信：“天涯啊，省省他是有苦衷的，前几天失联他也很惨，被市局请去调查了。”
“你看在他一被放出来立刻跑来见你，晚上见了你又要回去加班工作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对于怀哉替他卖的惨，顾惟省表示非常满意。
“我发现你真的是从小到大养成习惯了，每次吵架都找我替你劝。你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么，怎么就拿你媳妇儿没辙。”
整个初中阶段顾惟省和遇天涯两个人都暗戳戳暧昧着不确定心意，那会儿的顾总还没有现在这么腹黑大尾巴狼，吵了架也不会卖惨求原谅，只会一门心思跟遇天涯较着劲。
她不搭理他，他也倔着不主动跟她说话。
倔到最后忍不住了，经常是下午放学怀哉刚到家就收到他的短信说要请她喝奶茶。
直到现在怀哉都始终认定自己小腹上减不下去的顽抗脂肪都是拜那些年顾总的奶茶所赐。
后来怀哉索性把喝奶茶当成了一个暗号，也不真让他请了，问清楚两个人最近又闹了什么别扭，直接替他发短信道歉。
“你自己开次口能要你半条命么？”
顾总那时候虽然年少无知，但也早就意识到了自己主动和找怀哉出主意的差别：“不行，每次我自己主动说不到点子上，她有可能更生气，然后又不理我。”
委屈到不行的少年顾总很是伤怀：“怀哉，我觉得我特没出息，她不理我我连觉都睡不好，每天早上迟到还被窦老师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