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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漏掉陆文正的电话,我在段家会馆除了吃饭一直窝在房间里,哪儿都敢没去。一晚上过去了,也没有等到陆文正的消息。
我这心里火急火燎的,期间跟大头简要的通了一下消息。为了不被监听,我和大头现在联系都是通过短信和微信打字的形式,而且发完就删,手机里干干净净。
大头的意见也是让我稍安勿躁,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急也没有用。如果胡乱行动反而会破坏了陆文正精心布置这么久的计划,不但暴露了自己,韩广林也会白白被抓,更有可能害了他。可是韩广林被抓毕竟有我的因素,我始终绕不过这道坎儿。
这一整天,我全程是在焦虑中度过的。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当我起身想要倒杯水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我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回答:“是我。”
我听出门外是老吴的声音,这么晚了他来找我干什么?我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的确是老吴。我把他让进屋里,这才问道:“这么晚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老吴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董事长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因为段家牵扯进皓月炉的事情中而短时间无法摆脱僵局,马克已经失去了耐性打算重新去找合伙人。”
我说:“拜摆脱马克那不应该是好事吗?”
老吴道:“这么些年帮马克做事,段家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老吴话没说完,我已经知道了老吴想要表达的意思,我直接说道:“你的意思是马克不会轻易放过段家。”
老吴无奈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马克那边似乎是已经被人盯上了,所以他现在正在斩掉可能会暴露或者拖累他的尾巴,段家必然会在名单之上。依照马克的性格,他会想方设法毁了段家,而且必定斩草除根。”
我问:“你的消息可靠吗?”
老吴说道:“可靠。这么些年和马克合作,董事长深知马克的为人,也在马克那边安插了自己人做了一些防备,只不过马克心思缜密,我们安插的人这么多年也只是在外围,根本进不去马克的核心,所以能得到的消息也有限。”
我看着老吴说道:“你把这事告诉我,不怕我逃跑远离段家,又或者是投奔马克直接告发你们吗?”
老吴看郑重地看着我,缓缓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董事长和我的看法一样,段家这个时候不管你告布告发结局都一样,垮塌也只是早晚的事,还不如相信可以信赖的人,或许可以搏得一线生机。”
听老吴说完,我也不知道段老四是不是真的那么信赖我,不过把我当作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应该是真的。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儿了我干脆开门见山,正如老吴说的,马克想要断掉段家这个已经化脓的尾巴,段家只能绝地求生。
现在段家能倚仗的人不多,段大少被抓,二狗和黄三也进去了,用人之际他们只能无条件相信我,搏一搏看能不能搏得一线生机出来。
老吴这么晚来肯定不光是告诉我这些事情,段老四肯定是想到了搏一搏的办法,想让我去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得拿出点儿姿态来,我郑重其事地问道:“直接说吧,董事长希望我怎么做?”
老吴见我发问,直接说道:“好,那我就直接说了。你跟马克见过多次了,你有没有留意马克胸前挂着的十字架?”
十字架我确实见过,不但在马克身上见过,而且上次偷偷潜入马克办公室的时候也曾在他的办公桌抽屉里见过。
老吴见我点头,继续说:“这些年我们发现马克有一个习惯,每个星期马克都会去天主教堂一趟。”
“每个星期都去?”
“是的。刚开始我们真的认为马克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可后来慢慢察觉到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马克每次去天主教堂的时候都会戴上两条十字架项链,这并不符合常理。所以我们猜测十字架肯定会有其他用途,教堂里应该是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者秘密。之前我们派人伪装成天主教徒去教堂打探过,但是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从表面上看那就是一座普通的天主教堂,看不出任何异样。那时候我们跟马克关系很好,为了不让马克发现我们的小动作,就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
“你是要我潜入教堂?”我问道。
“也没有必要非得潜入,现在马克对你很感兴趣,在没找到更得利的助手之前,他应该很想把你挖过去为他做事,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马克彻底毁掉段家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所以我们还有时间,你可以尽快取得马克信任,进入他们的核心圈子得到一些核心机密好要挟住马克,只要让马克不敢轻易对段家动手就行。董事长已经出院了,现在正在各方运作,目前已经在沧涟市搭上了一位地方要员。段叔的意思是不行就把天源市的业务放弃掉,重新在沧涟市发展,只要能再给段家一两年时间,段家便能东山再起。到时候远离天源市弃掉地下的生意,然后背靠大树好乘凉,主做一些官方合作的业务,马克想要再威胁也得好好考虑一下后面的官方背景。”
老吴深深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便继续说道:“董事长的原话:到时候你就是段家的副董事长,段家的江山有你一半!”
段老四这是怕我不同意在收买人心,老吴看我不说话又开口说道:“马克这个人阴险狡诈,段家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他说毁掉就要毁掉,这种人是不能跟的,否则最后很可能落得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下场。”
我见老吴唾沫星子喷了半天,嘴巴都快说干了,感觉说的也差不多了,我点了点头,应承道:“好。你回去跟董事长说,事情我应下了,一有消息我会尽快告诉他。”
老吴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笑容,匆匆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