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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每一条线路仔细地看着,逐渐地我在这些密密麻麻的线路中发现了端倪,大部分甬路都很正常,但是在发电站的位置上,有一条细线一直延伸出去,在细线的尽头写着一个“水”字。
我抽了口气,这是……
王秃子听见我在后面抽冷气忙不迭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说:“这里写着个‘水’字。”
“我不要水,你再好好找找,有没有其他能出去的路!”王秃子没有听到想要的结果着急道。
“没有。”我实话实说,“不过,这个地方是发电站,还写着个水,我再想那些挨千刀的小鬼子在这个地穴里究竟是用什么发电的?”
王秃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口打唉声:“想那些有个屁用,反正也出不去了,还有功夫想怎么发电的?”
我说:“你傻呀!真要是用水发电的话,流进来的水总得有个去处吧,如果没有去处这里早就被淹了。”
王秃子突然眼前一亮,兴奋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水从地穴又流出去了?”
我说:“应该是这样,具体流出的地方能不能让人通过还得去看一看才能知道。”
王秃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兴奋地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看看呀!我就说嘛,他们这么保护我其实也是在给自己留后路,防备着万一洞口被堵好能找到第二条脱身的路。”
我郁闷道:“你把衣服穿上,那我还怎么走,这么多条路你说走哪个?”
王秃子悻悻地道:“大哥,你能用手机拍下来不,不穿衣服我也冷啊!”
王秃子再次把后背露出来,我拿手机在他背后拍了一张照片,然后看着手机不多的电量说:“我手机的电量可不多了,要是一会儿没电了,你还得脱。”
王秃子看到还有出去的希望,忙把金像捡起来重新放回了背包里,穿好衣服跟在我后面向着甬道深处走去。走到中央石室处,四面八方重新出现了十几条大大小小的甬道,我看着手机寻找着通向发电站的甬道,找了半天才确定好了方向,于是向着甬道深处进发了。
一路上踩死了几只黑色甲虫,借着石壁上不多的白炽灯看路,我们越往里走“隆隆”的声音越发明显。
大约走了十五六分钟,终于见到了石室的入口,这个石室的入口处并没有铁门拦着,而是空荡荡的暴露在外面,隆隆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从入口看向洞里,里面相当潮湿,隔着洞口都能感受到空气有多湿润。
里面有两盏昏黄的白炽灯提供着照明,借着白炽灯的亮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石洞几乎没有过多的人工开凿,多半保留着自然的形态,周围的石壁上布满了苔藓。
在洞里的中间位置,是一台老式的小型波轮水力发电机,机器上也已经布满了青褐色的苔藓,有些地方更是锈迹斑斑。
我围着发电机转了一圈,顺着“哗哗”的水流声,我在发电机的下方发现一弯激流,清澈的流水从一侧石壁的孔洞中湍急流入,带动发电机的波轮飞速地旋转,再从另一侧石壁上的孔洞中流出,具体流向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我原以为这深山老林的可能会是台柴油发电机,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一台水利发电机,利用这里的暗河发电倒是省去了运输柴油的麻烦。
看着脚下的流水我不禁陷入沉思,这时王秃子凑了过来,疑惑地问我:“孔洞不算太大,还被水流全给占了,这能出的去吗?”
我皱着眉头说道:“反正是没别的路了,要么试一试,要么坐以待毙。”我现在心里也没底,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挖开,如果真要用一两天,在这洞里也是难受,万一氧气耗尽或者防毒面具的防毒功能下降可就危险了。
我俯下身子观察着水流的出口,这出口差不多宽有三米高有两米,并排走两个人倒是没问题,但是孔洞的灌满了急流,即便憋气下去也不知道得憋多长时间,最多两三分钟如果找不到出口也就葬身在这孔洞中了。
要想从这里走就得想办法把暗河堵上,可是这暗河真能堵上吗?我把想法和王秃子一说,王秃子也发了愁,但是王秃子不知道外面是有人在挖洞口,所以他觉得除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了别的活路了。
于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那咱开始干吧,反正也没其他办法了,总得试试。”
我点头,既然王秃子也愿意试试,那就试试。说干就干,我和王秃子先是四处搬运能够搬动的石头运到水流的入口,跳下石渠先在孔洞两边一点点儿地放下石头。刚开始还算顺利,结果越往中心,流水的冲击力越大,石头越是摆放不住,放下去的石头很快就被水流冲得逐渐移动到了两边。
一时间,我和王秃子都一个头两个大,王秃子绝望地拍着大腿嚎啕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行了!这一路上你还有别的事吗?”我叹着气说。
“要不,咱还是回去把洞口的碎石一点点地搬开试试,哪怕时间再长也总别现在这样要强,好歹总有一线生机。”王秃子跟我商量。
我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在手里掂了掂,说道:“如果连这也不行也就只能按你说的办了。要是在氧气耗尽或者防毒面具失去功能前洞口还是没有打开,那也算是咱们的命不好。”
说罢,我把手榴弹拉开保险,塞进了孔洞的石缝里。拿出被我收起来的长梭,一头伸进石缝,对着手榴弹的激发保险用力一戳,随后三两下窜上岸边。王秃子见状,抱着脑袋跟在我身后就往外跑。
我俩刚跑出石洞进入甬道,身后的手榴弹也随之爆炸了。“轰隆”一声巨响,洞内烟尘四起,碎屑飞溅。
王秃子恼怒地说:“刘桓,下次再这么干提前说一下行不行?刚才我要是再跑慢一点儿,不用等困死在这里,早就被你炸死了。”
我说道:“像你这么惜命的很难死,能活一千年呢。瞧,你这不没事吗?”
王秃子知道我骂他是王八,不满地瞪着我,我还真不是诚心想坑他,我干了什么他全程都看见了,这孙子这么惜命肯定早有跑远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