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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的跑这儿来了?”
啊?
于大牛不曾想林弋会这样问,愣怔了一下才答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既无事那我便回去了。”
林弋点了点头,那陈姓少年郎可不是个好说话的,最好不要让他揪住了错处,不然甚是麻烦。
“集合……”
队伍前头的陈绍高喝一声,又瞧这些人拖拖拉拉的不成样,大步走向拖后的那几人,抬脚便踹。
“快着些,才跑了多远一点子路,竟让你们成了这般模样?”
林弋往那边瞄了一眼,不由的摇了一下头,带兵之人脾气躁成这样,又如何能带着好兵?
默默收回了视线,林弋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好,把她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查好了人数,五十人已齐,陈绍又在前头吼了几嗓子,说是先让回去歇着,辰初到伙头营用早食,辰正集合于校场再行训练,这才下了号令让众人散开。
林弋又打了个哈欠,回去倒在了铺位上接着睡。
早上就一个五公里,用得着凌晨四点就把他们折腾起来?她还是睡上一会儿的好。
才一闭眼,就听屋外有呼呼哈哈的声音传来,林弋这才知晓,军营都是赶早进行训练的,或许是怕热才会错开了午间……
不对,屯田,经略军的高校尉说过,营中的兄弟们要种地的,也不知威武军是否如此这般,那她岂不是又要舞刀弄枪又要下地了?
好么,她一个后世的老兵油子,竟跑到了一千多年前来种地了,教导员知道了又要笑掉他的大牙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林弋认命的从铺上爬起来,穿鞋下地打算去外面瞧瞧热闹。
随着日头渐渐升起,校场上热闹一片。
有弯弓搭箭,有练习刀法的,还有骑兵骑着马练挥刀的。
诶……
那是什么?
盾?
林弋在京安沈家不曾接触过盾,自是不知持盾也是要练习的,还有相应的阵法。
急步走了过去,林弋蹲在一边,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的队伍在口令之下变换着阵法,直到入了神。
看着看着,林弋一下闭上了双眼,脑子里呈现出了两军对垒时的场景。
一个手拿羽扇的人坐于高台之上指挥军士敲击着军鼓,一排一排的军士手持各色武器变换阵形。
这是‘八阵图’?
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共八阵。
依托有利地形设阵,灵活运用巧妙配合,进攻、包抄、防御,皆在这八个阵法之中。
这么厉害,还不是落得一个天妒英才归西的下场?
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在林弋看来这些只是基础。
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调配补给历朝历代的军队自是离不得,却也需要实力强悍战斗超强的一支部队去完成某些特定的任务,尤其是在真正的战争中,它存在的意义便不可或缺。
这就是特种部队创立的意义。
如若她穿到了三国时代她会怎么办呢?
林弋勾了勾唇角。
八阵图?
她又不是个傻的会带着人马往里头冲,大不了她带着人做上千八百个火把,全都沾满了桐油一二三的往阵里头扔。
老李同志的那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嘿嘿,3600颗手榴弹,够山崎那小子喝一壶的。’
再厉害的阵法都有其破解之法,而林弋要考虑的便是这些,又或者如何在敌人形成攻势之前将其毁之,这才是重中之重。
有了新的目标,林弋一下睁开了双眼,记下了眼前阵法的路数,再次站了起来,背着手一步三晃的回去了营房。
校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少年人将林弋的一举一动尽收在眼底。
昨个夜里他并未注意这个人,却因新兵营房里乍然响起的呼嚎,那小子淡定的躺在炕上完全不顾他人的热闹,他这才留意到新兵里还有这么个有趣的人。
而今日晨起营地外的跑步练习,他的坐骑无端发了疯,他可是颇费了一番工夫才令其安抚下来。
曩时这小子恰好就在旁边,还是因由他想用马鞭敲那小子一下。
这一切都是巧合么?
可是他的马浑身上下都被他查了个遍,无一处有伤的地方,陈绍吞不下这口气,是以才会招了身边的亲卫俯身予他耳语几句,亲卫一点头,牵了他的马离开了。
“绍儿,你怎的立在此处?”
说话的是陈晋。
将士操练之时他自是要巡察一番,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兵,他的心中必须有底。
身后兀的响起的说话声,扯回了陈绍思绪,一转身便见他的父亲,营中的主将陈晋阔步走了过来。
“将军……”
陈绍赶忙施了一礼。
“绍儿,你带的新兵呢?转了一圈也不见他们的身影。”
听他这么问,陈绍便把晨起过后新兵训练的状态一一说了出来,不是他不想继续训练,他要让这些人歇上一歇。
“绍儿,你想要在一日最热的时辰里,操练这些新兵?”
知子莫若父,儿子的想法他又如何不知?
“回将军,末将就是这般想的。
只是跑个步而已,便有近半数的人在中途累得坐到了地上,还打着滚的不起来给我装死,我便要在正午时分让他们去爬长城,好叫他们连个树荫都挨不着。”
陈晋听了摇了摇头,他虽赞成儿子磨炼新兵的法子,却也不认同他这般做。
他首要应是教授新兵如何跑起来不疲累,而不是一味的只练他们的脚程。
陈晋暗暗叹了口气,心中不确定把儿子提至校尉之职是否正确。
在他的肩头上拍了拍,陈晋道了句还有事,便大步地离开了。
歪在炕上睡着正香的林弋,忽听有人在屋子里大吼了一声,说是到时辰用早食了,屋子里呼呼啦啦的,于大牛喊了林弋快些起来。
林弋磨蹭着坐了起来,就见炕上还有两个人坐着不动。
一个是挨着她的马二愣子,还有就是与她同在排尾的田大壮。
“我说你们两个,不是要吃饭了么,怎的还坐在这里不动?”
马二愣子和田大壮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了头不吭声。
不待林弋再次开口,于大牛推着她出了排房。
“他们这是怎的了?”
林弋问的是马二愣子和田大壮。
“能怎的,今早跑步跑到了后头,自是被罚免于早食。”
林弋眨了眨眼,她回来就找地方靠着打盹了,还真没瞧见都有谁在倒数五人之列。
林弋哦了一声,并未吐槽带兵那少年郎如何,而是转而说起了其他。
“大牛,你说今儿个的早食,能否有蒸饼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