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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了清明院,长清先是拉着林弋去了最里面的那个院子,手指着主屋对她说道。
“意儿,那间屋子今后便是你的屋子了,你现下要进去瞧瞧么?看是否还需要添置家具。”
“我的?”
林弋的一根手指指着她自己的鼻子,一个院子的主屋,怎可配给她一个护卫使用?
“是呀,阿郎的卧房在居中的那间院子,我与平郎也是宿在那里,最外面的那个院子阿郎说用作书房和库房。”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骇得她唬了一大跳。
阿郎身边就只有他们三个人,且就她一个女娘,可不是要与他人分开来住么。
“看屋子不急,不是说要出门么?待回来再说罢。”
这时,沈樉从主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个盒子,二人见了立即抬手作揖,沈樉脚步不停地直接往外走,二人相视一眼紧随身后。
三人出了府,在街上随意寻了一家酒肆点了些吃食,吃过后便翻身上马打马往城外而去。
约摸不到盏茶的工夫,远远的就瞧见有连成片的排房,还有更远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农田。
拐下主路不多远就是营区的大门,见三人纵马而来,一名军士伸手拦下了他们。
“何人上前?这是军营重地,外人不得入内。”
沈樉并未言语,而是自怀中摸出一块令牌扬手往前一掷,那军士接过来一瞧,当即单腿着地对着沈樉行了军礼。
“见过少将军。”
旁边一同守卫的军士们见状也纷纷给沈樉行军礼,口中齐齐呼喊少将军。
接过军士双手递过来的令牌,沈樉将其放入腰间,“我今日过来大营,是要寻了铁匠营的于校尉,烦请予我前头带路。”
那军士与身边之人交待了一声,当先一步跑在了前头,沈樉三人骑马紧跟在后头,四人七拐八拐的,在一处排房前停下。
“少将军,这里便是铁匠营了。”那人又施了一礼才开口介绍。
沈樉点点头,翻身下马便往里头进,长清在那人的身上拍了拍,把手上的油纸袋递了过去。
“才出锅的蒸饼,还热着呢,兄弟要是不嫌弃拿去与兄弟们分食了罢。”
这里是军营不是他们府里,他要是拿出几个钱来打赏引路的军士,那便不是在结缘而是在折辱人家,是以长清临出门前又让店家包了一袋子新出锅的蒸饼。
“这怎生使得?”
那名军士受宠若惊,一连的摆着手不肯要,能为少将军牵马引路已是他的荣幸,他怎可拿少将军的吃食。
“无事,咱们来了军营还能让咱们饿着不成?你就拿着罢。”
边说,长清将袋子一股脑地塞入那名军士的手中,“是羊肉馅的,汁水可足了呢。
诶,我不与你多说了啊,我得去追咱们少将军呢。”
“诶,兄弟莫急,可否告知一声名讳?兄弟好歹与大门上的兄弟们知会一声。”
“好说,我叫长清,是阿郎的随侍,适才的那个是林意,是阿郎身边的近卫,对了,还有一个叫林平,与林意兄弟俩都是阿郎的近卫。”
“我记下了,谢了兄弟。”
才一踏入排房,一股热浪迎面袭来,随之是屋子里充斥着哒哒打铁的声音。
林弋见身后长清不曾跟来,便走到最近的一处与几位师傅行了礼。
“劳烦几位,咱们想寻了于校尉,不知要往何处?”
闻言,那几人停下手里的活计,打量了她一眼,大声问道。
“你是何人,又是如何进来的?”
“回几位,咱们是打节度使沈府而来,寻于校尉有事。”
林弋可不敢托大说是找老于有公务,他们今日可是有求于人。
几人相视一眼,齐齐抬手给林弋回了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大声吼道,“跟我来罢。”
林弋给沈樉打了个手势,沈樉点头同时跟上。
待寻到最里面一个更大的火炉近前,领路之人说那个拿了大捶的便是他们于校尉,介绍过后就欲上前,却不想被沈樉拦了下来,还对他道了谢。
他们今日是为私事而来,人既已忙着,他们等上一等又有何妨。
打制一柄横刀可不是一时半晌就能完成的,需要千锤百炼几经淬火,这一等,沈樉三人就等了整整一个下晌。
老于其实早就瞧见几人了,也大致猜到了他们的目的,却一直装作不知,将人就那样晾在一旁。
沈樉瞧见老于忙得差不多了,手头上的工具也被手下接了过去,这才敢上前几步对着老于深施一礼。
“小子见过于校尉。”
“你是……”
“小子姓沈,单名一个樉字。
今日来铁匠营求见于校尉,所为私事。”
姓沈?
老于在沈樉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点了点头并未道破他的身份,而是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衣裳,“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老于带几人到了一间屋子,甫一踏入,老于立即转身弯腰给沈樉行了个拱手礼。
“老于见过少将军。”
这架势,唬得沈樉一步冲过去扶住了他的手臂。
“于校尉是小子的叔伯,小子当不得这一礼。”
老于顺势直起了身,心里头对将军的长子愈发的满意。
不骄不躁,不倚仗其父的身份施压,话语中更是时时透着谦和,这样的年轻人属实难得,就是不知这小子的才能几何,能否镇得住营里的那些刺头、莽夫?
“少将军客气了,不知少将军今日来营寻咱老于有吩咐?不妨请直言。”
老于的爽快沈樉不曾料到,给老于作了个揖,才接过长清递过来的盒子,打开盖子送至老于的面前。
“小子想请于校尉出手打制一柄新刀。”
对此老于早有所料,在盒子里拿起那把‘刀’,凑近了烛火细细瞧来。
好半晌,他才开口一声叹息,赞了一声好刀。
沈樉见了微微一笑并不急着开口,他身后的林弋得意的扬了扬眉。
能不是好刀么?
那可是经过多个武器专家研究论证出来的,还经过了一场战役的洗礼,要不是其威力实在骇人,国家也不会迫于国际压力将其收缴入库,但‘他’所创下的功勋却是永久的被记录进了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