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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两个。
双胞胎。
可把云若烟给累死了。
她想着可能怀孕不是个简单的活,她身为医生也是很能体会到孕妇的痛苦的,可她到底是棋差一招,怎么也没想到这怀孕实在是太辛苦了。
墨非离殷勤的很:“来来来,喝点粥……”
云若烟格外冷漠:“不喝。”
“那吃点水果?”
“拿走。”
“吃点补品吧?你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的可不行啊。”
云若烟冷冷的瞥他一眼:“滚。”
“这个不听。”
墨非离在云若烟怀孕这段时间碰瓷简直也扔出来了经验,虽然是怎么的也不想说,可是他到底是不能弃云若烟于不顾嘛。
她心情不好那就哄着。
“吃这个?”
“不吃。”
“散步去吧不然?”
“滚。”
“……”
弓婳单纯的看都看的胆战心惊,虽然他知道墨非离不可能会人不可而和云若烟吵起来但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鼎鼎大名的“杀神”,那个就像是行走的火药包,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会触到他的逆鳞他就会原地爆炸的人,居然也会有朝一日,变得这么柔情似水。
赶不动骂不走。
十五的原话就是:爱情可真特么的玄乎。
可不是嘛。
这南越西凉也开始了和平共处,故而时间久而久之,这两国帝王来访就像是串门似的。
好了。
三个女人又不知道聚会在一起商量什么呢,就留下他们三个在闲着无聊的打牌玩了。
练骨突然心生恍惚。
他扔了牌在桌子上,慵懒的道:“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过着如今的生活,我想着要做一个侠客,孤身一人,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的。但也没想到最后我并没有一人一马仗剑走天涯,而是和阿寻乖乖的回了西凉做了皇帝。”
说起来这个姜勿籍也深有感触。
他倚在身后的躺椅上。
眯着眼似乎也是陷入了过往,他也紧跟着唏嘘道:“说实话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从没有想过要当什么皇帝,想着我这一生要是能得到天月的一眼回眸我就激动感动的不得了了,哪里想着要做皇帝呢?我也是没有想过要做皇帝,只是因为出生在帝王家,我不想不代表别人也以为我不想,所以终究还是最后被迫的坐在了这个位置。”
墨非离额上的青筋暴起。
他沉思了会,终于是是忍不住一把把他的手牌砸在了正悠哉悠哉晒太阳的人身上:“你们两个耍赖是不是?我就这一次抓得牌最好,你们两个闲着无聊搁这跟我伤秋怀春个屁股啊!”
“什么屁股不屁股的。”姜勿籍轻松的接住他的牌,谴责道,“说的话太庸俗了。”
“对对对,庸俗庸俗。”
嗯???
于是,稍后,公公的惨叫声响起:“皇上,你不要搬桌子砸人啊!那个是皇后娘娘的表哥。你砸了他没好果子吃,那个是皇后娘娘闺蜜的男人,你砸了他要睡地板的啊喂!”
“……”
姜勿籍和练骨来了个对视
,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咋就活的这么憋屈呢你……”
孩子生了,龙凤胎,已经有四五个月了。墨非离感觉自己这几个月活的都是非人的日子,于是就非要扯着云若烟出来踏青游玩。
春。
草色初现,一池云锦。
墨非离提云若烟拿着她花哨的折扇,想起那日自己同她诀别后,说的话:
“此去山长水长,不劝我珍重?”
墨非离不说话。
云若烟反应过来轻笑道:“也是。黄泉路上要什么珍重呢?”
墨非离抿紧了唇不说话。
说真的,他倒是想着要把这干净明朗的人儿豢养着,以让她永远都不染一尘。
可世事惨痛。
他抿紧唇,悲喜尽显于脸,却是故意的偏过头不想搭理云若烟。
“再见了。”
在墨非离离开后,她冲着她招了招手:“我会守着你的,一直,愿你安好吧。”
大概是被那份绝望所渲染,墨非离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抓住了云若烟的手,云若烟不明所以的挑眉:“怎么了?”
“没、没事。”
夫妻这么久了,云若烟自然能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来一二,她伸手和他擦了擦额间的汗,低声道:“可是难过?”
“嗯,有点。”
“为什么而难过?”
墨非离也不再避讳,他皱着眉沉声道:“总感觉这是一场梦,现世安好的太美好,好像一触就会破碎了似的。”
哎。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
云若烟也习惯了墨非离的思绪经常不在线的事,逛着脑袋静静的等了会突然道:“哎对了,你今天没上朝啊?”
“嗯,给他们放个假。”
“这么好心的吗?”
“可不是……”墨非离伸手抱住她,头抵在云若烟头上却没有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头上,他声音轻柔,裹着清风明月:“我好久都没和你过二人世界了,那两个孩子太闹心了,今日好容易把他们送到了练骨那里,我们可得好好的过一过二人世界了。”
云若烟有些诧异:“等等,你怎么会知道二人世界?”
墨非离认真的道:“你的日记上面有写啊,写着你说因为孩子的问题已经许久没有和我亲亲爱爱了,还甚是想念呢,所以我就为了满足你,提前把那两个孩送到了练骨那里。接下来,就该是我们的时间了……”
墨非离伸手抓住云若烟的胳膊把她抵在了身后的马车上。
他察觉到不行。咬着牙还是把她给弄上了马车,又是好一番的**,两人都折腾的筋疲力尽,墨非离最后却是很快的抽身而出,东西都泄在了外面。
云若烟没反应过来:“嗯?你这是……”
墨非离去吻她的唇:“乖。我们有个龙凤胎就行了,不用再继续生了,我都为了那两个捣蛋鬼戒欲好几个月呢,结果生下来了他们还一堆事需要处理,你都没空理会我了……”
委屈的像个小孩子。
云若烟忍俊不禁道:“他们是小孩子。”
“我也是个小孩子。”
这不就是耍流氓吗?云若烟无奈皱起眉问:“你……你哪里像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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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不管,反正我也是个小孩子,顶多就是比他们大了些,你不能把所有目光都放在他们身上了。”
呃……
云若烟翻了个白眼:“我看看吧,争取尽量啊。”
判官问:“阿九,你可有心愿未了?”
唔……
判官再问:“那你可有放不下的人?”
放不下的人?
阿九想起来弓婳。
老实说他已经死了,生前他没有名字,死后倒是被勾走的时候黑白无常贴在他心口处一个牌子。
写着九。
于是暗卫给自己取名为阿九。
此时判官这般问他倒是让他心神恍惚。
阿舅想起来自己曾经还在朝绘身边的时候,他是纯粹的为了朝绘而做了恶人,不说诸恶不避却也是十恶不赦。朝绘虽然是把他看成奴才,可朝绘看他难过却会收了神情去哄他。
他哄过他的。
是心中放不下他吗?
还是放不下的是那个和他举杯同饮,共说江湖的人呢。
阿九也是现在才发现留在手边的什么也没有。
人心温情,全都信不得,也拥不了。
多久之前他不记得了,他第一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虽然成功可他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际他对朝绘说:“爷,你想要什么奴才就会为你争什么,奴为了你什么事都可以做,这些事爷直接去做不好,那坏人奴做。”
西凉春竟然也能称得上格外清澈。
他死了。
可他没有入黄泉,他住在风里偶尔,闲暇无事的时候,他便坐在一处荒废了的庭院里,坐在里面秋千上看偶尔的几只鸟儿误打误撞的飞来飞去,掠过浮云遮了蓝天,斑斓的色彩缓缓燃了他的眼。
可他能碰到的能看的只有黑暗,能拥抱的也不过是无休无止的安静时光。
半梦半醒,他总是模模糊糊的记起弓婳。总是记起他意气生发的脸,还有他和自己嘻笑打闹却也相互扶持的场景。
后来呢……
后来啊,他听到别人说弓婳为人多公正廉明为人多刚正不阿,听到别人说他建功立业娶了妻,又有了几个儿子和女儿。
不过还好,阿九听到的全都是他其乐融融,一生安康的事情。
刚开始朝绘会来看他,后来他也不来了。阿九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他一试探,便知道朝绘也死了。后来呢,弓婳会来,他几乎是每几个月都会来一次,可也只是在他的坟前站许久,并不曾往里面多走一步。
阿九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还有墓碑呢?
只是有次他鬼使神差的跟着弓婳去了他的家里,意外的看到了他在院子里就给自己立的碑。
吾友。
无名无姓。
阿九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没有名字的。
所以自然无名。
阿九了解到了弓婳的一生。
他三十一岁娶妻生子,与他妻子相敬如宾,育有一儿一女。
终年六十五岁因病去世。
余生无友。
亦或者说,他除了阿九,终生无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