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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绘从桌子上端起一青碗,捏着白玉所做的勺子轻轻的吹着上面的热气。
他低着头声音缠绵悱恻,“我就要回东陵了,想见你,才会冒着被人发现乱箭穿心的代价去把你掳到这里来的,你就不感动吗?”
他声音甜蜜蜜的。
云若烟呵呵了两声:“感动感动。”
“吃吧。”
云若烟盯着被放到自己面前的青碗,她看到里面白花花的汤圆,怔了下,“你这可是专门为我煮的汤圆?“
墨非离压着嗓音,""嗯。你平日嗜甜如命,这碗汤圆我专门为你多放了些糖。我与阿箐吃不了那么甜的,太腻。”
所以这碗汤圆倒是故意只给自己做的了?
云若烟小心翼翼起身从他手中接过碗,望着氤氲着热气的汤圆,一只只汤圆皮薄而滑,白如羊脂,清香诱人。云若烟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舀起一个汤圆放到嘴里,香滑清甜的味道便充斥了整个口腔。
“甜吗?好吃吗?”墨非离小心翼翼的问。
“好吃是好吃,但是甜不够。”云若烟淡定至极的吧咂吧咂吃了几口里的汤圆,又抬头望向他。
“咦?我明明放了好几勺糖,怎会还不够甜?""墨非离疑惑的摸了摸后脑勺。又端起碗尝了一口碗里的汤圆,皱起眉”明明已经甜到发腻了,我放了许多的糖,这也很甜啊……莫不是你味觉出了问题?”
“……”
没有默契。
云若烟上去蜻蜓点水的吻了他一下。
墨非离怔住:“你……做什么?”
“我在吃汤圆啊,我说不甜你说甜,我自然要让你好好尝尝。怎么,你现在尝到了吗?甜的吗?“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
墨非离咽了口口水。
突然扳过她的头,逼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片刻后,他突然低头,唇落在她的眼睛上,他轻轻吻着,仿佛在亲吻珍宝。
云若烟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潮红,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微微张开了嘴,露出了粉嫩水润的舌尖。
云若烟自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无意的举动居然会惹的墨非离难以自持,墨非离泛着**的双眼红得似乎流了血,当即就俯下身去吻她。
抢掠土地争夺城池。
一步步紧紧相逼。
云若烟突然反应过来,刚想开口叫停,就被两片温热的唇瓣堵住了诸多的话。
初经情事的云若烟怎经得起这般撩拨,她只觉脑袋里像是也绽放了烟花似的,一簇一簇,明媚恣意。
他的舌冲进她口中,贪婪地舔舐着她口腔每一寸软肉。唇齿交缠,云若烟只感觉被吻全身发麻,胸口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脑袋似是因亲吻有些缺氧而发晕,腿也开始发软险些站不稳。云若烟顺势放下碗又躺在了床上,趁着二人分开呼吸至极,手不老实的摩挲着他的唇,又捧起墨非离多少已经染上**迷离的脸认真的说道:“墨非离,我心悦你。”
爆竹声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屋内又在这一刻回归了寂静。
墨非离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线也跟着崩溃了,他咬着牙道:“本来想给你留着的,留着,等我回了东陵,拨乱得正娶你为后再要你。但你这般撩拨我……你点了火,我自己灭不掉,你惹火烧身也是自己活该,怪不得我。”
云若烟自然看得懂他眼底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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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毕竟活了两辈子也不是傻子。
当年也看过一些爱情动作片,她也算得上某些方面是轻车熟路。
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把他的唇往自己唇上蹭:“别废话,你就说干不干吧?不过我奉劝你,不干还不知道要留到什么时候呢。怎么,难道你是担心自己现在这病怏怏的身子,给我开不了苞?”
“……嘶。”下一秒,云若烟就被人给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唇瓣。
墨非离眼底的暗火大范围的蔓延:“干。”
一树梨花压海棠。
**好不热闹。
外面的烟花噼里啪啦的绽了一夜,星光羸弱,月色温柔,拥着彼此的人眼底也都是风月情事。
风月情事值得人传颂。
再次醒来云若烟就察觉到自己已经回了自己寝殿,她怔愣的恍惚四周,发现四野如是,刚拍了拍额头想着自己难道是做了一场春梦,下一秒就被自己的下身抽痛递给拉回了现实——
怎么那么疼?
记忆里即将登上情爱巅峰的那一刻她还是记得的,她叫的挺惨烈的,墨非离就只好伸手捂住她的唇以至于不让她把别人招惹来。
她满脑子就一个念头。
疼。
太她妈的疼了。
如果是春梦的话自己怎么会疼呢?
云若烟怔怔的掀开了被子看,就看到被子下被亵衣裹着的身子尽是青肿吻痕。
云若烟:“……”
真的。
天。
朝绘醒了,但莫名其妙的开始全身酸痛痛楚,御医来检查过,说是骨节处生了病,需要敷药配合针灸排毒。
谁做呢?
就轮到了云若烟头上。
朝绘啊朝绘,你睡得挺香啊,倒是可怜了我,刚被人睡了还没能好好的休息休息呢,就得被你拉来做劳力。
虽是这么说云若烟还是尽心尽力。
不说这人是谁,他在自己眼中是病人。
云若烟一只手端着御医刚端过来的药汤,她嗅了嗅,在里面没嗅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安心。她用另一只手给朝绘后脑处垫了个靠的,小心翼翼的拍拍朝绘的脸。
“陛下,醒了,吃药了。”
朝绘应了声没睁眼。
看来自己是需要强行给他灌下去了。云若烟认命般的叹息了声,刚用勺子盛着一勺药放到朝绘唇边,一旁的宫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云若烟看他一眼,他立刻跪下请罪,“奴才不是有意的……”
她本来也不会为难他。
只是云若烟打算喂朝绘的,朝绘却怎么的也不打算张嘴吃,云若烟咬着牙给他灌也灌不进去,宫人哪里见过朝绘这般任人宰割的样,自也没见过这般使尽十八般解数也无济于事的云若烟,于是在忍的不能再忍的情况下,终于再一次噗嗤笑出了声。
云若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宫人脸色大变,自知没了规矩,刚瑟瑟发抖着要跪下请罪,却见云若烟无奈伸手揉了揉眉心,然后她也噗嗤一声笑开了。
“看你这么一笑,我还真觉得有些忍不住了……”
宫人:“……”
真不知道陛下一醒来看见他们几个在这里哈哈大笑是什么情绪什么表情。
想必不好
看。
云若烟弯了眉眼,好容易才总算是给朝绘灌进去了汤药,她回了自家寝殿要休息,不知想要了什么又写了一封信递给了自己宫人:“去送给蛮王。”
宫人点头应允。
可她没有出宫,而是转了步子来了朝绘殿外,伸手请命了会把信件送了上去。
过了会。
公公出来问:“陛下问你,贵主给你信时是何神色?”
……
""那就麻烦你了——""云若烟不自然的望向别处。
……
宫女小心翼翼的道:“无关紧要的神情。”
是吗?
朝绘摩挲着手中书信。
上面写的是一些没什么要紧的事,但件件却又妙趣的很,好像这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事,组合在一起就是大事。
朝绘似是想把这薄纸看穿,更是恨不得看出这人心中所想。
落笔铿销有力却是清秀异常。
像她的为人。
朝绘突然觉得心口刺痛,像是被针给扎了下,他揪着自己心口俯下身压着声音咳了会,察觉到地上的些许血色。
血?
朝绘好不容易站稳,看清楚了放在自己眼前的的确是血,又是一怔差点摔了。
他不信的拉起自个衣袖一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事。自己外衣,尽是斑驳不一的好似生了绣的残血。
朝绘突然想到云若烟。
想到自己之前喝醉了入了梦魇时半梦半醒的时候,好像是趁着最后的一丝神智在时故意的拉着她问过个问题。
""你是对每个人都如此吗?""朝绘感觉自己声如蚊吟。
“你说什么.....”
“……无事。”
朝绘缓了缓,就开始盯着茶水出神。
玲珑服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他和云若烟本是各取所需。
怎晓随着时日变长,这所需就变了味,添了红豆,化为苦味,烙在眉间。
此生难忘。
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朝绘心里五味杂陈,到了御花园中去,胡乱拿剑砍了一园的草花,还觉得无法平复。正欲再砸了那石凳时,被旁一抹青色吸引了视线,他一顿,瞪向来人,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不想活了,却在看清那容颜时,态度瞬间就软了下来。
云若烟是故意来的。
因为听说了他咳血,毕竟她也清楚,这朝绘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主,从某些方面来说是和自己的舅舅是一路人。
不会把自己的脆弱告诉任何人。
她本想好好教导他一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要好好教导教导,最好再来一遭什么花草无罪的说辞,可正看到他眼时才微怔了下。
嗯……
“陛下可是有烦心事?”
朝绘有一种隐忍着的心事被人拆穿了的错觉,他一时又羞怒,便扔了长剑冷冷的道:“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
还挺傲娇的。
云若烟上前去捡起来了他扔在地上的长剑放在桌上。
淡淡的道:“我来告诉陛下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