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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没事找事的闯进姑娘马车了?没杀了他便已经是常有喜心慈手软了,若不是常有喜身份特殊,就看常有喜单独同蒋涛一个外男待在用一辆马车的车厢中那么久,就要嫁给他了!
这样一个登徒子,杀了他都是轻的!小何子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自然没有逃过常有喜的眼睛,“我自有我的用意,别急。”常有喜轻声安抚着小何子,“今日替他拆线,明日若是蒋公子没有什么发热的症状,我们就能上路了。”
常有喜的话娿小何子是相信的,常有喜绝不是做无用功放空话的人,既然常有喜说了她是有她的用意,那就一定是了。
“是,姑娘。”小何子对常有喜抱拳,“那我们这便走吧!”他真是不想待在这个提督府了,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怪怪的。
小何子清秀的脸庞上出现状似扭曲的神色,常有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别说是小何子了,就连常有喜也有些奇怪,蒋华达地位显赫,按理说怎么都不可能放下身段来对讨好常有喜才对,应该是常有喜一个什么封号都没有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对待才对。
谁知,蒋华达近日里对常有喜的殷勤与体贴,真真儿是让常有喜觉得头皮发麻的不行,当然,常有喜绝对不会认为蒋华达如此是因为蒋华达看上她了,这点眼里常有喜还是有的。
蒋华达对常有喜的神色姿态,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谦卑恭敬的样子,就像是下属对上级的样子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常有喜不知道蒋华达抱着的是怎么样的心思也不想知道,常有喜只知道,给蒋涛治好伤以后,完成了她的目的,那蒋华达与常有喜就是形同陌路便行了,其他的常有喜一概不想知道。
知道的越多这牵扯也就越深,常有喜不想跟蒋华达又多深的牵扯,自然也就不想知道那么多。
“今日可还好?”常有喜一边替蒋涛检查着伤口,一边询问蒋涛的情况,本身常有喜一个女子掀开蒋涛的上衣查看蒋涛的腹部那是多有不便,但是常有喜是大夫,便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蒋华达夫妇对此也习惯了。
偏生蒋涛没有习惯,不管常有喜掀开蒋涛的衣衫几次,蒋涛的脸都是红彤彤的,久经风月的纨绔在常有喜面前,活生生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若是这里面没有什么原因,不管是常有喜还是蒋华达夫妇都是不相信的,只是蒋涛的心思注定要落空了。
不仅是因为常有喜对蒋涛没有心思,还因为,蒋华达夫妇是万万不愿意让蒋涛娶常有喜的,所以蒋涛便只能自己空想了。
“没……没事,常小姐医术甚好。”蒋涛看着常有喜莹润的侧脸在离自己这么近的位置,就好像,微微一伸头便能够吻到似的,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结结巴巴的,有好几次都差一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令公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两月只要不再剧烈运动,便不会再裂开了。”常有喜嘱咐着,犹豫了一瞬,好像有些尴尬的样子,支支吾吾的带了一句,“这房事……也要节制才是。”毕竟是还没有嫁人的大姑娘,即使常有喜是大夫也是一样。
说出这样露骨的话以后,常有喜的面颊上蓦然涌上两片红潮,那红润从她颊边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
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留下一句,“我便离去了,蒋大人不必远送。”便急匆匆的跑走了,也不知道她说的离去,只是说回客院呢,还是说就这么离开江南了。
常有喜说的当然是离开江南了,已经在这江南耽搁了近一个月,虽说疫情已经稍稍稳定,但是谁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样的变数?常有喜自然是着急要去不愁药谷了,连告别都没有,只匆匆留下了书信一封算是道明离去。
蒋涛在知道常有喜已经走了之后,怔怔的看了南方许久,那是不愁药谷的方向,也是常有喜离去的方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也不该有这样的妄想,可是感情之事哪里是说忍住便能够制止住的?若是这都能由人,那时间哪有这么多伤心之人?
邹氏把蒋涛的失魂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疼的叹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她儿命苦啊!只是这件事,只有蒋涛自己能够走出来,旁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姑娘,我们明日便到不愁药谷了,要不要停下来休整一下?”这般风尘仆仆的,怕是有些失礼吧?毕竟他们不是去做客,而是去求人的……
沉吟了一会儿,“那便在前边儿的客栈停下吧,我们休整一晚再走。”马上便到了,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为什么心中有些许不安呢?
墨菲定律证明,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它就越会发生。
“什么?没有客房了?”常有喜一行人到了客栈,结果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有多倒霉啊!
客栈并不是没有客房,只是常有喜这边人员众多,没有足够的客房终是不行,这客栈最后只余两间客房,就算他们再怎么挤也是不够的。
“是啊,客官,今儿我们这儿确实只有两间上房了,您……”别为难小的了。
小何子扯着小二不依不饶的让小二空出客房来,常有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算了,我们往前走走,实在不行的话,便到了地头再休整吧!”只能这样了,小二也不容易,常有喜将小何子扯回来,“行了,我们走吧。”
“姑娘!”他们这些糙汉子自然是无所谓,姑娘是一娇弱女子啊,又娇生惯养的,若是在生病了可怎生是好?
“走!”常有喜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虽然知道小何子是为她好,但是小何子有时候确实是固执了些,好像有些转不过弯来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平时的机灵去哪儿了。
好像看出来再这样下去常有喜真的会生气了似的,小何子害怕的缩缩脖子,“是,姑娘。”虽说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有常有喜的命令在前,小何子也不敢怎么样,只得夹着尾巴,委委屈屈的跟在常有喜的身后。
小何子的那些同僚们,看着平时机灵得意的小何子被常有喜三言两语的训成这样,不由得笑出了声,谁让小何子平日里仗着自己个儿机灵,与常有喜的器重没少捉弄他们,这时看到小何子栽跟头他们自然是有些得意的。
这些人的小心思常有喜都看在眼里,心知他们只是平时这样玩玩闹闹并不是真的讨厌小何子,在重要的时候还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好哥们儿,也不怎么管。
这小何子平时也是,经常欺负同僚,也难怪这些人看着小何子倒霉而笑出来了。
察觉到自己这些“幸灾乐祸”的同僚的心思,小何子露出一个纯良的笑意,直笑得他们脊背发冷,小何子是这么好嘲笑的吗?看来恶整又是免不了咯?
秋日里的落叶是最好的床垫,以前常有喜得姐妹曾经这样说过,时间久远,常有喜连曾经姐妹的面容都已经很模糊了,若不是今时今日的应景,常有喜都不记得有这句话了,可见,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
常有喜思及此,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再是思念也是过去了,常有喜只能让自己记住,曾经自己是那个时代的人,希望几十年过去以后,常有喜还没有忘记吧!
不过这话说的也真对,常有喜席地而坐,等着那些士兵们去猎取食物的时候,不由得忠心的感叹,这秋日里的落叶绵软,倒是比春熙院硬邦邦的床铺要舒服的多,古人讲究养身,讲究自律,在享受方面也是以健康为前提,那床板是硬邦邦的。
虽说实木的对腰背好,可是睡久了还真是不舒服,不如现代的席梦思柔软,这秋日里的落叶为床,常有喜倒是找到了些从前的感觉,当然,要是这树叶里没有那么多小虫子便好了。
看着从自己眼前跳过去的蚱蜢,常有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几乎是用跳的,逃开了原地,“这……有虫子啊!”常有喜尖叫着看着那些一脸茫然的士兵们。
知道自己怕虫子的毛病有些矫情,常有喜也是屡次想战胜自己内心的恐惧,可是奈何,看见那些虫子在眼前淡然的跳过,常有喜便抑制不住的头皮发麻,发自本能的事情,常有喜也是没有办法的。
“姑娘,将这草点燃了,在您的周围熏一熏,然后再放在周围便不会有虫子了。”小何子瞧着常有喜的“自作自受”本应有些快意,但是看着常有喜吓得脸色发白,又不由得唾弃自己,姑娘怎么说都只是个女子,怕虫子很正常嘛,他怎么的就忘记了这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