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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是这般想着,却也没有一人主动跳出来接下先锋炮灰的职责,果然俱都是一群积年的老贼。
这时,李承钰蓦的想起一事,原著中说魔门两派六道武学传承俱都是天魔策部分经卷演化,所以对于这积存过邪帝元精的圣舍利俱都有所感应,所以今晚来的极有可能是这群魔门高手,正合心意。
他摆了摆手,止住了跋锋寒想要上前接敌的去势,从怀中取出幻月宝珠托在手上,也不看院中的三个凶徒,反而朝着四方夜幕嗤笑挑衅道:“今夜倒是热闹的很,你们都是来寻此物的么?就在我手上,想要就凭本事来拿。”
原本以他温和的性子本不会如此行事,只是正欲休息之时被这群人搅扰了睡意,又牵动起先前侵入体内并未被消磨干净的凶煞戾气冲击心神,导致他无端升起一股极度烦躁的情绪,急需一场大战来宣泄。
今夜来的都是些顶尖高手,积年的老贼,被李承钰叫破了形藏,便也不欲再藏,纷纷现出身来。
先是东面墙上落下一人,通过清冷的月色,可见他身材高挺欣瘦,中年面貌,拥有一双如刀子般锋利的眼神,他负手而立,浑身笼着某种难以形容的霸气和邪气,令人见之心寒。
他看也不看院中诸人,反而淡淡的朝西面夜空中朗声说道:“主人家相邀,祝宗主还不现身么。”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夜空中响起一声娇笑,似有无穷魅惑魔力,使在场众人俱都心神一荡,笑声还未落下,一阵破空之声,不知从何处纵跃而来一群高手,翩然落在西院屋顶上。
李承钰扫了一眼,俱都是熟面孔,为首的是一身玄色的阴后祝玉妍,在她左侧是素以赤足的婠婠,两人身旁还有数个阴癸派的长老高手,有先前打过照面的闻采婷、边不负、辟尘,也有一男一女两个生面孔,看站位似乎地位不低。
祝玉妍先是妙目看了一眼院中的李承钰,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旋即朝东面墙上的男子笑道:“言帅叫我们出来可是有甚么见教么?”
李承钰心头一动,这才晓得东墙上这男子竟是魔门八大顶尖高手之一,魔相宗的魔帅赵德言,亦是东突厥的国师,可谓身居高位,手握重权,二人之下,万人之上,难怪有如此气度。
赵德言朝祝玉妍点了点头,沉声道:“圣舍利是敝上准备献给武尊他老人家祝贺九十大寿的寿礼,若祝宗主肯仗义想让,敝上定能铭记此情。”
祝玉妍怔了怔,赵德言这话说的虽然轻描淡写,却代表着东突厥最顶尖的三个人,颉利大汗、“武尊”毕玄、赵德言本人,亦是阴癸派交好偌大东突厥的契机,对于以后的动作大有裨益,由不得她不好好思索一番,心思电转间,蓦的余光瞥见面色异常冷漠的李承钰,她心下一动,柔声道:“言帅既然这般说了,玉研也就不夺人所好,只要你从那小子手上夺下圣舍利,我派门人决计不出手为难,不过言帅还是小心为妙,那小子武功可不简单。”
“有祝宗主这句话就够了。”赵德言长笑一声,自墙上腾身而起,闪电般激射向院中,人还在半空之中,两道黑黝黝粗如尾指的钢链已是自他左右两袖中探出,链子头是菱形的尖锥,宛若飞火流星,急戳向李承钰,阴损毒辣至极。
此人心性阴毒,素来诡计多端,又全无顶尖高手的气度与架子,最善突袭,说动手就动手,虽是觉得祝玉妍话语之中极尽怂恿,颇为可疑,但他对自家武功有着绝对的自信,曾今更是与四大宗师之一的“武尊”毕玄切磋,仅以一招落败,所以觉得对付一个小辈必是手到擒来。
他这奇门兵器唤作“百变菱枪”,可软可硬,百变无穷,有鬼神莫测之能,在中途魔门以及塞外两域当中素来名震一时,是他仗之成名的兵器。
菱枪带着森冷的杀气朝着李承钰面门激射,好似一条黝黑的毒蛇扑面噬咬。
李承钰嘿嘿冷笑,将掌上幻月宝珠放入怀中,同时另一手似疾电般探出。
众人眼中一花,便见那菱枪已被他抓在了手中,似两条软蛇一般枪头耷拉下来,竟是后发先至。
赵德言毫不在意,两袖一抖,递出一股精妙的气劲,企图激发菱枪上的杀招,绞杀李承钰,岂料气劲传导过去,犹如泥牛入海,毫无波澜,不禁令他面色一变,此际已是欺近李承钰的身前,不过他到底是顶尖的武道宗师,并不慌乱,毅然弃了菱枪变化,只一手抓紧,同时另一手挥手拍出一掌,直取李承钰胸口。
他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他毕生魔功精华的凝聚,压箱底的手段,唤作“归魂十八爪”,这一式乃是起手式“朱雀拒”,好似有着开门见山,一锤定音的效用。
但见他五指箕张,似缓似快,拙中见巧,简直变化无穷,仿佛要将李承钰牢牢锁定,毙命于一掌之间。
李承钰面色更冷,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毫无掩饰的杀意,对赵德言的追魂一爪似是视若无睹,不闪不避,只是掌上一震,原本软耸在手上的菱枪好似活了过来,嗤的一下,如两道幽光分左右两边,各自激射向赵德言的咽喉要害,比来势更要快上一倍不止。
赵德言勃然色变,连忙变招退守,矮身躲避,同时连连震动袖中钢索,企图重新夺回菱枪的掌控。
李承钰一步跨出,霎时欺近赵德言身侧,身似鬼魅一般,一拳递出,似缓实急。
“不好!”
赵德言骇然大惊,此时他已无余力阻挡,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轻飘飘软绵绵的,但有着先前交手的经历,哪里还不晓得李承钰一身武道已是到了神鬼莫测的地步,这一拳若是击中,自家怕是绝难幸免,只是任凭他心思电转,竭尽思绪,亦是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迫近,目呲欲裂,那一刹那他胸中的心脏跳动犹如擂鼓作响,仿佛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