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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长安风云(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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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石听完余半仙这样描述,不由得后背发凉。跟他吃饭别是鸿门宴吧!备不住把我卖到苦徭之中,从此不见天日,做牛做马,别说闯荡江湖,就是有家都难回,从此之后,孤苦伶仃,只能躲在屋檐下面,靠乞讨为生!

    余半仙看王大石,半晌没有说话,拍了拍他肩膀“想什么呢?年纪轻轻总是这样一点朝气也没有,脑子不经常转会生锈的。”

    余半仙他哪里知道王大石此刻的心里活动,还只当从没见过长安一般大的城市看的入了迷。

    可王大石想虽然这样想,身体却还是很诚实,二人只听得“咕噜”一声,那声音和春天闷雷一样,从王大石的肚子里传了出来!也难过,走了这么多天路程,除了简单的干粮,两个人再也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饭菜,尤其是王大石,平生最喜贪吃。

    “呃。余老神仙,不好意思,你也听到了,咱们有啥吃的啊?”王大石有些不好意思,可又不能不说,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余半仙胸有成竹“你放心吧,这有钱人有大饭庄吃饭,像我们这样的穷人百姓自然也有穷人百姓吃饭的地方!大石你跟紧我随我来就是!”

    只见余半仙把算命旗杆收了起来,一步三摇,从一胡同之处拐了出去,王大石见状也赶忙抢步上前,生怕晚了,错过了人间美味。

    出了胡同,余半仙指了指前面又一个城门“大石你看,咱们这边是西市,过了前面的城门就来到东市,这长安西市最是繁华,也是有钱人来往支处,到这里做买卖碰见冤大头的概率极高!可是这东市就不一样了!这东市是你我这样普通百姓之所在,随便找一处都能吃上饭!”

    王大石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曾经他的世界也只是小小村子,村子不大,几步就能走完,如今也是第一次见这城中还分二市,端是长了见识。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东市,到了东市,也是热闹非常,少了市井繁华,琼楼玉宇,却多了很多人间烟火,王大石顿时好感油然而生,倍感亲切。

    “大石啊!这长安城老夫也是经常来!这里有家茶馆,老板30多岁是一位俏寡妇。。咳咳咳是一个位可怜的女人儿!我经常在她家吃饭,便宜实惠。关键。。。”说到这里余半仙压低了声音。

    “余老神仙,关键什么?”王大石有些好奇。连忙问了起来。

    “能赊账!哈哈哈可千万别乱说,赊账要是赊的人多了,人家经营不下去,还去哪找这样的地方!哈哈”

    王大石如今十分怀疑眼前算命老头的人品,可是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人,分明救了自己姓名!想到这里王大石觉得心中稍安。

    没走进步,余半仙带着王大石又转入一胡同内,绕出胡同,眼看就要出城。

    “等等等等。。。余老神仙,咱们这是要出城?”

    余半仙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是啊!就在城门口,你以为要带你去哪?我和你说,这个城门口的买卖才是好买卖。”

    王大石不解,他以为余半仙要带他出城离开长安,可是听到这里却又似乎不像要走,王大石如今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他可不舍,告别这样一处繁华所在。

    余半仙又说“城门口来往客商很多,买卖开在这里,那银子是大把大把的掉进自己口袋!你个乡下小子要学的多着呢!”

    二人顺利从东市口走了出来,要说这东市城门口,倒是比西市松懈很多,门口兵卒也是懒懒散散,来往行人,穿着很少能看到珠光宝气。

    余半仙拿手一指前方一凉棚,凉棚上门插着一面旗子,旗子上四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长安茶馆。凉棚之中又摆放了简几张简单桌椅,桌椅坐着满满当当的食客,又有小二模样打扮的人,手提茶壶穿梭于人群之中。

    “就是那边了!你和我来!”

    两人很快来到茶摊前面,余半仙似乎与这里的人相熟大笑一声“哈哈哈!赵老板,我又来了!”

    很快从棚子后面转出一位女人,这女人要不是余半仙说了她的年龄任谁也看不出来已经30多岁,头上挽着发髻,皮肤白皙,双手纤细,哪里像是一位已经结过婚的妇人,更像是某家千金,只不过眉眼之中还是能带出来一些岁月痕迹,与人谈笑风生甚至自然,让人不敢小觑。

    只见那女人看了余半仙一眼“哼!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这个糟老头子!怎么今天想起来我这里?可是有钱还账不成?”

    王大石听完,不敢说话,原来余老神仙是这里的常客,看样子还属于那种吃饭不给钱,欠一屁股债的那种。

    余半仙陪着笑脸“找老板说的什么话!我余半仙哪次吃饭喝茶没给钱?只不过最近这一阵,生意不好,手头稍不宽裕!”

    那女人听完余半仙解释之后似乎开始生起气来!“老不死的!我和你说,少拿这些话搪塞你姑奶奶!欠的钱一分不能少,你这样的话都说了几回了?哪回见你给了!要不是看在你多年之前帮助过我在这里开店,就你这样赖皮之人,我早就把你扭送官府去了!”

    一听要报官余半仙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哈哈,莫要伤了和气!莫要伤了和气!”

    那老板又问“消失这许久,近日怎舍得出现了?我还以为你曝尸荒野了!”

    王大石听完,不由得心中烦闷,余半仙虽说有许多毛病,可是这最近也是帮了稻香村,尽管村里还是惨遭涂炭,可是至少这个人救了俺的命!怎么能由得别人随便说他!

    “你这妇人!毫不讲理!俺们来你这里吃饭,定会给钱的!怎么咒人家曝尸荒野?”

    王大石说完又转向余半仙“余老神仙!我们有钱吃饭对不对!”

    余半仙后撤一步小声说着“哈。。哈。应该有吧,不过大石,你可以温柔一点。不要这样急躁!”

    “你没看这女人怎么说你,你都不生气的?”王大石叫嚷起来!

    那茶馆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大石微微一笑“身体倒是挺强壮的,是个干活的好手!”说完瞪了余半仙一眼,又转回棚子后面。

    余半仙见茶馆老板走掉,拉着王大石坐在靠路边的一张桌子上,顿时神气十足!招呼小二

    “小二!把你们这里上好的毛尖沏上一壶!再给这桌上一盘黄桂柿子饼,锅盔,鸡蛋煎饼也来一套,新鲜的板栗摆上一盘,最后整两碗羊肉泡馍!”

    王大石听完惊到下巴要掉了下来,这余半仙瘦瘦小小,没想到点了这么一桌,好些东西自己连听都没听过。

    “余老神仙,咱们要这么多,吃得完吗?”王大石也自知所带钱财不多,指望这老头更是不靠谱的很,怕点完之后,有命吃饭,没命离开,刚才分明听的要把余半仙扭送官府。

    余半仙似是看出王大石所想“安心吧!大石,我余老神仙,有点石成金之法!区区一桌饭菜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讲给谁听,谁都不可能相信,王大石自然也一样,可是海口已经夸下,王大石自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二听完,这桌客人如此好爽!也是满脸堆笑!不一会,一盘一盘精致点心摆上桌子,又放了两个大碗。小二呵呵一笑。“二位齐了!您慢用。”说完毕恭毕敬退了下去。

    余半仙手指了手碗里,掰开馍馍,对王大石讲“这家的羊肉泡馍,可是一等一的好吃!你定然没吃饭,快尝一尝!还有这板栗,锅盔,柿子饼,做得一点也不比大饭庄的差!快吃快吃!!!”说完之后,便不再理王大石,狼吞虎咽的样子,像极了饿死鬼附身。

    王大石也学着余半仙的样子,把手中馍馍掰成小块,放进碗里,顿时香气四溢,王大石忍住口水,猛猛的喝了一口鲜汤,一下子腹中饥饿之感顿减。二人谁也顾不上谁,风卷残云一样,一桌子饭餐收拾的干干净净,只惊的旁边一桌顾客,从没见过如此能吃的两个人!

    吃饱喝足之后,王大石又问余半仙“老神仙,这么多东西,咱们有钱结账吗?我身上的带的钱财也不多啊!咱们还要住店!要是到了晚上乱逛,官府要查宵禁,被抓到可要坐牢的”

    余半仙点了点头“大石放心!这顿饭,我来想办法。你就坐好吧!”说完余半仙站起身子,朝着茶馆老板走去。

    王大石在桌子上,见到二人似乎在争论什么,不大一会,余半仙微微一笑,又朝大石走了过去!

    压低声音对大石说“大石呀!我们钱不够这顿饭的!”

    王大石听完睁大双眼瞪着余半仙“那咋办?”

    余半仙却胸有成竹“可是我余半仙在长安城中有一知己好友,你在这里好好坐着等我!我不大一会就拿钱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找地方住下。”

    王大石听完,稍显平静!心下想着既然余老神仙有认识好友,那么自然也能安顿俺们,到时候,俺出把子力气,把钱挣上!也在这长安城里买套房子,小日子过的定是不错,想到这里王大石拍了拍胸脯“放心吧老神仙,俺在这里等你,不过你可快这些!”

    余半仙听完哈哈大笑“好小子!你在这里好好等我!我去也!!!!!!”

    说完之后,余半仙拿起算命旗杆,像逃命一样,跑回到了长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