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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冰消雪化,秦子衿修为突破六层的同时,个子也长高了不少。李玄清兑现去年的承诺,开始教秦子衿修习剑法。这也意味道秦子衿的磨难生活开始了。上辈子从小学时代起,体育就没及过格。全年纪体育成绩倒数的那几个里,肯定有一个是她,为此没少遭体育老师白眼。好在她除了体育,文化成绩一向是全校数一数二的,体育老师虽然不爽她,却是碍于学校的升学率,不得不放过她。如今拜个师尊却是个剑修,这不是自找苦吃么。就如现在,秦子衿小姐正苦逼的握着把小木剑,站在院中的练剑场上一招一试的比划着,还不时被李玄清指教着:“错了,出右脚斜劈,重来。”李玄清剑眉微搐,好看的星眸染上一丝无奈之色。他这小徒弟聪慧过人,无论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小小年纪就能创造出“仙道”茶这样的宝物来,堪为奇材。唯独于剑法一道,似乎天生少生根筋似的,一个简单的剑招学了十天的还没学会。不是拿错脚就是砍错方向,弄得他哭笑不得。现在总算明白她先前说的那句:“哦,我试试吧!”敢情这丫头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提前就给自己求情了。李玄清看了看秦子衿额间滚落的汗珠,终于心有不忍败下阵来。罢了罢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再聪慧也不过才五六岁的孩子,兴许等她再大些就好了。然而当李玄清让她暂停练剑,等长大些再练习的时候,秦子衿非旦没有开心,反而多了丝沉重。
穿来神州界这两年,秦子衿虽说没下过山,却也知道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虽有国家,管的却是平头百姓,律法什么的管不到修仙者头上来。简单的说,在修仙界宝物是靠抢的,打死了也是自己没本事活该,杀人者不会得到任何惩罚。总之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若自己学不会剑法,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没有自保之力。虽有师尊,可师尊总不能护自己一辈子,门派尤其不会养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废物。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剑,真的很想学会剑,可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世,老天爷似乎总忘了给她生一根名为“运动”的神经。被现实打击到的秦子衿,也无心思修炼了,一连几天都默默坐在广场边的大树下,看着那些英姿飒爽师兄们在广场上练剑、切磋好不羡慕。到了夜晚,就抱着琴到临渊亭弹奏解闷。
李玄清知道小徒儿定是被学剑这件事情刺激到了,一面替她担心,另一面却又觉得徒儿成长太顺,偶尔受些打击也不是坏事。却不曾想,一封万里传音符的到来,让他连和秦子衿亲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匆匆下山了。等秦子衿知道这件事时,李玄清已经走了三天了。望着空空如也的摇光殿,一股浓浓的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沉甸甸的。眼睛忽然有些发涩:他就这样走了,连句话都没下。如果这具身体已经长大,如果自己强大到足够与他比肩,是否能与之相伴?先前,她害怕自己成长的太快,招来有心人的觊觎,修炼一直都是半玩耍的性质。可是现在,她突然无比渴望自己能强大起来。
在摇光殿默默的站了半晌,秦子衿继续回到广场看那些弟子们练剑。一招一式,一个转身一个提脚,目不转睛。晚上,再次抱着自己的琴来到临渊亭,一曲接一曲的弹奏。脚下就是深崖飞瀑,一阵晚风拂来,吹散水雾无数。恍惚间,似乎又看见那个谪仙一般的淡然的身影,在临空翻飞。剑气萧萧,剑光流转,一招一式都那么清晰明朗,仿佛刻在脑子里一般,一遍又遍。忽而眼前一亮,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涌入脑海,我即无法执剑,为何不将这些剑招融入琴曲之中,化为无形之剑。古人道琴心剑魄,可见琴剑本为一家。又想起前世看过的不少电视片中,以琴为剑者不在少数。这世界虽无以音攻一类的修士存在,但不表我不能一试。修道修道,这世上本就无道,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道。即无此道,那我便开创一条又有何防。如此想着,突然四周变得一片安静,空灵,李玄清雪夜演过的剑招如同电影漫动作一般,她脑海中一招一式一幕幕地放过。再次睁开眼,眸中已是闪动着剑一般的利刃光芒,纤臂一动,一首《广陵散》挥袖而出。秦子衿以少许灵力汇入指尖,试着将脑中刻下的剑招与之琴意暗暗融合,曲到急时,剑意也凝聚到了爆发点,是时候了。当最急的一个音符到来,秦子衿瞬间将全身之灵力灌入指尖,五指猛张急射而出。只听得“筝”的一声脆响,亭外一棵酒杯粗的小树应声而断。与此同时,秦子衿指下的琴弦也随着这“筝”的一声,瞬间崩断了三根。秦子衿望了望那棵断掉的小树,又看了看指下的琴弦,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成功了。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当即抱起琴来猛亲,大笑。尔后,心中又染上一屋淡淡的失落,若是他在想必会很高兴吧。
好容易平复下心情,才发现自己已是饿得头晕眼花,竟是过了三日有余。忙遁入子衿仙府里啃了一个大朱颜果又喝了小半杯子的清泉水,方才回复过精气神来。喝饱喝足,又跳到白泉里痛痛快快的泡了个温水澡,美美睡了一觉方才回到剑箫阁。
对于秦子衿动不动就消失几天的事,海兰珠姐妹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知道她从来不会乱跑。且说修仙之事,莫测高深,不是她们两个凡人能够理解的。
弦即断,自是不能再弹。秦子衿托牛皋拿到山下的常市去找人换弦。没有琴,秦子只好换了笛子继续试验。这笛便是一块灵石从陈二那里买来的大路货,同样经不起考验,方一用灵力瞬间断作两截,把个秦子衿郁闷的够呛。虽然琴很被就被修好送回,秦子衿确是不敢再拿它来作试验,这可是李玄清送她的生日礼,虽是凡物却也是她最珍贵的东西之一,万一毁了,岂不心疼。想了好久,总也没个具体的解决的办法。
琴意随心,心中烦闷,琴声里自是带着浓浓的忧愁。一曲毕,确是再无心思弹下去。突然一个陌生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女娃娃,你年纪不大,为何心中如此忧愁?”秦子衿一惊冲着虚空处喊道:“谁?何人在与我说话”临渊亭外有禁制,除了元婴修士和摇光峰的几个谪传弟子,无人可以进来,这琴声自然也不可能传到外头去。”那苍老的声音道:“女娃娃莫怕。我乃一株老桑树,就长在你脚下的临渊崖底,算起来亦属摇光之人。”啊,不是吧,|妖、妖精?秦子衿吞了吞口水,半信半疑的往崖下探了一眼,只见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那老者呵呵一笑道:“女娃娃,以你的修为是看不到我的。”秦子衿又是一惊,犹豫着问:“你是桑树精?那种长的叶子能喂蚕的那种?”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失言,忙道:“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点好奇而已。”那苍老的声音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对,就是那种长了叶子能喂蚕的桑树。往常你在此吹笛抚琴,曲子甚是美妙,为何今日如此忧愁?”被问及,落漠再难掩心头,垂了眸子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最近碰上一些烦心事。”
“哦,可否与我老头子说说。”
“这个可以么?。”虽是有些犹豫,却有一种莫名直觉,觉得这老桑树精可以相信。就把自己想要以音御剑之事说了。完了,却没半天没见回音。秦子衿只好喊了声:“老前辈,你在还听吗?”
“哈哈“那洪亮的声音道“神州界从未有人以乐器作为攻击法器,即便少数的几件也是诸如迷魂铃之类的幻术辅助法器。你这想法倒是新奇,或真可一试也说不定。只是如你所说,凡琴之列仅能自娱,若是想要作为兵器须得练成法宝方可。”秦子衿一听又眼顿时发光道:“老前辈,你可知怎样才能将凡琴炼成法宝。”那老桑树呵呵一笑:“自是知晓一些,只是我老人家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且亲自下来与我弹奏一曲如何,你在这临渊亭中弹奏我虽也能听见,到底远了些,我需要集中灵识方才听见,很是不过隐。”
“小事一桩,我答应。”那老桑树哈哈一笑:“你倒是答应的快,你就不怕我这个精怪吃了你?”秦子衿道:“自是不怕,我在书上看过。植物若是修成精也不知是多少年了,您若是有害人之心,七星门的祖师爷们还能容许您活到现在,至少我师尊这关就过不了。再说了,我若是下去崖底谁吃谁还未必呢,像您这样的老树上头结的桑葚肯定很好吃。”这翻俏皮的话自是惹得老桑树一阵大笑道:“我先前只道是你个聪慧的女娃娃,却不曾想如此有趣。罢了罢了,你快下来吧,我老人家都有些等不极了。”秦子衿道:“这么高,我可没法现在下去。我得去找只纸鸟来,老前辈你需要等我一会哦。”那老桑道:“哪里要这么麻烦,你跳下来我接住你就是。”秦子衿撅了嘴道:“才不要,您老可是树,树又不会走路。万一我跳的地方不对,这么高摔下去岂不是死的很难堪。”
“哈哈哈,你这女娃娃倒是惜命的很。罢了,随你吧,且莫要让我等太久才好。”
“不会不会,很快就来!”秦子衿转身跑回剑萧阁抱了纸鸟来,安上灵石呼的往崖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