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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怕是顾霜都不可能。
所以他铁着心要斩断了他和她之间的最后一条纽带。
孩子，孩子没有了，真的没有了，他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再原谅自己。
这样也好，反正他的人生就是在仇恨之中活着过来的，她恨他，还是他恨她，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他却依旧觉得烦躁，最后恶狠狠地低低咒骂出声，猛地一拳就砸向了那洁白的墙壁，暗色中，那暗红色的鲜血，缓缓地沿着一片洁白而下，目所能及，触目惊心，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打湿了她的手，也湿了墙壁，他咬着牙，却是一声不吭，只是粗重地喘息着。
顾霜，要走就走的远一点，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s市，万家福超市。
周末的时候超市的人流量总是很大，大减价的广告数字最是吸引人的眼球，人来人往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穿着粉色的蓬蓬裙，长长的头发扎成了一条马尾，额前一排刘海剪得整整齐齐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格外的有神。她趁着一旁一个穿着白衣黑裤的中年妇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向一旁的糖果专柜。
小姑娘似乎是很想要糖果，一时站在那排长长的糖果的专柜前，含着小小的手指，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
身后忽然有人在喊，“小心，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小心点啊。”
那是工作人员的声音，一边推的高高的箱子，一边不时地提醒着过往的顾客注意安全。
只是那箱子实在是叠得很高，已经挡住了工作人员的视线，所以他并没有看到那个站在最中间的小女孩。
那推车直直地冲过来的时候，一旁有人惊叫出声，“小心孩子！小姑娘快点让开！”上眼上有。
小女孩这才努力地将视线从巧克力堆里转出来，只是一扭头就看到了那堆地高高的箱子，对于她来说显然是庞然大物，她吓得一愣，下一秒顿时“哇”一声出了出来。
“妈妈……妈妈……妈妈……”
工作人员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也是吓得一声冷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推车，然后巨大的惯性却是依旧让那最顶端的箱子掉了下来，眼看着就要砸到那小小的身影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一双手臂陡然伸了过来，在最关键的时候倏地将那个小女孩腾空抱起。
隔了数个货架，阿姨已经发现了身边的小女孩不见了，她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去找。
虽然才四岁不到的孩子，却已经是十分的调皮好动，只要一秒钟不盯紧，就会出乱子，她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人家也是女孩子，可是这个小乐乐就是比任何人都要调皮，倒是家里还有一个老大，却是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老道。
这兄妹两完全是颠覆了。
阿姨一边在人群中穿梭着找小女孩，一边连忙摸出手机，刚准备拨电话，身边忽然横过来一只大掌，按住了她的手机。
她转过脸去，见到了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先生，是您啊。”
“乐乐在我那边，你可以先回去了。”男人的嗓音低沉，脸上带着一副暗红色的墨镜，虽是被墨镜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部，却依旧可以看到他五官立体。硬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线微微抿着，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劲装将他的身材衬托地越发挺拔有劲。
中年妇女点点头，推着一车子的东西就往收银台走去。
车子稳稳地开在马路上，坐在后车座的小女孩这个时候满脸都是甜蜜蜜的笑容，像是无尾熊一样坐在黑衣男子的身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前面开车的司机十分识趣地将隔音玻璃给升了起来。
这个在外面几乎是可以呼风唤雨更甚至是一跺脚就可以让很多的人一命呜呼的男人，此刻在这个小女孩的面前，却完全柔和的眉目，丝毫不见那种让人胆战心惊的戾气，连眼角眉梢都是带着最温和的笑意。
“乐乐是不是又不乖了？为什么出来到超市不跟着阿姨，嗯？”虽是带着质问的话，却丝毫没有质问的语气，反之每一个字里面都透着一股深深的宠溺。
被叫做乐乐的小女孩顿时嘻嘻一笑，大概是刚才受到了惊吓，有点流汗，此刻刘海都湿了，软软地贴在额头，就是拿双圆鼓鼓的眼睛弯了起来，惹人怜爱。
她口齿还是有些不太清晰，但是表达意思的能力却已经非常的强，“乐乐想要吃糖糖。”
“不是说了不能吃糖吗？”男人作势虎下了脸，“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吃糖。小朋友吃糖会很容易蛀牙，蛀牙了就要拔牙，拔牙会流血还会很疼，你确定你还要吃糖吗？”
乐乐一颗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乐乐不要吃了，可是乐乐想要买给妈妈吃。”
“为什么？”
“因为昨天晚上妈妈不开心。我跑去问哥哥，怎么样才能让妈妈开心，哥哥告诉我说，书上说的，吃甜的东西人会很开心。”
男人眼角微微一跳。
乐乐那小子，整天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样，还书上说的……他不过也就四岁不到一点而已，比乐乐大了几分钟来到这个世界上，他能认识几个字？
不过两兄妹这么关心妈妈自然是一件好事。
“放心吧，妈妈不会不开心，今天叔叔来了，妈妈就会很开心！”男人信誓旦旦地跟乐乐保证。
乐乐顿时笑逐颜开，“真的吗？叔叔，你好久没有来看我们了，妈妈说你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