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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固了几秒。
顾衡的嗓门贼大，超市里来往的人纷纷侧目，像看两个傻子。
秦禹霄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下意识把头埋得更低。
顾衡看出了一丝端倪，男人之间特有的直觉让他忍不住又拍了一次大腿：“靠，大哥，你别跟我说你练的是童子功，到现在还是个处吧……”
在一旁选西红柿的几个阿姨终于是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彼此交换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还时不时朝这边瞟几眼。
秦禹霄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恨不得自己立马找个西红柿钻进去。
支棱着一张比西红柿还要红的脸，拖起顾衡的胳膊就往外走，大型社死现场不过如此。
搞了半天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顾衡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姐夫去收银台结账，恍惚间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被警察查了身份证。
“欸，姐夫，我记得你身份证上是96年的吧！”
“啊？”秦禹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96年，那就是25岁啊！靠……你比我姐还小一岁！”顾衡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秦禹霄无言以对，在他们的世界里，虽然年份不同，但年纪确实没有算错。
顾衡立马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哎，千万别找姐姐啊……姐姐太难伺候了！一言不合就……”
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男人一定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说自己不行。
“可我明显比她成熟！”秦禹霄反驳道。
顾衡也立马找了个台阶：“也是也是，就差一岁而已，没那么多代沟，身体需求上应该也是协调的！”
“……”
也不知道秦禹霄这家伙到底听懂没有，顾衡看着他一脸茫然，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来自亲弟弟的鼓励。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人提了一袋子肉，秦禹霄走得健步如飞，顾衡跟个三级残废一样磨磨唧唧跟在身后。
“姐夫你慢点！我跟不上……”
秦禹霄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得慢了些。
顾衡不死心，继续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姐？”
这次秦禹霄没有磨叽，直接点了头。
好家伙，虎狼之心昭然若揭！
“但是……”秦禹霄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犹豫：“我不想打扰她的生活！”
顾衡喘着粗气，步履艰难：“怎么这么说呢，喜欢就去追呗，哪里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说法，你是不是想太多？”
看弟弟实在是体力不支，秦禹霄转身把他手里的购物袋也一并提在了自己手里，定定地说了一句：“我不一定能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这里面的逻辑，顾衡自然是不懂的，秦禹霄也不会傻到什么都告诉他，只能从侧面说出自己的难处。
把购物袋交给秦禹霄后，顾衡如释重负，走起路来也轻松了不少。
已经是秋天了，两人都穿着外套，顾衡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把外套拖了抓在手里转圈圈，像个孩子似的随口回了一句：“感情这东西，本来就不用考虑什么未来。”
“……”
秦禹霄一脸错愕，回头看了一眼深以为然的弟弟，感叹着难道这个世界的人对待感情都这么随便？
“嗐，别这样看着我！”顾衡狡辩：“我说的都是实话，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一段时间的感觉罢了，谁能保证你现在喜欢一个人，这辈子就都喜欢她了？”
“……”秦禹霄更加不解，这又是什么歪理。
感情难道不应该是忠贞不移的吗？
他虽然从小就忙着征战，没有正经谈过姑娘，但姐姐从小就告诉他，若是真心喜欢一个姑娘，那就要做好一辈子保护她疼爱她的准备。
姐姐跟姐夫早年相识，是青梅竹马，年纪很小时已经私定终身，素素也长得乖巧可爱，只是一次意外，醉酒的姐夫不小心落水丧命，只留下姐姐一人独自抚养素素长大。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却从未想过要改嫁他人，因为她说过，这辈子既然认定了，无论生死也只会爱一个人。
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
顾衡看着秦禹霄又开始发呆，觉得没什么意思，甩着外套哼着小曲走在了前面，心想姐姐八成是不会喜欢这块木头的。
但是不喜欢的话，怎么又住在一起这么久呢？
半响，秦禹霄追了上来，似乎还想追问些什么，嘴里嘀咕了一句：“可你姐姐说，她不想谈恋爱。”
顾衡像是看透红尘俗世般的浅笑一声：“哎……你不懂，女人就喜欢说反话，她嘴上越是说自己不想谈恋爱，其实心里越馋男人！”
“真的？”秦禹霄眉眼微挑，有些怀疑。
今天他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越来越不够用了，看来那些偶像剧里的情节并不能代表这个世界的全部。
他忽然想多了解一下，看来要好好跟小五多聊聊才行。
顾衡打断了他的臆想：“我可是阅人无数的情场老手，你想追到我姐，那势必要我帮忙才行！”
原本还想借着这个天大的由头，好好敲诈一笔，谁想到秦禹霄自己竟泄了气：“罢了，我也不强求，顺其自然吧！”
“啥？”顾衡摸了摸脑袋，刚刚是谁承认了想睡他姐来着，怎么这会儿又顺其自然了？这不符合逻辑啊！
秦禹霄闷闷地走在了前面，不再答话。
……
终于回到小区，提着两大袋子食物，秦禹霄的手指被塑料袋勒出了好几道红印，等来了电梯，才终于可以把袋子放下来歇歇。
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关起……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伸出一只手，直接卡在门缝里。
电梯门砰地一声顿了一下，又缓缓打开了。
迎面走进来一个穿着整套JK的软妹子，不过……发育地太好，衬衫扣子都被撑开了几颗。长长的假睫毛像两把扇子忽闪忽闪地看了一眼电梯里的两个大男人。
“哎呀……抱歉，吓到你们了吗？”奶气十足的声音配上娇羞的神态，直接让顾衡身子一软。
“没有没有，妹妹你没夹着手吧？”
“……”秦禹霄看了看眼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顾衡，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这姑娘身上香得让他反胃。
电梯停在了6楼，三人前后走了出来。
“吖！原来两个小哥哥也跟我住同一层吖……好巧哦~”小姑娘笑着说道，一蹦一跳地走在了前面，粉色裙摆来回摇晃，黑色中袜里藏着瓷白的双腿。
“是啊，好巧！”顾衡两眼发光，像是魂都被勾走了一半。要不是秦禹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估计他已经鬼使神差地跟那姑娘走了。
姑娘看他们进了门，还歪着脖子告了别：“拜拜小哥哥，下次来我家玩哦！”
哐当一声，门关了。
顾衡像是丢了魂，双目无神地换了拖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姐夫，我喜欢上那个姑娘了！”
“……”
秦禹霄把采购回来的东西一一塞进冰箱，又从厨房里拿了些保鲜袋，准备把蔬菜分门别类地放好，听到顾衡这么一说，直接蒙圈。
“这就喜欢上了？会不会太随便！”
顾衡吞了口唾沫，一字一句地说道：“是的！我喜欢，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