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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起的机会终于来了,只要韩、魏两国联军还继续保持驻扎在伊阙这条峡谷之中,那么公孙起便有全歼他们的机会。想到这里,公孙起的嘴角也是流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异样兴奋。
“哈哈哈,公孙将军果真是料事如神啊!”就在这时,胡阳将军大笑着走过来找公孙起。
“恭喜胡将军取得大捷。”公孙起对胡阳拱拱手,微微一笑,向他说道。
“果不出公孙将军您的所料,我们一路掩杀着韩军这些人,一直都快追到了他们的伊水大营了,也不见一个韩军出来救援,这一战兄弟们杀得痛快,韩军这五千颗人头都被我们带回来了,而且还缴获了韩军留下的大量物资,痛快啊,痛快!哈哈哈!”胡阳一边和公孙起叙述着此战的经过,一边按耐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哈哈哈大笑起来。
“痛快便好,胡将军,这几日你且好好准备,几日之后,我们还要给韩、魏联军演一出好戏呢。”公孙起神秘地向胡阳说道。
“哦?好戏?还请公孙将军明示在下。”胡阳满脸好奇地看着公孙起问道。
公孙起看着满脸好奇的胡阳,也是大笑起来,并对他小声说道:“胡将军,你且附耳过来,我告与你就是。”
胡阳听公孙起这么对自己说,便弯着身子,附耳凑到公孙起的近前,认真地听着公孙起小声对他所说的话,他听着听着,渐渐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脸上显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
咸阳,司马错的将军府,内堂之中。
一位身着甲胄,神态威严的将军正坐在自己的帅案前,此人剑眉,虎目,宽鼻阔口,四方脸,腮下蓄着浓密的胡须,此人肤色近似古铜,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双目极其明亮且有神。这人正是历史上那个曾经为大秦帝国浴血奋战,立下不二之功的秦国名将——司马错。
司马错将军坐在案前,十几名部将立于堂下。
“将军,华阳君也太没把您放在眼里了。”一名部将向司马错说道。
“是啊,那个华阳君算个什么东西,靠着自己的姐姐宣太后,整天耀武扬威的,还敢擅自解除和咱们少将军的婚约。”又有一名部将说跟着说道。
“将军,我等定当要找华阳君那个鸟人当面理论,倒要看看那鸟人怎么说。”
“将军为咱们大秦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华阳君却这么对您,这口恶气我等实在是咽不下啊……”
将军府里的众多部将,当着司马错的面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司马错则坐在案前面无表情,任由跟随自己多年的这些部将愤愤地说着。
少将军司马胜则是一脸委屈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的父亲,他在等着自己父亲的开口。
“我说将军啊,咱们这次从蜀地回到咸阳,就是为了少将军的婚事,可华阳君现在却对咱们避而不见,却也迟迟不给咱们一个说法。”一位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部将说道。
“华阳君还给什么说法!他的女儿现在早已经和那个野小子公孙起私自跑到函谷关私定终身去了,华阳君这也欺人太甚了。”一位脸上有疤,身材瘦高的部将咬牙切齿地说道。
“去找那个鸟人,”“现在就去,”“他若还想着蒙骗咱们家将军,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众多司马错的部将越说越气愤,大家纷纷要去上门找华阳君理论。
此刻的司马错依旧还是静静地盯着这些人看,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正在这时,一位小校走到司马错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司马错听后,神情微微一变,马上对小校说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位少年将军便推门走进来。
走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刚从函谷关公孙起大营回来的魏然。
“末将拜见将军。”魏然对司马错施礼说道。
“哦,是魏然将军回来了,免礼吧。”司马错说话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低沉但却异常洪亮。
站在一旁的司马胜见是魏然回来了,更是气得扭过头去,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魏将军,你前日为何放走华阳君的女儿?”“对呀,魏将军你怎么可办出这种事情来?”……
众部将见是魏然回来了,便都马上向他责问道。
“启禀将军,公孙起是末将失散多年,亲如手足的兄弟,望将军能体谅末将的苦衷。”说完,魏然就跪在司马错的案前,以示请罪。
“公孙起是你的兄弟?那咱们将军的面子就不要了吗?”“吃里扒外的东西。……”众部将又愤怒地向魏然发难,所说的言语越来越过激。
司马错对众部将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不要再继续说了。
“魏将军起来吧,你是跟随我多年的爱将,不必这样……”司马错对魏然说道,看样子他是并没有怪罪魏然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司马胜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走出来对自己的父亲司马错说道:?“父亲,你要为孩儿做主,既然魏然回来了,今天一定要让他替公孙起给咱们一个交代。”
司马错看了一眼怒气未消的司马胜,平静地对他说道:“休要多言,你和众将都先退下吧,我和魏然将军还有事情要谈。”
司马胜见父亲对自己这么说,便吞吞吐吐地说道:“可是……父帅……我的事情还没……”
“还不退下!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司马错有些愤怒地打断了司马胜的话。
众部将深知司马错的脾气,见他有些动怒,便纷给上前来劝阻司马胜,并拉着他退出堂内。
被众部将拉出去的司马胜,虽然还是很不服气,却也只能看着自己的父亲,悻悻地离去。
司马错见众人都已离去,便对魏然说道:“魏将军,快起来,来坐下吧。”
“多谢司马将军没有怪罪末将。”魏然感激的看着司马错将军,并对他说道。
“魏将军啊,你已跟随老夫我多年,我也深知你的为人,倘若你不是真的另有隐情,我料你是不会如此的。”司马错说这句话时,并没有看着魏然,而是面带愁容,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桌案。
魏然见到司马错将军的这副神态,他的心里自是也有一些愧疚。整件事情司马胜其实并没有做错,确实是华阳君悔婚在先,而他的好兄弟公孙起又私自带走了赐婚于司马胜的芈灼,这件事显然是司马家的脸上,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此事一出,司马错和司马胜的脸面自然是过不去的。
“启禀司马将军,公孙起是末将失散多年的兄弟,他与末将情同手足,末将实在是难以完成将军的交代,还望将军治罪于在下,我魏然必无怨无悔。”魏然说着又从座位起身,再一次跪于司马错的案前。
司马错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魏然,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司马错起身来到魏然的身前,看着这位他平日里最喜欢的爱将,一时间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伸出双手使劲拉起了跪在地上的魏然,然后对他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便是。”
魏然听见司马错对自己说的话,满眼感激的看着司马错,又向他深施一礼。
司马错继续对魏然说道:“华阳君和公孙起那边我就再不追究了,我会管住手下的人,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可是,要是宣太后问起来,就要华阳君他自己去解释了,出了这种事,我实在是难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