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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她虽然并不是缉毒组的成员,但是在几年前一次因为毒品交易引起的恶性杀人事件中,作为重特案组队长的她,也来碧山区实地考察过,不仅发现了快活林的人可能是那次案件的真凶,也顺便察觉到了黑鸦这伙外来势力的到来,
虽然警方早就有将快活林一网打尽的计划,但此刻出现在预料之外的黑鸦,也是一个不容忽略的可变因素。
为了确定这股势力是否会对他们收网快活林的计划有所妨碍,也为了提前准备剿灭这股新的贩毒势力,在知道黑鸦有接触千岁律子的意愿之后,她也委托律子当一个所谓的二重间谍,尽可能的套一套黑鸦的话,从而探测出这座名为新势力的冰山,在水下还藏了多少内容。
“律子。”叶素灵在她出发前曾经对她说:“这次任务十分危险,黑鸦既然在来到申城后就敢肆无忌惮的行动,甚至比起快活林的人还要猖狂,想必他也不会有太大顾忌。如果被他看穿了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的生命恐怕会有危险。所以不用太勉强,哪怕是一无所获,你也要安全回来。”
“叶警官,说起来我也是那个世界的人,因为我提供的情报,说不定有多少人遭遇了本不该遭到的危险。你为何要这么在乎我的生命呢。”律子当时只是微微一笑。
“于理来说,我是一个警察,警察的天职就是守护,我们没有裁决他人生命的权利,那是法律该做的事。”叶素灵严肃正经地看着她,“于情来说,律子,我愿意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即便沦落到今天这一步也并没放弃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原则。所以从我个人来说,我也希望你活下去。”
——真是个正直到有些狡猾的女人啊,既然说了这样的话,自己又如何再能轻易抽身呢?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律子也都不想辜负她的信任了。
约好事先见面地点,在申城的地标建筑,江东宝珠高塔正对面的某个小巷子中的一家小酒馆内。这里白天人流一般,晚上稀稀落落,加上小酒馆有一个隔音的包间,专门给见不得光的人谈事所用,是律子情报交易常用的地点。
而小酒馆的老板本人,也与这些顾客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加上包间高额的使用费用,想使用这个包间往往要提前三天预约,哪怕是律子这样的老主顾也不意外。
从繁华大道一路转进小巷,这段路虽然弯弯绕绕,但对于律子来说已经熟料到闭上眼睛都能凭着直觉畅行无阻,片刻之后她便走进了酒馆,发现此刻酒馆内并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外地游客凑巧找到了这家酒馆,随便点了些东西凑合当晚饭。
老板见到律子,也不离开柜台,没有像一般的小餐馆老板那样表现得太过热情,只是闷声问道:“吃饭嘛?今天没有乌鱼了。”
“不要紧,有桂鱼也不错。”律子淡淡说道。
在外地游客的耳中听来,这两人的一问一答,只不过是熟人与老板间的正常交谈,桂鱼和乌鱼都是申城人常吃的菜品——但谁会知道,其实他们是在对口号呢?
“没有乌鱼”的意思,就是没有剩余的屋子,转言之便是今天的包间被预订了。而“有桂鱼”的意思,则是表示“我有带贵客来”,换言之,就是律子表示自己是事先预定包间的人之一。
“那这桂鱼要怎么做呀?”老板自然不会凭律子一句话,就直接放她进去,想过这一关,还必须要通过只有预订包间者才知道的唯一口号才行。
“要清蒸,把肚边去了,肚子里面塞姜丝。鱼身上改十九刀,若改二十刀便不要了。”
律子自然知道,她这番话是在说,菜怎样都行,关键是要严格的隐秘空间,而预定时间是19:00,如果到了20:00人还没有来齐这间包间就不要了——这也是当初店老板与预订者约好的暗号。
“好的,桂鱼还没有到,你先等一等吧。”老板是在说,你的客户还没有到,你先去屋子里等一等。
“那包间还空着吧,我去包间里吃好了。外头热死了。”律子的最后这句话,是说给正在吃饭的外地游客听的。
她在老板的指引下单独进入了包间,却见这个熟悉的包间雪白一片,除了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素净的简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当然这不是老板小气,而是客户特意要求的,正是要房间一览无遗,才能放心这里没有藏匿窃取信息的物件。
包间的后面还有两个门,上面有男女标记,是用于检查客人身上携带物品状况的。
按客户要求,律子把她的皮包、帽子等可能藏匿窃听器之类物品的容器,都留在了室外的储物柜里,一个酒馆的女员工则走进那扇门里,对律子开始进行了严格的体检核查,以此确认她没有贴身携带什么摄影或窃听设备后,律子才得以戴上面具,进入安坐。
只是那位贵客似乎架子真的很大,律子在原地等待了许久,直到七点半时,她才听到包间外传来沉稳的皮鞋声音。
不知为何,还没有见到黑鸦本人,这阵沉重的皮鞋声,便给了她莫名的压迫与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儿?明明之前都见过那么多的主顾了,其中也不乏杀人不眨眼的心狠手辣之辈,怎么今天人还没见着,我心里就先打起退堂鼓了?”
律子不得不通过质问自己来坚定决心,但她也在不经意间,悄悄的提高了戒备之心。
包间门徐徐打开,微微低头进来的是一个身披黑色风衣,头带黑色礼帽的高挑男子。他竖着衣领,律子也看不清他脸的细节,只是发现对方似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律子看到对方嘴角,忽然挂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让她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
为什么总感觉他的身形有些许熟悉?是错觉吗?
律子还没思考出个结果,黑鸦就已经自己入了座,但他仍旧没有摘下帽子或放下衣领的意思,可见他并不想让律子直接看到自己完全的相貌。
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危机感,瞬间爬上律子的心头,她知道自己第六感一向很准,但也深知此刻已经来不及离开,索性将气一沉,假装毫不在乎的微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