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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完,便只见隔音间的房门打开,其中那些傀儡般的顾客,也如同潮水般冲了出来,朝着那些荷枪实弹的银色制服者冲去。
“他们虽然赤手空拳,不可能战胜处决分队的人,但至少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BigG拉着蓝姐的手,一边朝着东南方的一处墙角跑去,一边说道,“另外,有几个比较能打的溯时者,已经预先在通道里待命了,会作为贴身保镖跟着我们。”
“通道?哪里有通道?”蓝姐看着越来越近的墙角,但却完全没有从那附近看到什么暗门、机关、楼梯一类的事物,好像那边就是一个完整而普通的墙角。
“做好准备,我们要掉下去了。”BigG忽然提醒道。
“啊?啊——”
蓝姐还没反应过来,却忽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双足之下的支撑,完全朝着底下自由落体的摔去。
原来,靠近墙角方圆二十米内的整块地面,都在这一刻直接陷落了下去——似乎是因为BigG暗中触动了某种机关,让一整块地板自行切断了与周围地板的连接,从而在重力的作用下,朝着地下室坠去。
而且这下方地下室的高度,距离一楼还十分远,两人足足掉了好几秒,才落到如同海绵般蓬松的巨大软垫上,即便是有厚实的缓冲,两人也感觉摔得翻江倒海,几乎都要当场吐出来。
与此同时,蓝姐看到刚才落下的那处地板缺口,似乎被旁边的地板自动填补好了,后续追兵想要跟着跳下,必须先将地板破坏才行。
“你居然把暗道设置在这种地方,还早就准备了软垫,难怪刚才一点都不慌不忙了。”蓝姐说道,“那么接下来往哪扇门里走?”
原来,在她的面前,此时一共出现了足足六道门,每道房门的外形看上去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应该是BigG为了分散追兵的注意力和人手,而故意设置于此的障眼法。
“哪扇都不要走。”BigG冷哼一声说道,“这每扇门的后面都连接着高压电网或是毒气装置,走进去的人就再也出不来了,我们还是要继续往地下跑。”
“还要往地下?”蓝姐惊讶的问道,“入口在哪里?”
“坐稳了,差不多二十秒钟后,跟刚才一样的坠落过程,我们还要经历一次。”BigG说道,“我们身下的地面地板仍旧是松动的,过会儿就会自动断开,连同身下的座垫,我们会再度朝着地下二层做自由落体。因此那些追兵即便到了这里,也难以发现一模一样的机关竟然还有一重。”
“这样么——”听完他的描述,蓝姐若有所思片刻,便突然走到一扇门前,将它迅速打开,然后摘下自己的手环,按了几下后丢了进去,再离开合上门,回到软垫上。
“你的手段也挺狠的嘛。”BigG笑着说道,“这下子他们会以为你是往门后走,而一个个跳进陷阱里自投罗网了。”
“是啊,那群猎犬烦得很,如果不解决干净的话,就算是天涯海角也会追着你咬过来——啊!”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强烈的坠落感从身下传来,只是这一次身下多垫了一块软垫,所以没有上次那么突然。
片刻后,他们再次落到了更深一层的地下,而比起光照通亮的地下一层来说,此处却显得尤为黑暗,除了尽头末端有些微光亮外,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没事,我身上带着应急灯。”BigG从口袋里拿出强光电筒,朝着黑暗处一照,蓝姐差点被吓了一跳。
——原来,身周深邃的黑暗里,已经埋伏了好几个溯时者,他们正半跪在地上,像是守护君主的骑士一般,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而蓝姐也发现,这其中就有之前自己留意过的那个年轻警察——上官修明,看来他之前在将自己护送到冲洗长廊后,通过别的通道,预先来到了这里待命,BigG的安排不可谓不周密。
蓝姐想要站起身子,头却砰得一声撞到了天花板,只得半弯下腰来,说道,“这个地方怎么高度那么低?连我都没法站直身子,比较高大的成年男性更不行了吧?”
“嗯,因为出于掩人耳目的需要,这里的高度特别低,所以才能足够不起眼。”BigG简单的解释道,“因为这个地方,是依附于其他建筑存在的,我们所在的棋手也不是所谓的‘地下二层’,而是在通风管道内。”
“通风管道?”蓝姐不由得惊讶问道,“什么场所的通风管道?”
与正在地下试图逃跑的蓝姐他们比起来,此刻医院中的张克,也没有安稳多少。
“我……我,我是去……”正当张克搜肠刮肚想要找出一些应付袁萌萌的理由时,却看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而入,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一把拉住对方的手,急忙问道:“医生,请问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的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
“你的情况——很严重。”那医生一开口,声音十分清脆婉转,竟然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因为戴着口罩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张克总觉得这声音很耳熟。
“啊?很严重?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病啊!”袁萌萌一下子有些慌神了,也顾不得盘问张克之前去了什么地方,连忙急切的将头转向医生,十分着急的问道。
“那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我这不就是来当面确认的吗,还有家属先请出去吧,病人需要绝对的静养,除了回答医生的问诊外,尽量不要打扰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的方向举起了手,意思非常明确了。
“好,好吧……我先离开就是了。”袁萌萌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张克一眼,“那医生,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把他治好。”
“医生从不会说一定能治好的话,但我会尽我所能的。”女医生声音有些不耐烦,袁萌萌立刻知趣的退了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医生,我到底怎么样了……唉等等,你不是——?”
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医生也摘下了她的面罩,显现出的容貌如此熟悉,赫然正是之前在地铁站上见过的酒保,也就是之前那疗养院之梦中的千岁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