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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会不是是要将这条鱼放到水池里?张克突然灵机一动的想到,也是钥匙被藏在了那个水池下面,这条鱼会帮自己捡回来。
又或者,是用来勾引那只懒猫的?张克将鱼拿在手上,朝着书柜盯上那只睡眼惺忪的猫招了招,然而对方只是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会儿,便又打个呵欠,再次睡起了大觉。
“连猫都不想吃你,看来你是真的不新鲜了。”张克摇摇头,决定还是将它放回水里试试,但在走过去的路上,却忽然瞥到了身旁那个六辐车轮一般的法阵。
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在他脑中浮现——从没说过青天教祭祀要用的祭品,必须是活生生的人吧,用禽兽鱼虾来供奉神明,祭祀祖先,不也是最常见的传统之一吗?
有了这样的想法,他便又不自主的一步步走向法阵,然后将那条快要窒息的鱼,安安稳稳的放到了法阵的中央处。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已经锈蚀的祭字,立刻又变为了鲜红的血色,与此同时,周围的六盏长明灯,不约而同的一齐蹿出青碧色的火焰来,连同蓝色的烟尘,一同将张克的视野完全遮蔽。
看来,祭祀又成功了——
当碧色火焰慢慢褪去,充斥满张克眼前的,竟然是无边清澈的水——四面八方都是透着金光与粉色的清水,甚至还能闻到一股隐约的檀香香气,十分清爽怡人。
看到这池水的特殊颜色,张克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现在正身处水下,而且就在那个墙角的小池子里!
什么情况,之前献祭我自己的时候,把我的意识给移到棺材里的尸体中去了,现在献祭了一条鱼,怎么又移到水下了呢?而且,以这个水池的面积大小,真的能完全容纳一个成年男性吗?
但很快,张克就注意到了不对劲——在他的视角看来,自己仿佛身处在一片深邃广袤的湖水中,无论是相对的深度还是广度,都绝不是之前那个小池子能比的。
所以自己不在原来的房间里了吗?直觉告诉张克应该不会,现在自己一定还是呆在房间的哪个角落里,只是因为法阵的特殊力量,才转换了视角。
他挥了挥手,想要试着朝湖岸游去,在这一刹那,他才突然发现,自己哪里有什么手,在眼前晃悠的,分明就只剩下了两对鳍!
因为眼前的情景太过魔幻,张克几乎要失声惊叫出口,尔后发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音——因为鱼是没有声带的。
没错,我变成了一条鱼,这还是原来的那个小水池,只不过是因为我的体积变小了,所以它才相对显得广阔了,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眼前的场景——张克心中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祭祀不禁能够借尸还魂,甚至还能把人变成鱼。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迷幻了,张克感到自己坚守的科学观,正在高速呼啸着远离自己而去,与迎面冲来的现实相互激烈碰撞,变成了一地粉碎的渣滓。
不过,自从之前从棺材里爬出来后,张克的接受能力上限就提高了不少,即便意识到自己忽然变成了一条在水里游荡的鱼,也只用了大约三十秒钟便接受了事实,开始思考起来,要如何利用眼下的特殊情况。
之前本来就想过,将那条快死的鱼丢进池塘里帮自己找东西,不过那只是个不成熟的想法,毕竟且不说那条半死不活的鱼,即便回到了水里也不见得有力气游动,它又听不懂自己的话,不可能真就完全顺着自己的意愿行动。
但现在,张克自己本人变成了一条鱼,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他立刻鼓起双鳍,朝着水底最深处游去,目标也很明显,那就是去寻找有没有类似钥匙的东西。
不过在下潜的过程中,虽然暂时还没遇到钥匙,却看到一块铁制的铭牌,被卡在了水下的岩石缝隙里,仔细游过去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铭刻着【南宫】这两个字。
南宫?张克立刻想到了之前叶素灵提过的南宫羲和,那个历史专业的考古天才,而且在多年前就通过日记,预言了现在人们遇到的状况,他也是一同参与了春申遗迹采掘工作的人之一,说不定这块牌子就是他不小心丢在池子里的。
不过,姓南宫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叶素灵也说过有一对姓南宫的夫妇丢失了独生子,但经过她的调查确认,羲和并非是那个人,所以存在其他南宫姓氏的人,在这里活动过也是可能的。
只是,那个人既然将自己的名牌丢在这里,说明也下潜到水池里过吧?看来等从遗迹出去后,确实得先找到那个南宫羲和确定一下。
张克没有管那块牌子,而是继续向着湖底潜沉下去,他猜测能够打开枷锁的钥匙,应该是比较粗重的类型,所以即便掉进水里,也应该是深埋在湖底的。
这一次他的思路完全没错,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潜后,张克终于看到了池底洁白的泥沙中,插着一根鲜艳的粉红色珊瑚。
他游上前去,用嘴叼住珊瑚用力往外一拔,却看到那珊瑚根本有类似钥匙齿一般的凸起,顿时明白这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连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叼着它朝湖面上游去。
不得不说,如果是以人类姿态来取这根珊瑚,大约只需要两个手指就能轻松夹起,可对于一条鱼来说,这几乎已经是相当于自身体重一半的负荷了。
任凭张克再怎么拍打鱼鳍,上升的速度还是缓慢得如同蜗牛爬,体力却在一点一滴的加速流逝,让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还能否有命带着这根珊瑚回到岸边。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一段堪称长征般的长途跋涉后,张克终于看到了水岸就在不远的前方,他叼着珊瑚钥匙浮出水面上,准备在最后的冲刺。
这时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了他的视野中——那是自己的身体、确切的说应该是尸体,正倒在离水池不远的法阵旁,失去了意识和呼吸。
看到这幕景象,张克似乎对这种祭祀仪式的本质,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它似乎是一种能够将主祭者本人灵魂,不断转移到不同个体上的秘法,甚至无论那个存在是死是活,是人还是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