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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寂古堡前,容怀宴立于漫天雪花之间留下的这段‘博太太一笑’的视频被各大网站转发,瞬间破亿。
谁能抵挡得了被誉为‘高山白雪’的清冷贵公子这样的大手笔示爱。
「等等,关键词——太太?!」
「惊!容公子结婚了?!」
「说好的没有人能融化得了这位高山白雪!!!」
「所以,这位俘获容太太头衔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啊?」
很快,关于容太太的盘点就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出现在同一宴会上的名媛、女性合作伙伴等等。
只要同框过,都能被粉丝们列入盘点之一。
「呜呜呜呜,据说这可是祖传的古董啊,为了博太太一笑,就这么随便换出去!」
「快看容公子的履历,这是什么被程序设定好的神仙纸片人老公!」
「神仙纸片人yyds」
「羡慕嫉妒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
唯有江秘书一人看穿了自家上司的真实目的——
不愧是容总,直接把送礼物高度达到顶级,这样太太以后就看不上其他追求者的小礼物了。
*
下午,私密性很强的咖啡馆。
“还是这群网友!当初说您微博形容的老公是活在梦里的纸片人,现在打脸了吧!”
南稚托腮望着顾星檀那张现实中看更惊艳漂亮的脸蛋。
忽然想起之前不小心看到顾星檀雪白漂亮脖颈后那细碎的吻痕,嘿嘿一笑:
可惜,只有她一个人能磕真夫妻!
顾星檀表情慵懒地听着南稚激动念着网友评论,红唇不自觉翘起一点弧度。
想到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见着那个人影,又抿平回去,慢悠悠地抿了口咖啡:“好了,客人很快就到。”
最近顾星檀直播间封了,假期很长,闲着没事。
恰好周鹤聆有个朋友,最近新得了一副有点年头的花鸟画,想找人修复。
当人进来时。
不但南稚惊呼一声,就连素来淡定的顾星檀,眼神都有一瞬间的讶异。
竟然是娱乐圈顶级流量男明星云曜,微博粉丝破亿。
难怪要约在这样隐秘的地方。
云曜刚进门,入目是顾星檀那张明艳招摇的面容。
这么年轻?
他愣了秒,心里有点打鼓,周鹤聆介绍这个修复师,真是按技术,不是按美貌选的?
顾星檀眼睫上撩,瞥向这位大明星亲自手里捧着的那个画盒。
他并未让随行来的助理拿,可见算是爱画之人,大概了解了下后,她礼貌周全:“请坐,我看看画可以吗?”
云曜很纠结。
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周鹤聆。
伸出一双苍白的手,抵着画盒边缘,很慢很慢地把自己珍爱的古画交出去,见顾星檀径自打开,他倒吸一口凉气:“你轻点!它会疼!”
顾星檀意识到他不信任自己,原本含笑的表情,淡了淡。
等掀开画盒后。
原本萦绕着咖啡香味的包厢内,瞬间被一股子陈年腐朽的味道溢满。
顾星檀下意识屏住呼吸,垂眸去看。
仅一眼,表情骤变。
蓦地扣上盒子。
原本清软好听的声线,此时浸透着凉飕飕的冷意,“疼算什么,都病入膏肓了。”
听着顾老师阴阳怪气的话,捂着鼻子的南稚差点原地吓死。
老师!
您知道自己是跟谁在说话吗!
这可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引来上亿粉丝围攻的顶流啊顶流男神!
“啊?”
云曜刚错愕发出一个单音节,他旁边的女经纪人不满她的态度,“你到底是不是专业修复师?”
顾星檀懒得跟他们浪费唇舌。
等解释完了,这幅逾今千年的古画,已经要化成灰了。
她直接拎起那副画起身,来不及解释,言简意赅:“跟我走。”
“抢劫啊,你知道这幅画多少钱吗?我报警了!”经纪人连忙上前去拦。
国内博物馆珍藏的千年古画本就寥寥无几,每一幅都是珍稀且尊贵的。
这是文物。
更是国宝。
这样的古画被不懂如何保护文物的外行人破坏,顾星檀无法置之不理。
它的传承与历史,是无可估价的。
听到经纪人用价钱来衡量这幅画,顾星檀红唇紧抿着,几秒后看向这幅画真正的主人:“救画吗?”
云曜不是傻子,已经看出问题。
捏了捏拳头。
“救!”
路过咖啡馆门口。
一阵幽香拂过,顾星檀视若无睹。
直接与两个熟人擦肩而过。
银白色的跑车疾驰在前往国家博物馆的途中。
副驾驶上,云曜紧紧抱着他的宝贝古画,对顾星檀初见……古典美人的印象乍然改变。
“伯母,那好像是顾小姐。”唐旖若挽着容夫人的手臂,望着那飞驰而去的跑车,迟疑开口。
容夫人自然也看到了,保养得当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满:“毫无名媛风范。”
真不知道老爷子当初执意要认那八百十年前的娃娃亲。
这不是把她儿子往火口推。
唐旖若似是无意道:“顾小姐,这是跟谁偷偷见面,捂的这么严实。”
容夫人皱着眉。
脑海中出现前几天这个儿媳妇的桃色新闻,刚才还不甚在意的脸色突然大变。
*
由于顾星檀发现及时,加上修复馆所有保护措施都是最完善的,云曜那副花鸟画暂时得以保留,只是要想修复好,还得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与时间。
凌晨后才回家。
“太太,今天夫人来过。”管家上前道。
顾星檀没当一回事。
上楼时,随意晃了晃白生生的腕骨。因为极致的疲倦,甚至懒得敷衍:“哦,那可真是遗憾。”
老管家却微微一笑:“……”
太太在这个家里,越来越自如了。
这是老家主希望看到的吧。
主卧一如既往冷冷清清。
顾星檀洗了好几遍澡才把身上那重重腐朽味道洗去,身上散发着精油花香,披着柔顺蓬松的长发钻进绸滑的真丝被里,想着——
容怀宴那个狗男人。
去出差就出差,让人直接把那几样古董珠宝送回来呀!
害得她心里惦记着。
白皙指尖捏着手机,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
自从那天,就再也没有聊过。
这样盯着盯着,眼皮越来越沉重,柔若无骨的手腕失了力气,手机跌落在偌大床上,发出沉闷一声响。
却没有惊起睡得正沉的少女。
次日,临近十二点。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女佣恭敬询问:“太太,您醒了吗?”
“夫人和唐小姐再次到访。”
顾星檀睫毛颤了两下,才挣扎着起身。
盖在身上的被子顺势滑落至腰际,露出穿着烟粉色吊带睡裙的曼妙身形,她打了呵欠。
好困。
听到女佣小心翼翼催促,顾星檀困顿地想——
她们两个怎么又来了?
平时也没见她这婆婆这么关心儿子的婚姻生活,突然24小时内来两次?
半小时后。
客厅内,容夫人等得耐心渐消:
“哪家儿媳妇睡到中午还不起?”
“都是怀宴惯的。”
听到最后这句,坐在沙发上的唐旖若表情顿了秒,很快恢复往日清婉:“您消消气,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控制自己不去看这栋别墅里的生活痕迹。
容夫人扫了眼茶几上放着的几个木质盒子。
终究没继续做声。
这时,楼上终于传来了声音。
顾星檀神情自若地下楼,礼貌而疏离地喊了声:“妈——”
“唐小姐。”
“午安。”
随着她的动作,缎面睡袍下雪白脚踝若隐若现,浮在上面鲜艳靡丽的红色花枝蔓延而上,最后藏于布料之中,有种若隐若现的风情。
还午安?
容夫人忍不住道:“怀宴不出差时,你也起这么晚?”
整年不见踪影。
一来就给她立规矩的?
顾星檀往单人沙发里一窝,仪态慵懒,水眸慢悠悠撩起:“啊……”
“怀宴在家的时候,儿媳起得更晚。”
“您也是过来人,应该能理解吧?”
下一刻。
顾星檀在婆婆发作之前,率先道:“您有事吗?”
这时。
唐旖若率先伸手,将茶几上摆放整齐的盒子一一打开,露出里面分类齐全用于修复的古纸。
温言细语:“这是伯母之前送给我的,却没想到会闹得容家家宅不宁,若是早知道……”
“纸还给你,让伯父伯母搬回老宅吧,父母健在,老宅空置,对怀宴名声也不利。”
容夫人一听,也不摆架子了,心疼道:“这哪能怪你。”
顾星檀纤细手肘抵在柔软的真皮扶手,看着亲密坐在对面,仿佛才是真婆媳的两人。
有点腻歪。
在她面前演有什么用,是容怀宴干的。
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
她歪在沙发上,漂亮脸蛋写满无奈和惆怅:“搬不搬回老宅,我可说了不算。”
“毕竟,您也说过,我就是爷爷给怀宴选得花瓶太太而已。”
容夫人:“……”
唐旖若:“……”
表情哽住了般。
她们猜测过顾星檀很多反应,唯独没想到——
她这么直白的摆烂。
容夫人见她软得不吃,又不愿在小辈面前丢了婆婆威严,忽然冷了脸色:“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就有点容家主母的样子,平时少传一些登不上台面的事,以免丢了容家的百年清誉。”
自觉拿捏住顾星檀的把柄,随即微抬了下巴,用命令语气道:“画纸既然归还,那么我们明天就搬回老宅,你记得跟怀宴说一声。”
顾星檀双手环臂,凉凉地睨着她,嗤笑了声:“这事,我应不了您。”
容夫人:“你……”
空气一度凝滞。
直到大门忽然开启,传来老管家难掩激动的声音:“先生,您回来了。”
再不回来,您老婆就要跟母亲打起来了。
容怀宴随手将身上大衣脱下递过去,清隽眉眼微扬,一边扯开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一边意外地看向管家。
老管家提醒:“夫人来了。”
容怀宴原本温沉若水的眼神逐渐蒙上一层冷郁。
“怀宴,你……”
容夫人一看到容怀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和儿子沟通。
想到昨天偶遇到顾星檀的事儿,她顺势上眼药,“你得好好管管她,不尊重长辈也就算了,莫名其妙跟男人上热搜,影响咱们容家声誉,昨天我还碰到她跟男人偷偷见面。”
“不信你问旖若。”
顾星檀:“……”
她什么时候跟男人偷偷见面了?
等等。
难怪昨天她总觉得路过咖啡馆门口那两个人眼熟。
原来是她们。
真是长见识了,这位处尊养优的贵夫人翻脸无情的功力真是炉火纯青,发现儿媳妇不愿蹚浑水,就立刻翻脸跟儿子告状。
为了防止上次的事情发生,顾星檀明眸流转,朝着云淡风轻走进客厅的容怀宴展开手臂,红唇勾着无辜又近乎挑衅的笑弧,“老公,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们?”
容怀宴没什么情绪的扫过两个不速之客。
视线定在容太太踩在冰冷地面上那双光着的小脚。
随手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淡声唤佣人:“给太太拿拖鞋过来。”
顾星檀粹不及防。
迷糊的瞬间,已经从沙发坐着,变成了坐在容怀宴膝盖上。
两条纤细雪白小腿,顺着他的西裤垂落。
唐旖若指尖掐进手心,让自己保持冷静,笑着道:“怀宴,我把纸送回来了。”
容怀宴不接话,看都没看那些纸,只平静道:“看在唐老的面子上,既然送回来了,就不诉诸法律。”
意思明显。
未经同意,她擅自拿走,可以示为盗窃。
唐旖若脸上温柔清雅头一次维系不住。
容夫人不可置信:“怀宴!”
容怀宴徐徐道:“送客。”
*
几分钟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
顾星檀想到唐旖若惊变的脸色,忍不住笑得歪到他的怀里。
纤细柔软的手指撑着男人肩胛骨。
“满意?”
容怀宴修劲有力的身躯放松地靠在沙发,隔着薄薄的衬衣,依稀能感受到腰腹那轮廓清晰的线条。
长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容太太垂落在他手臂上的发丝,不动声色地从薄唇溢出两个低低的音节。
顾星檀刚准备说‘满意’,忽而撑着他探起身,瞄了眼玄关他随身携带回来的登机箱,除此之外,没带其他东西。
说好的博她一笑的古董珠宝呢?
那么大、那么多、那么贵的‘珠宝们’呢?
眼睫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几秒后,那双蜷缩在缎面睡袍里玉白小脚伸出一点,慢吞吞地隔着西裤,一点一点沿着男人骨骼分明的膝盖下移。
粉润莹白的脚尖、踝骨艳丽灼灼的海棠花枝、以及黑色西裤、三种反差极大的色调,在炽白灯光下,构成一幅张力极强的画面。
容怀宴喉结极慢地滚动了下。
却被纤长食指抵着喉结的位置。
下一秒。
见她摊开手心。
在他耳边,几近明示地问:“容总,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