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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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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是大雾,能看清的就只有一片混沌的白,你与我,和那句——我累了。

    话音未落,他纵身一跳的弧线划出的与他等大,原来被白色吞噬的节日叫做大雾。

    似乎穿过大雾看到了他的灵魂上升、浮游,然后离去。

    衾寒的泪还在婆娑的落下,在那个白色的地毯上,她想着他的笑容,在那一刻那么轻松,男孩子的身子也可以做到悬浮在两栋楼夹缝的半空中。

    那一年她18岁,高三,而此时的她已经28岁,叶帆出狱的日子也与他们再无关系了。

    思绪混乱又回到了那年……

    今天是衾寒的生日,我们一齐唱生日歌吧。叶帆起头儿提议道。

    在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的背景音乐中,衾寒吹灭了蛋糕的蜡烛。

    衾寒生日快乐,这是我们俩送的礼物。

    谢谢,你们。衾寒高兴的接过礼物。

    星硕主动的抱了抱衾寒,小声的说,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这天来的都是和衾寒关系不错的,大家玩的很开心,就连平时洁身自好的大少爷董贺然都连吹几瓶,李瓦冷作为补习班同桌的身份也被她邀请。

    ‘真帆'你和她们先一起回去吧。

    我不,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呢,你说是不。

    衾寒连忙扶正她,李瓦冷看见叶帆的嘴差点亲到衾寒的脸上,笑着点了一颗烟,赶紧让这姑娘回去吧。

    我不,我今晚要和你睡在一起。

    搭把手。

    她咋这么沉。小舟觉得自己的内脏都要被压出来了。

    三个女生将她丢到了车里。

    随后小雨和小舟也坐进了后排的座位上,摇开窗户向他们说着——拜拜。不同的是小舟多说了一句拜拜冷哥。李瓦冷顺势点了一下头示意,表示知道。

    拜拜,师傅慢点开。衾寒向师傅说了一句后,静静的看着车子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这条街道上。

    董贺然喝醉了,我和海海送他回去吧。

    看衾寒有些犹豫,李瓦冷幽幽地开口道,你能背得动他?

    于海枫笑着说,你要自己可以,我们俩可就走了。

    衾寒迟疑的点了点头。

    我不用他送,我又没喝多!董贺然烂醉如泥的嘶吼着,哪里还有往日,谦谦君子,为润如玉的形象。

    星硕将衾寒拽到一旁,避开了三个男生,他没事儿,倒是你,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那个李瓦冷有点像混混,有啥事儿立刻给我打电话。

    衾寒笑着嗯了一声。

    于海枫扶着董贺然上了自家的奔驰车后座。车子驶到一半,于海枫不爽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你别碰我媳妇儿,别说我把你当球打。

    司机老国听闻,眼角处皱纹聚在了一起,心里想着,这小子也算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老于家又出了一个情种啊!

    你快别吼他了,你看他是不是要吐呀。

    于海枫看了眼他作势的两下干呕状,接着开口,国叔,你先帮忙把车停在道边一下。

    好的。老国将车子稳稳地停到了路边。

    车子门刚被于海枫推开,还没等下车,一声呕,他大大方方的吐了出来。

    草!他吐我衣服上了。

    看着于海枫恨不得让董贺然脑袋插厕所里冷静,冷静的眼神,林星硕不禁觉得有些戏剧,对老国笑着说。

    国叔,你不用下去了,我去吧。

    那行,纸和水在这儿,后备箱里还有几瓶。

    老国看林星硕要下车,马上将东西递给了她,后备箱缓缓开启。

    他身上也都是,你俩把上衣脱下来,扔掉吧。

    大宝儿,咱俩给他丢在这吧。

    你忍心吗,我知道你不忍心,你最好了,快去。

    于海枫爽快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扔在了,星硕拿过来的塑料袋里。

    嘴里还不忘对她说,你不许看他的上身。

    他又没有,你那么好的腹肌,我一定不看他,你快点儿啦。

    于海枫心中的不满走了一大半,替他脱下上衣的那一瞬间,两个人都是一愣。

    董贺然布满红色的痕迹,有一条血淋淋的从右腰前直线到锁骨下面。

    这有点像,谁打的。星硕晃了晃于海枫的胳膊颇为吃惊的说着。

    不是皮带就是鞭子,这打的也真够狠的呀。

    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裸着给他送家去啊,海海。

    宝儿,你帮我把包里的药酒拿来,再不擦点儿我估计,得要发炎。今天晚上他先住家里吧。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林星硕和于海枫两家一直都是世交,海枫妈妈和星硕妈妈又是好闺蜜,从小就有娃娃亲。

    两家离得特别近,从小两个人又都在一个班,这不林星硕的父母前天出差去了国外,不在家,不放心她自己在家,就将她暂送到他家。

    听说,小星硕要来,可把海枫的妈妈高兴的不得了。

    依她的话来说,正缺个这样的儿媳妇,聪明伶俐,学习还好,知根知底地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呦~是不是我的宝贝们回来了呀。海枫妈听见进院子的汽车声,连忙起身,笑着在大门那等待。

    阿姨,我们回来了。

    海枫妈妈一七五的个头是女人中十分突出的,穿着旗袍的她越显纤瘦,踩着高跟鞋上前笑盈盈地去牵着星硕的手。

    海子,这是?

    我同学他喝多了,今晚在咱家住了。

    海枫妈妈连忙招呼,王嫂,一会儿把客房再简单打扫一下,然后再煮点醒酒汤。

    那啥,妈,他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怕再有点啥事。

    衾寒刚进家门口室内未开着灯,站在窗口的那个阴暗身影缓缓的转过身,面向衾寒。

    刚才那是谁送你回来的?

    同学。

    真的吗?

    未等衾寒说话,一个巴掌就把她打倒在地,一堆的照片如冰雹般砸在她的头上。

    我说没说过,离他远一点,你怎么就不听呢,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掐死。

    衾寒笑了,笑得如银瓶乍破那般清脆,女人愤怒的看着她,接着说。

    你给我记住了,他现在是我儿子,我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你最好给我离他远点儿。她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下,接着说。

    看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儿上,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还有不该说的,你最好把你的嘴把严了。

    衾寒躺在地板上看着地上扔下的一张银行卡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那是让她有过生日资格的人,她的妈妈,她的亲生妈妈,却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惜丢下她,准确的说是为了另一种生活。

    于海枫家客厅

    棕色的皮质沙发上,林星硕这个和于阿姨两个人吃着西瓜,悠闲地看着电视。

    而此时的于海枫就比较苦恼了,只好由他这个接近两米的猛男,给另一个男人擦身。

    她拖着自己的影子,独自向那里走去。对着碑上的男人照片努力的笑着,笑得绚烂。

    她用袖子拂去照片上面的灰尘,和他说,自己生活中的朴素与滋味。

    平是她不是不爱说话,只是没有人能解答她心中的疑问。

    她侧躺在墓碑的正前面,静静的看着他,正如小时候,他拍自己睡觉的那样。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日常想他的日子,想那个叫着父亲的人。

    此题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