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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雪之所以发现“猎鹰”是因为在以圆心我的车子为中心的4000米范围,有一辆私人黑色吉普引人起她的注意,只见那吉普车在以我为中心半径的2000米距离环绕路线对我逐渐靠近,并且在寻找一个适合的角度和一个俯视而下的狙击点的样子。
正因为这辆黑色吉普车一直保持3000米左右的距离,却不离开这段范围,在卫星的高清晰监察下,终于被蓓雪发现。
接收到蓓雪的命令我在原地毫不停留,按照原定路线穿越这个城市,根据蓓雪的时时监视,再次确定这个黑色吉普车是来击杀我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它巡着我汽车的路线,远远的、保持距离的、小心的在3000米的范围追随着我的动向。
如果没有蓓雪这个卫星观测,那么这个人采用的是成功的战略,因为在没有卫星的情况下,我将不知道对方在何处,而敌人却可以清楚我的一切行动,那时便是他在暗我在明,与现在当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形势。
有心算无心,现在我们既然发现了目标就不会让他跑掉,“猎鹰”一定在找时机,对于他来说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来发挥他的强项——远程狙击。
按理说默天组织,这次派来的杀手应该是组织里的王牌级杀手了,单从其隐蔽的暗杀性和击杀目标的准确率,就可断言“猎鹰”绝对是个强硬的杀手,还有只见他是利用仪器在本人视线不可能看见的角度和距离来跟踪,而不是钓车尾,推论此人的智计也是一等一的高超,虽然是个大白天,却让人有种他永远都是在黑暗中的奇怪感觉。
由于车子在移动,任谁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刻来射击,那也不可能实现的技术,所以我们都要找到一个固定的位子,一个绝佳的射击角度。
我的车子开上了高速公路,而离开喧闹的、高楼林立的市区,这样“猎鹰”必须跟在一条公路上行驶,那么他就逃不出我们的掌心了。
蓓雪在那边命令道:“马克,开的慢一些,你们的距离逐渐拉开了,他却在高速公路路口不动了。”
我拉下档位,把车子保持在70公里/小时的速度,我心中暗忖,难道那人高明到看出这是一个有意设计的陷阱?料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咱们有太空外的卫星来监视他吧?
当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至5000多米的时候,他才开始启动追来,我和蓓雪了解这个情况,不由得对这个追杀我的人佩服起来,他所保持的这个距离既可以很快的到达远程狙击的距离,又可以灵活的避开在我方射程之外的位置,如果我准备回头射击那么必须要做出准备,但是准备的时间一旦过长,那么对方就可能在侦测器看到,并且可以选择进攻或者后退,以躲开反击,当然在这个距离我是用目测是看不到后方的,靠的还是卫星的俯视和蓓雪给予的信息。
“猎鹰”是个难缠的对手,他步步为营的行动,没有露出一点点破绽的跟踪方式确实是高手所为,不过,他不知道面对是我和蓓雪的组合,只在这点上我们便胜了一筹,我有信心把这人狙杀在枪下。
我驱车加快了速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起来,在高速公路上逢车过车,尽量的把我和那黑色吉普的距离拉开,当对方发现时,最好可以距离在6000米外,让对方失去目标,可惜事与愿违,那黑色吉普总是在和我保持着恒定的间距,迫得我只好与其正面交锋。
来到一个岔路口,我转向北方驶去,选择这条路是早定下来的计划,因为这条路并不是交通要道,汽车很少,还有一点就是这条路限速在60公里/小时以下,在离路口处4000多米的位置,我开车下公路,停下车子,拿起准备好的狙击枪,向着在公路旁的小山坡奔去。
在这块地方翻过山坡,既是一马平川,毫无阻挡,绿草葱葱和金黄的麦子组成的乡村景象了。
我的移动都尽在“猎鹰”的掌握中,他确定我已经离车远遁,才在距离我车20米的位置停车,走了下来,拿着枪械走到我车跟前,检查了一遍车内。
“嘀,嘀!”
显然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猎鹰”一跳,闻声查看,竟然是一部耳机发出的声响,拿起来接听,这部蓝牙耳机通讯器是我留下来给他的,当然如果他不敢来我的车前,我们也就没有了这次交谈的机会。
我在那边道:“你好,我是DK594,不要惊讶我怎么知道你的存在,你既然能追到这里,就应该明白游戏的规则。”
“猎鹰”显然很震惊,但是迅快的恢复冷静,一把中低音传来用英语慨然道:“做的好,你既然已经发现了我,是你的本事,那么猎人与猎物的游戏正式开始。”
我自信道:“只要你走过那个小山坡就可以知道谁是猎物。”
“猎鹰”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双方都要做一个了断,谁气势弱了,或者有退缩之意,必定会被对方追杀而死,这是个不容许退避之战。
“猎鹰”看了看侦测仪上面显示着我的位置,刚刚由暗转明的被削弱的信心立时回归,拿起耳机,托着枪小心谨慎的移上小山坡。
虽然有蓓雪在那边告知“猎鹰”的位置,但是卫星由上至下的俯拍返回在监视屏幕上,那必定是目测,丝毫不准确,只能知道其方位的方向,而对方就不同了,他拿的是准确定位的仪器,距离多少,哪个方向都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在真正对决的时候全靠自己的技术和经验。
我早已经匍匐在地上,用高倍瞄准镜搜索着这片视所能极的区域,只见那边却毫无人影。
蓓雪利用通讯器提醒我道:“他在你东北方向,以你为圆心的100度左右,你要小心。”
知道这么有用的消息,我把狙击枪对准那个方向,等待着“猎鹰”的出现。
等了许久也不见“猎鹰”有明显的出现在射程范围内,而“猎鹰”和一直僵持在3000米外的距离便停止不前。
“猎鹰”用耳机向我说道:“你想就这么一直的趴着等下去么?”
我笑道:“彼此彼此,隐蔽一些会很安全,难道你敢站起来么?”
“猎鹰”讥讽道:“既然你引我来此,必然有杀掉我的把握,你这样不敢出迎头面对,又缩头缩尾的算怎么一回事?”
对方想用言语激我出去,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那要拿生命做赌注,虽然他用仪器知道我的位置,只要我不动,想用枪想射击我,是难比登天。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沉闷的形势,“猎鹰”首先发难向着我的方向开了一枪,不过这一枪纯属试探性质,但是却暴露了他的行藏。
我顺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还了一发子弹,当然这样想要打中敌人有些胡蒙的感觉,虽然是这样我们必须要移动开原来的位置,谁知道下一枪会不会中标?
对方有仪器我是不动不行,我隐藏在麦穗的地方一阵晃动,我向后方退去,对方又是一枪,子弹从我的身边飞旋而过,打断了几根麦子。
这样别开生面的狙击战,头一次经历,对方利用仪器对我的位置的拿捏可能会越来越准确。
我就地一个横滚,爬着在麦田里移动,“猎鹰”用瞄准镜观察了一会儿,知道我已经向后深退,他必须做出决断,半蹲着矮着身子,向着我衔尾追来。
我一退他一进,是体力上的较量,敢追击也是需要勇气和胆量。
我退出了麦子,因为往后是一片被收割完成的麦田,毫无隐藏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蓓雪传话来道:“他已经移出在山坡下在麦田,现在他半蹲着正要向你刚才的麦田移去,以你为准的圆周100度角。”
即使蓓雪告诉“猎鹰”在什么度数上,我也不可能凭这个来射击,现在有一点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和我距离着一块麦田,我一咬牙,站起来直力的跑了起来,同时对蓓雪道:“他要是站起来了,你一定要通知我。”
因为这片麦子不及人高,人要是站起来,就等于暴露了行踪。
现在的卫星监测到底可以清晰到什么程度,在这里可见一般,人的每一个动作它都可以拍的一清二楚。
“猎鹰”对我的这么快的移动速度,产生了警觉,意识到我现在是跑动,和刚才的爬行速度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托起狙击枪,瞄准了我的后脑,扣动扳机。
“嘭!”
我后边好象长了眼睛一般,本来应该是必中的一枪在我的闪躲下放空了,幸好蓓雪的及时提醒救了我一命,在跳跃的同时我翻转回身,同时托起狙击枪与之对射。
仓促射击影响了我的准确率,一枪射偏,而“猎鹰”向左横移的同时发出了第二枪,我刚发完枪立即
向左扑越,“猎鹰”那子弹在我脊背的上方飞了过去。
我不能停留,现在彼此都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着地后马上向回弹跳,出乎“猎鹰”的料外第三枪又告射空。
回到原来的位置,马上端好枪瞄准准备射击,“猎鹰”在此时忽左勿右的移动,让人把握不了准确的位置,我只好端着枪有样学样来回移动,我们对放了一枪,都没有打到对方。
双方都想要速战速决,而这种移动式的射击在狙击战里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狙击都是有固定的位置,而且狙击枪都是后坐力强大的武器,所以这种移动射击不仅精准不高,而且毫费体力。
我们就像两个击剑手,互向对方进击却打不到对方的要害。
端枪的手都被后坐力震的两臂发麻,他开的枪比我多,一定更差,我借用通讯器对他道:“谁都别动一枪定胜负怎么样?”
“猎鹰”那边回复道:“好!”
只见“猎鹰”首先立定,我在比他晚了1秒之后立定,我们同时扣动了扳机,技术的高低在这次生死一线里就可以看的出来。
蓓雪在那边听到了我们两个杀手的约定,不禁替我担心起来手心出汗。
双方的子弹打着螺旋,划开间距3000米的空气,奔袭而至,无从闪躲。
我们同时仰面摔倒,我们相互取的都是对方的胸部位置,以这种狙击枪只要打中身体的任何位置都可以使骨断筋折,选择胸部这种要害也是目标面积大的缘故,子弹打在胸腔造成的伤害一定必死无疑。
子弹穿透“猎鹰”身体,带起一蓬血浆,嘴里反涌出鲜血,艰难的对着通讯器道:“没想到,我竟然和你死在同一个时间。”
我被子弹的冲力带得倒下去之后,胸部如遭雷殛仿佛欲裂而开,胸口生生的开了一个血洞,痛的生不如死,却没有血流出来,那一丝丝白气大量涌出覆盖伤处,缓慢的在修复伤口。
我喘着气捂住胸口,蓓雪用卫星镜头对准转到我身上来,急切的问道:“马克,你怎么样了?回答我!”
我同时对“猎鹰”和蓓雪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猎鹰”难以置信的听着我安然无恙的声音,用最后一口气道:“这,不可能......”话没说完,便咽气了。
“猎鹰”只好把这个我怎么可能没死的问题带到阴间去解答了。
我解决掉“猎鹰”之后,把他的尸体带回到他原来的黑色吉普车里,发动车子用狙击枪竿顶住油门,让车子一直向前开去,而我在车子开出800米左右,找好角度,一枪打爆了吉普车的汽油箱,顿时汽车变成了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的废品,惟恐附近居民看到,我迅速的上车,离开了事发地点。
当我完好如初的回到我们的秘密别墅时,蓓雪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一个遭受枪击的人竟然可以毫发无伤的回来,待会儿定要好好审问他。
出门迎接我归来的当然是爱丽丝,她焦急的等了我一天的时间,一见面扑上来和拥抱在一起,真的如一日不见似隔三秋。
蓓雪站在后方一副又压抑又怀疑的表情,爱丽丝高兴道:“你回来太好了,饿不饿?我今天照着食谱做了许多好吃的呢。”说完,放开我,走去厨房。
蓓雪刚才因为爱丽丝在场没法问,现在逮到机会,小声问道:“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后句声音转而严厉。
心知蓓雪气我还有事瞒她,只好小声回答道:“嗯,这个事说来话长,约瑟是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在岛上没机会和你说。”
为了表白心迹,我必须把约瑟带出来,好表明我不是有意不说,蓓雪细审我一番,又快又急的道:“好,吃完饭后,你要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这时刚好爱丽丝端着菜肴从厨房走出,我们立即来到桌子前坐下,爱丽丝兴奋道:“这次是我一个做的菜,蓓雪没有帮我。”
看爱丽丝如此开心,我笑道:“好啊,看看你做的美味。”
桌子上被爱丽丝的玉手摆上一碟烧豌豆脆,一碟胡萝卜小块拌黄瓜块的撒拉,还有油炸鸡翅和鸡腿,外加一碗清汤和烤面包片。
我指着桌子上这些都经过精心烹制的菜样菜式,对爱丽丝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爱丽丝欣喜的点了点头,那边蓓雪拄着下巴道:“不知道她浪费了多少材料,才达到今天晚上的成果,她说一定要给你一个惊喜,你尝尝吧。”
爱丽丝嗔怪的道:“蓓雪姐,我这次自己尝过了,没有今天上午那么差,你也尝尝好么,我做完都试吃了一下,味道不错哦。”
我看了一眼蓓雪那表情,可以想象今天上午一定是被爱丽丝蹂躏了一下肠胃,我不客气的拿起叉子、汤匙,又喝汤又吃豌豆,没送到嘴里先赞道:“好吃,好吃。”
蓓雪那边飘过来一个很暧昧的眼神,道:“真的好吃么?”
我终于把菜吃到嘴里,这个菜的滋味确实不能和今天中午蓓雪做的那些东西比,但是看着爱丽丝那期待的眼神,毕竟爱丽丝头一次做菜,做到这种程度一定费了很多工夫,我夸道:“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言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吃起来。
蓓雪审视我半天没发现表情异样,终于也开始细细品味起来。
爱丽丝不甘落后,与我共进晚餐。
这餐绝对的不难吃,但是,按照我的标准那自是差了一大截,和美味不可相提并论,不过,爱丽丝逐渐的适应新生活,我不禁开心起来,偶有眼神交流,述说着绵绵的情意。
这一次为了鼓励爱丽丝更好的做菜,我把所有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看着我这么爱吃她做的菜,喜翻了心儿。
餐后,蓓雪又钻进那监控室,临走给我一个眼色,我心里明白她是想要解答。
爱丽丝负责清洗碗碟的工作,拿着餐具去了厨房。
我坐在餐桌的位置一直没动,厨房传来一阵碗碟交碰的声音,我稍休息了一下,想到现在我面临着第二个问题,那就是如何解决体内的芯片,只要解决了它,那么我对默天组织来说就可以变成了一个“隐形人”。
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多东西,肚皮快被撑暴了,我缓慢的移动步子来到监控室,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蓓雪旁边,把我和爱丽丝相遇并得到诅咒的事情简短一一道来。
蓓雪一直瞪大美丽双眼听我说完,还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
我摊手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死神契约中衍生出来诅咒,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和你现在的表情差不多。”
蓓雪没有说话,表情认真的探手从后腰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爱丽丝此时刚刷完碗回来,站在门口见到这一幕,吃惊道:“蓓雪姐,你要干什么?”